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魏如意起身又是一礼。
“如意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不懂,如有冒犯侧妃之处,还望侧妃多多包涵。”
萧侧妃有一搭无一搭地应了一声,“你父亲与本宫的父亲也算是老朋友,如今你与本宫同侍一夫,也算是缘分。”
魏如意心中得意,就知道她爹爹厉害。
“如意愿意为侧妃马首是瞻,日后还请侧妃多多提携……”
萧侧妃这时睁开了眼睛,嘴角一扬,转眸看向了她。
“这东宫的女人是伺候殿下的,只要把殿下伺候好了,便什么都好了,这一点魏良娣懂吧?”
魏如意点头,“如意明白。”
萧侧妃道:“所以眼下呢,魏良娣就要想办法让殿下喜欢你,换句话说,是想办法侍寝,嗯?”
魏如意脸一红,面上浮现一抹笑容,可笑意转瞬又变成了愁意。
“可若是殿下不召见,如意该怎么办呢?”
萧侧妃缓缓地起了身。
“魏良娣,机会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不是本宫打击你,昨日是你入宫的第一天,殿下可没叫你去侍寝。至于那侍寝的轿撵曾停在了哪,魏良娣心中有数吧。”
魏如意当下便咬住了嘴唇,她当然有数,只听萧侧妃接着道:“想必你也打听了,那苏萋萋自从进了东宫便盛宠不断,但你以为真是殿下主动找她的么?”
魏如意抬起了头,奇道:“那是?”
萧侧妃冷哼一声,“当然都是她主动去勾引殿下的……”
“这……”
萧侧妃道:“眼下前两天,那苏萋萋便在太子的书房前等了半个多时辰。这大冷的天儿,太子一见自然怜惜,魏良娣不妨也试一试。”
“啊……”
魏如意一听,笑了起来。
“多谢侧妃指点,如意明白了。”
萧侧妃嘴角一动,又躺了下。
***
当天晚上,那魏如意便打扮的花枝招展,端着茶水,去了承光阁。
阁外护卫见她过来都彼此面面相觑,不禁都想起了前两天来过的那个小姑娘,但觉至今忘不了。
无论是她那楚楚可人又妩媚的样子,还是后来阁中响了大半夜的她那酥人筋骨的声音。
眼下这个虽然也美,但美的俗气,远比不上之前的那个。
魏如意见护卫偷瞄她,嘴角一动,虽然他们身份低微,她也不乐意让他们看她。不过那种吸引人目光的感觉她还是很喜欢的。
魏如意从怀中拿出了一锭银子,交给了为首的那个。
“我是魏良娣,劳烦帮我通报一声。”
护卫齐齐躬身行礼。
但之后那护卫便又立时推了回去,冷着脸,与上次对待萋萋并无二样。
“良娣请回,殿下吩咐了,不见客。”
魏如意一听,心中有火,暗道:这个死木头!于是又从怀中拿出了一锭金灿灿的金子。
那护卫一看眼睛不禁直了一下,暗道:好有钱的主。
魏如意再次将钱递给那护卫。
“如此如何?”
那护卫自然想要,但打死也不敢,于是再次道:“良娣请回,殿下吩咐了,不见任何人。”
魏如意一听心中怒火更旺,正气着,这时突然听见开门之声。遥望过去,只见那书房门口走出一人。那人风度翩跹面如冠玉,一身贵气,正是太子颜绍。
魏如意胸口顿时狂跳起来。
她奔了过去,紧张而娇滴滴地朝里面道:“妾身给殿下请安。呵……这是妾身亲自为殿下煮的茶……殿下……”
她说着,笑着,无比紧张,更是含情脉脉地垂头将茶壶举过头顶,可话还未说完,只听男人冷然打断道:
“魏如意,你听好了,孤召见你便召见了你,不召见你,你就乖乖地给孤呆在你的合欢宫,你可明白了?”
魏如意脸上的笑一下子便收了回去,脸色瞬时惨白。
她自是万万没想到!
“是,是,妾身知道了。妾身知道了。”
她胸口狂跳,连连应声,正说着,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只听书房的门“砰”地一声被关了上。
魏如意如坠冰窟,傻了眼,丢下那茶壶,便“呜呜”哭着跑了。
“小姐。”
丫鬟芙儿赶紧捡起那壶,追了上去。
护卫们看了个热闹,彼此面面相觑,有的心中暗想:虽不能跟上一个比,但也是个大美人儿,太子就这么给撵走了啊?真是可惜……
***
魏如意回到了合欢宫就开始摔东西。她接受不了。
“他怎能如此对我?”
陈嬷嬷和芙儿赶紧拦着。
“小姐,这是东宫啊!”
魏如意咬住嘴唇,发泄也不行,当真憋屈死了,但到底还是怕的,不再摔了,心中愤恨不已。
苏萋萋行,凭什么她就不行?
那个苏萋萋,她不过是一个贱婢,一个妓女,她……!!
魏如意但觉要气炸了。
***
萧侧妃当晚便听说了此事,咬住了牙,闷闷不乐。
她就是想看看是不是谁都行?
当然那魏如意相貌不差,再怎么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关键是新鲜,如此投怀送抱,想来十有八九会成功的。
但出乎意料……
***
颜绍回到书房中坐下,心绪被打断,很不悦。他拿起桌上的书翻了几页也没看进去,这时霍然抬声唤道:“和顺。”
和顺立时躬身跑来候命,“殿下。”
颜绍的手在桌上敲了几敲,本想让他把那苏萋萋叫来,但还没开口,便转了念头,于是起了身,“随孤去孪秀宫。”
第四十一章
萋萋趴在桌上盯着卧房的屏风看着。
宫女秋儿满脸笑容, 急匆匆地跑来, 连声音都带着兴奋。
“主子,殿下来孪秀宫了,正在路上!”
太监奉那和顺的命令刚过来报过, 让萋萋准备迎接。
孪秀宫的宫女太监自然都极是高兴。尤其是秋儿珠儿。
萋萋咬了下嘴唇, “出,出去。”
秋儿的笑收了回去, 蹙眉急道:“主子,万万不可再任性,那,那是殿下啊!”
宫女的声音都抖了。
萋萋面上镇静, 但相互揉捏在一起的双手却一直在抖。
“出去!”
她眉头一蹙,再次道。
秋儿应了声, 胆战心惊, 怕死了。
宫女太监集聚屋外,窃窃私语,脸色皆是青一阵白一阵, 满是担忧,害怕。
萋萋咬住了唇,发起愁来。
今晨醒来,想起昨日之事, 但觉好像是梦!
昨日她真的那样做了么?简直无法想象。她只记得那会儿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很绝望, 突然间气的不想活了, 想死的人还怕什么呢。
但一宿觉醒来之后,她又不想死了。
活着自然还是好的,活着起码还有希望,死了那便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萋萋但觉自己从来没有那样任性过。她从小到大都很乖,后来到了魏府就更是小心翼翼的,昨日怎么就没控制住呢?而且还是对颜绍啊!
萋萋但觉自己会死的很惨,他一定生气了吧。
眼下他来又是干什么的呢?
不知想了多久,外面的宫女太监的脚步声突然急促起来。
萋萋的心也跟着一激灵。
这时只听有太监扬声道:“太子驾到!”
萋萋瞬时浑身战栗,但心一横,大不了就是死呗,又不是没死过。
眼下要么死,但她要是“大难不死”,就非得要魏如意好看,非得给自己要些“后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