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也要被自己熏死了。”她身上的味道她当然闻得到,在那树上挂了一天,能有好味道才怪。
云战似乎是早就听到了河水的声音,所以他才那样说。这个河流还真不算大,但清洗一下是完全足够的。
找了一处有树木遮挡的地方,秦筝直接走了进去。
云战站在岸边的树下,双手负后,一直在看着她。
他那么挺拔魁伟,冷不丁的看他一眼,还真会被他吓一跳。
脱掉云战的衣服踩在水里,秦筝又动手脱自己的衣服。上衣的扣子几乎都被解开,她忽的抬头看向云战。
这厮果然在看她!
“转过去,别看我。”大声,她很不忿。
云战什么都没说,面无表情的转了九十度,看着别处。
“不许偷看我。”再次警告,秦筝转过身去背对着岸边,开始脱衣服。
便是阳光照不到树下,秦筝那白皙的身体好似也会反光。云战眼角的余光完全能看得到她,白的那么刺眼,想不注意都难。
身体,头发都清洗一遍,身上那味道才算消失。
秦筝蹲下清洗衣服,湿哒哒的头发搭在肩背上,随着她洗衣服的动作慢慢的滑到前面。整个脊背露出来,弧度很好的腰,以及浸在水里的腰部以下,处处都是诱惑。
她不知道的是,岸边的人早已转过了身子,而且正在看着河水里的她。
衣服洗好,秦筝忽的站起来,岸边的人眯起眼眸,瞳眸深处的颜色变得深浓。
将湿哒哒的衣服穿上,最后拎起云战的衣服,拧干水,秦筝转过身。
愣住,盯着云战,秦筝蓦地弯身从河里拿起一块石头扔向云战。
“云战,你看我干吗?流氓!”真是气人,她怎么就觉得他会听话不看她呢?她这脑袋真是进水了。
石头在他面前落地,云战的唇角几不可微的上扬,“上来吧,该走了。”
被他气到吐血,居然还面不改色的,好像刚刚的事儿没发生一样。
将同样湿哒哒的外袍套上,秦筝气呼呼的一步步走上来,“云战,你太龌龊了,说不看我,我转过去你又看我?”
“我没说不看你。”云战指出事实,他确实没说,他什么都没说。
哽住,想想还真是他说的这个情况。
“流氓。”无话可说,秦筝只有这一句。
入鬓的眉微扬,云战莞尔,他没有对她做什么,已经够君子了!
十分气愤,但又不禁的耳朵发热,这个色狼!
“若是不舒服,在阳光下晒一会儿吧。”环顾四周,这个时候也没鸟类经过。
“也好。不过要是有鸟出现,咱俩赶紧藏起来。”走到太阳下,阳光照在身上真的很舒服。
云战依旧站在树下,面色无波的看着她,可是他越是无表情,就越让人坐立难安。
扫他一眼,他在看自己,秦筝抿嘴,耳朵却越来越热。
摊开双手,秦筝又扫了他一眼,他还在看自己。
眸子微动,秦筝忽然问道:“云战,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她忽然问这话,云战倒是稍显诧异,这不在他想象之中。
“谁说的?”反问,声线无波。
“这还需要别人说?你懂不懂啊?要是不喜欢我,你看我干吗?”高傲的扬起下颌,她还是很有姿态的。
“看你就是喜欢你?”接着反问,他这问题让人不禁的有点想发火儿。
哽住,秦筝咬了咬牙,“对,看我就是喜欢我。”
“原来如此。你刚刚偷看我数次,看来你喜欢我。”淡定的说话,他直接将秦筝那问题略过。
没招儿,秦筝干瞪眼儿,“少自作多情,谁喜欢你?”
“同勉。”简单两个字,气得秦筝咬碎一口牙。
转过身去,让阳光晒晒自己的后背,秦筝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低声咒骂云战。这个扫把星,真是会气人,偏偏的,她还说不过他!
云战脸庞柔和,看着背对着他气鼓鼓的人儿,他深邃的眼眸中尽是笑意。
逗弄她相当有意思,是外人无法理解的。尤其她跳脚瞪眼,那更是别具风情。
一刻钟过后,秦筝身上的衣服也几近半干。
云战从树荫下走出来,几步走至秦筝身边,步子没做停留,手臂却直接揽住她肩膀,“走吧。”
秦筝扭身挣扎,却也不得不跟着走。他身体坚硬宽阔,充满了安全感。心里赌气想挣脱,身体却是不受控制。
暗暗冷哼,心中暗叫不好,她觉得她可能是被云战这身体征服了!
啧啧,尽管她觉得自己眼光还是不错的,可同时又叹自己太外貌协会了,他一坚不可摧的身体就把她征服了,并且,她还从来没见过他脱衣服的样子,真是太浅薄了,她要谴责自己!
☆、056、逃命、斗嘴
茂盛的丛林很难行,秦筝很难适应,但云战却是如履平地一般。
她很不忿,她觉得她都已经尽力适应了,却还是相当困难。
“大元帅,你难不成是打小就在山里长大的么?”几乎被云战拖着走,刚从一峡谷爬上来,她的腿要断了。
“我从小在军营中长大,你觉得这些地方我会不会常来?”拖着她,云战的声音很平稳,不似秦筝那般气喘吁吁。
“从小?几岁开始?”秦筝继续呼哧带喘的问。
“七岁。”简单回答,这代表,他从七岁开始就被迫离开了皇城,在艰苦的军营中锤炼。
“当时,你是被谁送到军营的?”云赢天做了多久的皇帝她不知道,多大年纪她也不知道。若是当初云战被送到军营时云赢天还没继位,那说明云战打小就不得他爹的爱啊!
“我父皇。二十年前,铁甲军的元帅是我娘舅。”所以,他才会被送到这里来。
秦筝点点头,听起来,云战的父皇对他还是很好的。不然也不会将他送到有熟人的地方来,可为什么要送他来呢?
“那为什么要送你来军营,看起来他也对你很好的样子。”继续问,秦筝有点穷追不舍的意思。
“皇后国丈独揽大权,他也没办法保全我,只能将我送到军营来。”云战的语气有几分冷意。
“那皇后就是云赢天的娘了!怪不得啊,他能坐上皇位。”秦筝明白了,看来他们之间的仇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没错。”登上山巅,云战直接将秦筝拽了上去。
向远方看,连绵的山还有很多,但雪山也更近了。高高的矗立,正等待着他们穿越过去。
一屁股坐下,秦筝连连深呼吸,“终于又近了很多。”
云战垂眸看了她一眼,然后撩起袍角坐下,“这一番经历,你会永远都记得,只希望你以后不会做恶梦。”
闻言,秦筝嘟嘴摇摇头,“说真的,我记得深刻的事情有很多。这一件嘛,其实也不算什么。”她记得最深刻的,经常在梦里见到的,也是她进入这身体的时刻。
似乎是觉得秦筝在夸海口,云战幽深的眸子掠过笑意,“那你不如说说,你都记得什么?”
秦筝扭头看着他笑眯眯的摇头,“不告诉你,秘密。”
也看着她,云战蓦地抬手捏住她的脸颊,白嫩嫩的,触感自然好。
“我会刑讯逼供。”捏住就不放手,云战手指的粗砺和她白嫩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秦筝甩头挣扎,头发都在飞,但也甩不掉云战的手。
“放开我,很疼。”最后还是她用手将他的手扳开,她的脸蛋儿果然已经红了。两个手指印儿,十分清晰。
看她的脸蛋,云战忍不住又抬手摸了摸,“你皮肤太嫩了。”
“那当然,像你一样皮糙肉厚,你还会喜欢我么?”又说起这个话题,秦筝想当然的就这样认为。
“自作多情,谁喜欢你?”学秦筝那时说的话,他眉尾微扬,帅的很。
“切!”无语,秦筝扭过头去,想想又觉得不忿,“你才自作多情!”
云战的唇角几不可微的上扬,他本是冷面,但这样一个很轻的动作,他那整张脸都柔和了。
看着他,秦筝忍不住眉眼弯弯,“云战,你当时娶我,是不是特不甘心啊?”若是她,她也会那样的。
“没有,我将你当做一个接灰尘的花瓶。”云战冷静回答,却让人更无语。
秦筝哽了哽,最后愤愤道:“花瓶就算了,还是接灰尘的。云战,你真可恶。”忍不住打他,这次他没躲,也没挡。她真真实实的打在他肩膀上,却是撞得指骨发疼。
垂眸看着他,他那深邃的眼眸似乎带着点纵容,“现在证明,你不是接灰尘的花瓶。是个没刻花的陶盆,结实耐用。”
“你又贬低我,我不漂亮么?还陶盆,我有那么胖?”气得跳脚,秦筝对他简直无语了。
云战一直看着她,似在欣赏。
他也不出声,就那么瞅着自己,让秦筝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肯定万分丑恶,以至于他这冰山脸都要笑出来了。
扭过头不理他,兀自瞪眼,气自己说不过他。
“样貌还是很漂亮的,尤其肤色,上浆的陶盆。”云战继续气她,秦筝已不能接话,就任他在那儿说。
盯着远方的雪山,秦筝用眼睛丈量着距离,看似很近,但实际很远。
这对她这个速度不快的上浆陶盆是个挑战,但身边这个毒舌男人则很轻松,这就是差距啊。
看她不出声,云战几不可微的摇头,抬手在她的头上抓了抓,“走吧。”
秦筝大力甩头,然后瞪眼瞅他,苦大仇深的模样。
云战不甚在意,自己先站起来,扫了一眼眼前陡峭的路,气定神闲道:“看来你打算自己走下去?这么有志气的陶盆是不会相求于我的。”
快速向下瞄了一眼,秦筝刷的站起来,一把抱住云战的手臂眉眼弯弯的狂摇头,“你见过哪个陶盆是自己走路的?咱一起哈!”笑眯眯,便是笑得很假,那也可爱好看。
垂眸看着秦筝,云战的眼里明显有笑,“承认你是个陶盆了?”
“别说陶盆,痰盂都成。”志气在秦筝这里就是狗屁,略显谄媚,不过更可爱了。
“虚情假意。”给予四个字的评断,云战觉得她在东齐做俘虏的时候为了自己的小命肯定没少骂他。
“你不就想看我这样么?看我疯疯癫癫颠三倒四,你可高兴呢!”抱住他手臂不放,秦筝撇嘴,他这是恶趣味,喜欢耍人玩儿。
秦筝确实说对了,云战就喜欢看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