自从上次在庄籍家门口闹了矛盾,两人并没有见过面。
夏奕博自然知道夏榛为了庄籍在酒吧和人打架的事,不过,他并没有到媒体面前去揭穿夏榛,这样做,会损害夏家的名声。
夏榛的伤自然是全好了,只是他将头发梳到后面,额头露出来,便留了很浅的一点痕迹,仔细看就能看得到。
夏奕博说,“看你春风满面,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啊。”
他的眼神带着揶揄,电梯里还有两人的助理,夏榛自然不会和他闹得难看,说道,“还好。身体好精神健旺,才能更好地投入工作,为股东牟利。”
两人之间氛围很显然不对,助理都不敢插话,只眼观鼻鼻观心。
从电梯里出去,助理们都留在后面了几步,前面只剩下夏榛和夏奕博,夏奕博就说,“你最近和庄籍还好?”
夏榛故意做出得意的模样,“多谢三叔你的关心,我们关系一直很好,以后还会更好。”
夏奕博笑了一声,“捡人穿过的破鞋,你也能这么高兴。”
他以为夏榛会恼羞成怒,没想到夏榛脸上神色只是僵了一瞬间,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看着夏奕博说,“我不知道你到底和庄籍是怎么回事。但我相信,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庄籍都会选择我,而不会选择你。至少,我不会将这种词加诸在我看上的人身上。我是从心底尊重他的,把他放在和我同等的位置上。你不过是吃了闭门羹,就说这种话,未免没有肚量,太难看了吧。”
这下轮到夏奕博脸色难看了,夏榛停下了脚步来,对后面的林书楷道,“小林,小周总没有来电话吗?”
林书楷赶紧上前来,道,“他的助理来了电话,说在机场见面。”
夏榛于是对夏奕博说,“三叔,那我这边有事要忙,先走一步了。”
说完,他就大踏步走了,给夏奕博留了一个意气风发的背影,把他怄得一口气闷在胸口,几乎要吐血。
☆、第六十章
庄籍嘴唇被咬破了,让他很恼火,知道别人看到,定然是无限遐想,流言蜚语乱传,但到了片场,他也是避无可避,只得装作若无其事。
孟璃比他到得早,她也眼尖,一下子看到了庄籍的嘴唇破了。
庄籍皮肤白,唇色也浅淡,被夏榛咬破了嘴唇,咬破的地方就变成了嫣红色,很容易就看出问题来。
孟璃看到了之后,就故意拽着庄籍到了化妆间,她倒没有开庄籍的玩笑,只是将化妆镜拿出来给庄籍看了一眼。
庄籍笑了一声,说道,“被狗咬了。”
孟璃有点担心地说:“夏总听到,会不会生气。”
孟璃和夏榛实在没有什么交集,不过两人都知道对方的存在。
孟璃本来就和庄籍没有什么实质性关系,她是借庄籍上位,要是庄籍在和她“谈恋爱”期间,又和某总传出绯闻,那庄籍肯定会被舆论吐口水淹死,黑们能把他骂得畜生不如,孟璃是知恩图报的,自然不会愿意庄籍的事情被曝出去,害他处到风口浪尖。
她不认识夏榛,所以只知道夏榛对庄籍很在乎,因为两人每天都会打电话。
毕竟是某总,又有过云枚的事情在前,孟璃便觉得夏榛应该是不好惹的,所以有点担心庄籍和夏榛在一起,会不会发生出现在别的人身上的情况。
圈子里某些人傍上了某总,风光一时的情况是不少的,但是之后要是闹了什么矛盾,或者是色衰爱弛,最后闹起来,某总一向是站在上风的,被嘲笑打击的只能是他们这种被贴着“娱乐圈”标签人士的人。
孟璃入行这才差不多一年,便已经看过了不少事情,有钱有势就是大爷,她有点担心庄籍要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夏榛,恩断爱绝,会不会被整。
所以她才说了那句话。
庄籍倒是没有在意,说,“他要生气便生气。”
孟璃笑着将额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孟璃在女生里算不得矮,但也只到庄籍的肩膀上一点,庄籍拍了拍孟璃的背,“没事的。”
孟璃抬起头来的时候,庄籍才发现她把自己的嘴唇也咬破了,甚至流了血出来。
庄籍非常惊讶,伸手碰她的嘴唇,将血揩掉,“你这个傻丫头呀。”
孟璃只是笑,说,“要麻烦化妆老师了,希望不要挨骂。”
庄籍说,“不会骂你的,我让她骂我。”
正说着,房间门被敲响了,孟璃先一步蹿过去开了门,夏樽站在门外,一眼就看到了孟璃嘴唇上的伤,他愣了一下,随即就板上了脸,嘴里低声说道,“卧槽!”
庄籍走了过来,道,“出去吧。”
夏樽之后脸色一直不好,甚至还和因为狠狠推了一把一个道具师而和人差点打起来,事情被告到了庄籍这里来,庄籍趁着休息的时候把夏樽叫到一边,沉着脸说他,“我之前就说你是少爷脾气,招待不起你,你是怎么保证的,刚才发什么火,靠逞能耍大牌吗。”
夏樽没好气地对着他冷哼,说:“我真是佩服你的本事,先是把我三叔迷得晕头转向,现在傍上了我哥,又玩弄孟璃那个傻丫头。”
庄籍眼睛都瞪大了,好半天才出了一口气,他没说夏樽这是狼心狗肺,只是讥嘲地说,“我是这样,你又好到哪里去。你除了找你哥要钱花,你又为你哥做了些什么长脸的事吗。觉得我能帮你的忙的时候,就对我跟前跟后,庄哥庄哥叫得好听。自己看上的女人不敢明目张胆地追,就只知道在背后吃醋,还靠牵连无辜的人来发泄情绪。要是我是你说的那种人,也只是玩弄人的感情品行有问题,但至少还有本事可以玩弄人的感情,而你这样,简直就是个没用的孬种。有什么权利说我。”
夏樽被气得想打他,但手伸了出去,庄籍却打开了他的手,转身就走了。
夏樽的戏份很少,但他每天都跑到剧组来报道,在剧组里打杂,特别是在孟璃的身边跟前跟后,庄籍开始还以为他是转性了在好好做事,发生了早上的事情之后,他才闹明白,这个小子,原来是看上孟璃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现在剧组里的小伙子,又有几人不喜欢孟璃呢。
夏樽之后没和庄籍说过一句话,而庄籍要叫夏樽做事的时候,吩咐得比平常还要勤,最开始夏樽不理庄籍的吩咐,但庄籍锲而不舍,让钱清叫夏樽,孟璃也把夏樽看着,夏樽没办法,只得去做了。
不过剧组的人也看出两人似乎是闹了一些不愉快。
当然,有孟璃的奉献精神,庄籍被咬破嘴唇这种事,大家只是打趣了庄籍和孟璃几句,没有说别的话。
夏榛上飞机前,给庄籍发过一个短信,说他马上就起飞走了。
庄籍回了几句,放下手机的时候就生起了一丝怅惘的情绪,只好赶紧按捺下。
在s城拍戏,庄籍是住在自己家里的。
晚上回家,钱清就接到夏榛司机的电话,说要给庄籍送些东西来,问他们是否已经回家了。
庄籍和夏榛确定了关系,钱清是最早知道的。
因为庄籍要和夏榛打电话,而且夏榛有时候会让人送东西来,他都看得到,所以最早明白庄籍和夏榛之间已经有了那方面的关系。
不过两人都是大忙人,夏榛不可能总来找庄籍,庄籍也没时间跑去看他,所以,从钱清明白两人的关系至今,他所知,两人私下里只见过两次。
每次都是庄籍自己开车离开,到底去了哪里,钱清是不知道的,他猜想应该是夏榛的家里,不过也不敢肯定,反正不可能是宾馆,要是是宾馆,娱乐版肯定马上就要炸开锅了。
钱清甚至一度不相信夏榛的司机的嘴紧程度,之后多见了夏榛的这个叫于房的司机,得知他是军人出身,发现他绝对不多说任何一句不该说的话,他才放心了。
他的一切都仰仗庄籍,他可不愿意庄籍的名声出问题,到时候在圈子里混不下去,他估计也要跟着失业了。
于房送来了一大箱补品,品类众多,将这箱东西给了钱清之后,他又拿出一个本子,上面写着每种补品的作用,将本子也给了钱清后,又道:“大夫的意思,希望为庄先生诊脉之后再定如何吃补品,只是不知庄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送大夫前来。”
于房是夏榛的司机,钱清是很会做人的,对他便十分友好热情,道谢之后问,“不知道是哪位大夫?”
钱清可不想网上出现某某大夫的帖子,说给庄籍诊病之类。
于房道,“是之前给夏总诊平安脉的姜大夫姜梓州老先生,是位德高望重的国手。”
钱清并没有听过此人的名号,但是既然被于房这么说了,想来是位十分厉害的大夫,在医德和为人上都该是过关的,会为病人保密,便说,“夏总真是太有心了,我去同庄哥说一声,看定下时间。”
又倒了茶让于房在客厅里坐着喝茶。
庄籍在楼上洗澡,裹着浴袍出来,钱清就上楼来敲门了,说,“庄哥,夏总身边的于师傅来了。”
庄籍开门问他,“是那位于房吗?”
钱清说,“是的。他送了一箱子各种补品过来,还说夏总请了一位叫姜梓州的国手老大夫要为你诊平安脉,给你定下吃补品的方子。庄哥,你看,定个什么时间请那老大夫过来呢。”
庄籍以为夏榛说要他调理身体的事情只是说一句而已,没想到他居然就找了人要来为他看病了。
庄籍道,“我下去见于房吧。既然是老大夫,怎么好让人上门来,还是我自己去,才显得尊重吧。”
庄籍虽然也是家喻户晓的明星了,但是,他知道自己算不上什么人物,这种老大夫,一向为一些有名望的大人物服务,是很有身份地位的人,又是老先生,没有他让人上门的道理,要是拒绝的话,那更显得不知好歹了,自己前去拜访才显得尊重。
钱清应了,和庄籍一起下了楼。
因为只是见夏榛的司机,庄籍并没有去换一身正式的衣服,裹着浴袍就下了楼。
于房坐在那里,目不斜视,只是盯着面前的一杯茶。
庄籍走到了沙发旁边,他才看过去,然后起身来对他问好。
于房不是经常看电视的人,但也知道庄籍是个有名的大明星。
在电视上,庄籍以很多种形象出现过,但是,却没有这样裹着浴袍的样子。
见到庄籍这个样子,不由想他的老板被庄籍迷住,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庄籍很客气地回了于房的礼,又请他坐了,说了几句客气的话,便道,“能够有姜大夫这样的杏林国手给查看身体状况,是我求之不得的,所以不好让姜大夫来家里,我自己亲自上门去吧。于师傅,你觉得呢?”
于房赶紧说,“庄先生,你太客气了。夏总已经和姜大夫说好了,我去接他前来就好。再说,庄先生您的职业不大方便,请姜大夫上门来,才更好些。再说,姜大夫一向是上门看病的,庄先生您不用太客气。”
庄籍说,“哦,这样啊,那太麻烦你了。”
之后就定好了看病的时间,于房走的时候,庄籍让钱清包个大红包给他,不过于房推辞没要。
钱清回来对庄籍说了之后,庄籍道,“那算了吧。让夏榛给也是一样的。”
☆、第六十一章
夏榛到了加拿大就给庄籍来了电话,庄籍就姜大夫的事情向他道了谢,夏榛则笑说,“你要好好吃药调养身体,不能讳疾忌医知不知道。”
庄籍好笑地道,“讳疾忌医可不是这么用的,我又没有什么病,要是有病,也是间歇性脑残病,这是一朝犯病,终生不愈,吃药也没有用。”
夏榛也被他逗得好笑,庄籍问他随行有些什么人,要注意照顾自己。
夏榛便说,“我知道。这次带了周世叔的儿子,才是个刚刚成年的小年轻,我受人所托,要多照顾他。”
庄籍不由问,“哦,是个什么样的人?”
夏榛倒没想他会对自己身边的人感兴趣,以前庄籍从来不问这些,他说,“就是s城周家的周二先生的二儿子,叫周念,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庄籍在娱乐圈,接触的富商多,也会知道少许大家族里的秘辛。
庄籍说,“没听过。不过曾经在慈善会上做嘉宾唱歌,有幸见过周二先生一次。是位相貌堂堂有魅力的人物。”
夏榛马上就觉得不舒服起来,说,“难得听你赞扬什么人。”
庄籍说,“你什么意思。那么多能人我都是敬仰的,以前只是没有谈到而已。”
夏榛当然还不至于因为这么一句话就吃醋,很快就抛开了这点不舒服,说起周二的这位二儿子来,说,“只比夏樽大一岁的样子,但已经是个很沉稳的人了,话不多,却很聪明又有悟性,我说什么,他马上就能够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很难想象,他从没有涉及过矿业和经济方面。真是天生的生意人。之前听说周二先生的大儿子是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周家的另外两兄弟都是女儿,别人还说周家要走下坡路了,不少人家因为后代不争气,或者传给女儿落入女婿手里之后,家业保持不了几年,现在看来,周家算是有了个好的接班人了。这接班人的确非常重要,周二先生说让他先学三五年再看,从我同周念的接触来看,以后周家的家业应该就会让他管理了。”
庄籍听他滔滔不绝地赞扬一个小年轻,当即就要闷得想把手机扔过太平洋扔到他脸上去,但好歹压抑住了,说,“哦,那这是好事嘛。我买过周家收购控股的几家公司的股票,要是他们后继无力,我就只能抛出去了。”
夏榛当即道,“你有炒股吗?”
庄籍很谦逊矜持地道,“我还是有点投资意识的,将钱存银行有什么意思,当然要做点投资了。”
夏榛说:“这还不好办,你把你的钱放我这里,我下面有个投资理财事务所,正好为你管理,保证让你赚钱。”
庄籍听他声音都大了些,不由笑起来,“你还真是个生意人呀,一说到投资理财钱的问题,整个人都来精神了。”
夏榛委屈地说:“哎呀,老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要和你说话,都会很有精神。”
庄籍停顿了好一阵才骂,“你叫谁老婆?你才是吧!”
夏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