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收回目光,手掌分开顾彻的小手,耐心的为他冲洗干净每一根指头,属于初北的……缔结的完美的个体,都值得被小心呵护。
“其实他要返回去追孟总我也不反对啦,就是介入别人生活,扯一个无辜的进来非说成是两个人情不自禁,有点……”郁初北摇摇头,不好不好:“再说孟总又看不上他……”
顾君之拿起毛巾,细致的为顾彻擦干净小手,同样温柔的将他抱下来,放在地上……初北的孩子们,都像她一样,温柔细腻,有时候也会想一些没有必要的事。
郁初北仰起头:“如果真成了,我妈会怀疑人生吧,毕竟她想象中的儿媳妇肯定贤惠小巧,顾家勤劳。”
顾彻感受着被放在地上的力量……
“你说我弟喜欢什么类型的?年龄长一点的?他也不缺母爱啊?”
顾君之收拾好水台,招呼孩子们去吃饭。
“诶?人呢!我跟你说话呢?”
……
窗外的月色透着冬日的白凉,反射的亮度透着苍白的荒芜,枯败的枝叶典藏了一个季度风华,蛰伏在根须中静悄悄的等待勃发。
福安庭院内,楼上楼下的灯都已经熄了,顾管家手动检查完所有的门窗电器,启动智能管家扫描一遍,安保装置全部打开,确定无误后,脚步轻缓的回了房间休息。
二楼的主卧内也静悄悄的,只有床头灯幽静的亮着,低缓的声音几乎要趋近于无。
“我再次上路了,我更喜欢一个人背着简单的行囊,擦马扬鞭,游历四方,这让我沉迷,当我途径一处荒无人烟的旷野时,一位穿着破烂、身体虚弱的老人卷曲在冰冷的雪地上……我接下身上的披风……”
顾君之一只手轻拍着女儿的小肚子,一只手拿着书,他躺在床上,声音温和缓慢,修长的身形挡住了小女儿要往外滚的小身板。
暗黄灯光笼罩的床上,郁初北已经在床的另一边睡着了,三个孩子睡在中间,刚刚还在问主人公骑的马是什么颜色的顾临阵,现在已经呼吸平稳。
顾彻早已经睡着了,他今天有一唐加速度课程,练的有些久,一上床就睡着了,如今靠在郁初北身边,睡的安静可爱。
顾君之看了四人一眼,依旧慢慢的念着,轻拍女儿的手掌越来越缓慢,声音也越来越轻。
直到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他们呼吸间的声音,顾君之眼梢的情绪顿变,收回拍女儿的手,合上书,在女儿额头上印了一吻,轻缓的转身下床,到另一边,拨开大儿子压在初北胳膊上的腿,抱走了睡梦中的郁初北。
“都睡了……”郁初北不清醒的睁了一下眼睛,不知道自己开口了还是没有,又睡了过去。
旁边的的房间内,顾君之迫切的将人放在床上……他想她很久了……
郁初北双手下意识抓住他的胳膊……
……
清晨。
郁初北与顾君之肩膀挨着肩膀同时站在偌大的洗涑镜前动作一致的刷牙。
郁初北眉眼温柔的着看着镜子里一本正经却好看像珠宝一样的男孩子,清晨里看他比晚上似乎更迷人更让人流连忘返。
郁初北看着看着羞涩的低下头,突然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顾君之从镜子里看她一眼刷牙的举动不变,用肩膀也撞了她一下。
郁初北又撞了他一下。
顾君之回头轻轻蹭她。
不一会,两人背抵着背,郁初北被直接撞到了墙上,牙膏糊了半张脸:“顾君之!”刺耳的叫声顿时响彻整间浴室:“你死定了!”
……
餐桌上,顾君之察觉到郁初北的眼神,饭吃的小心翼翼,拿筷子的手有些觉得不是自己的,当时……就……就是撞的太投入一时忘了她力气小……
顾管家垂着头为大少爷添饭,对顾先生与顾夫人的相处模式早已处变不惊。
顾君之看眼桌上的菜品,在她的逼视下,谨慎的帮她夹一块土豆:“你吃……”
郁初北继续斜着眼看他,半张脸都是疼的!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顾君之无奈的拉过她的餐盘,认真的将蛋白和蛋黄分离开来,重新帮他推过去。
算了,大度一点,‘过分柔弱’又不是自己的错。总觉得不出一年,她连福宝都打不过,可悲,可叹。
……
单元楼下。
上午八点半。
顾君之一身黑色手工定制西装坐进车里半分钟,车却一动不动,顾君之抬头。
郁初北额头抵在窗户上,正对着他的方向。
司机垂着头。
顾君之降下车窗。
郁初北瞬间像死了一样将头摔进去:“我来送你,你却连个车门都不给我开——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渣男!”然后眼白一翻!骤然像僵尸一般伸出手两只手隔着窗户欲掐住顾君之的脖子!
顾君之轻而易举的扣住她的手腕,刚想将她从窗户里拉进来再让她见识一下疼痛的下场,看她一个把戏还敢不敢进行两次。
“初北?”
郁初北闻言立即松开顾君之的脖子,快速收起脸上经典丧尸眼白,从车里拿出头,笑容温柔神情娴静的看向带着孩子走来的王姐,一派大家闺秀的温良做派:“王姐,好久不见了,送孩子上学?”
“真的是你呀。”一身考究的紫色旗袍,王琳莞尔一笑的时候风采如旧:“好久没见了。”
“是啊,最近有些事没住在这里,王姐越来越漂亮。”
顾君之看着郁初北‘忽视’他而过的脸,神色冷了下来,是他的脖子不好掐吗什么人都能分散她的注意力:“开车!”
司机顿了一下,不经意间从后视镜扫到顾先生阴沉的脸,立即踩下油门,开了出去!
王琳完全没发现断了顾家夫妻间的早晨日常:“你先生?”
“是啊,快迟到了,开的比较快,王姐时间也不早了吧,不好意思,说了点事挡住了你们的路。”
王琳笑的大方:“小孩子的钢琴课而已,早一点晚一点没有关系,那我们先走了,改天一起吃饭。”
“好的,王姐慢走。”郁初北微笑的送走邻居,立即拿出手机:【算你跑的快!】
顾君之扣上手机,车库里停了那么多辆车!也没见她追来!
……
冬天的早晨总让人觉得懒洋洋的。
窗外的天色泛出一丝白光,却觉得像刚刚睡下一样。
顾彻的习惯迫使他本能的醒来,可暖呼呼的被子,手边触手可及的温暖……他茫然的四下看了看,又闭上眼不动声色的滚进妈妈怀里,缩卷在妈妈怀中,一副没有醒过的样子。
郁初北本能的伸出手拍拍他的小屁股:睡觉。
顾彻装睡的小身板顿时害羞的拿开妈妈的手,小声提醒:“我的都五岁了……”
好吧!郁初北闭着眼将手往上抬一点,啪一声手放在他背上:睡觉。
一个小时后。
郁初北勉强睁开眼,本想翻个身继续睡,但突然觉得哪里不对的勉强睁开眼。
往日只有自己在的床上,此刻全员皆在,怀里是睡的正香的大儿子,大儿子旁边是仰躺着胳膊的小儿子。
床的另一头,顾弗居也枕着爸爸的胳膊,睡的香甜。
郁初北顿时睁大眼扫过去。
清晰的视线内,顾君之靠坐在床头,一只手拿着文件,一只手臂被顾弗居压着在处理文件,看他旁边堆积的量,他维持这个动作不低于一个小时。
郁初北下意识看眼时间,立即翻过身,伸出一只脚踢顾弗居。
顾君之见状立即放下文件握住郁初北的腿,控诉的看她一眼:她还在睡,不要叨扰她。
郁初北才不管他,直接扫开他的手,踢顾弗居:“起床,起床了。”都几点了,七点四十,以往这个时间,他们已经晨练三圈回来了,今天是想睡到太阳落山是不是!
知不知她爸会胳膊难受,自己睡的像只猪一样,也不知道心疼一下她家君之!都给我起来:“还有你们两个,别撒娇,起床!荒废的晨亮,晚上十倍找齐!”
“妈呀!”
顾彻、顾临阵哼哼唧唧的向爸爸滚去。
顾弗居睁开眼睛,就听到妈妈的‘豪言壮语’立即搂住爸爸的手臂表示她还能再睡三个小时。
顾君之放下文件,心疼的用小被子裹着女儿抱起来,准备给女儿穿衣服。妈妈生气了,乖乖起床吧。
顾彻、顾临阵认命的做起来,拿起衣服动手往身上套。
郁初北维持躺倒的姿势,不爽的瞪着顾君之:“这都几点了!你不上班?吃早餐了吗?晨练了吗?洗涑了吗?你这是纵容懒惰。”
顾君之为福宝系上繁琐的纽扣,他承认是他没忍心叫醒女儿:“已经提前工作,可以晚到一个小时。”
“他们呢!也是晨练过了!”
“你不是说了晚上补。”顾君之声音不大。
“晚上没晚上的事了在,再说早上和晚上一样吗!”
顾君之:“……”认真帮女儿穿衣服。
郁初北看着他把小女儿送下床,又接过顾彻手里的动作帮他穿衣服。
顾临阵见状,直接将套反的衣服挂在脖子上,排在哥哥身后,等着爸爸服务。
郁初北生气的转过头,眼不见为净!她觉得顾君之在,这三个崽要‘软弱无能’很长一段时间!
郁初北将被子盖在头上,懒得再看。
顾君之看她一眼,将最后的小儿子放在地上,看着他也向洗手间跑去,转过头,再看眼裹成蛹的郁初北,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耐心的拉下她头上的被子。
“干嘛,我不需要伺候。”
顾君之笑了,看着她,双手分别撑在两侧,黑亮的眼睛沉静的看着她:“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顾君之拨开她眼前头发,细心的别在耳后,手指划过她脸颊边的皮肤,幽深的眼睛里不自觉的带一分光亮,知道你心疼我。
顾君之垂下头。
郁初北突然抵住他的肩膀。
顾君之的呼吸停在她脸颊一指的距离。
郁初北恍惚有与前几天一样心跳加速。
顾君之却没有再进,只是看着她,目光温驯有没有攻击力,“你也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声音温柔的几乎化成血液流淌在她身体的每个角落。
郁初北脸颊有些红:“我……我不是已经辞职了吗?”
顾君之抬起右手,修长的五指张开盖住她的脑袋:“身体好了,就去上班,别总想着偷懒。”
……
没有被满足的早晨总是缺点什么!
郁初北坐在奥斯酒店的餐厅里,晃着手里的红酒,若有所思……待会……反击回去!
孟心悠好笑的看着她,捏捏女儿小揪揪:“看你阿姨恶狠狠的表情,不要学她知道吗?”
郁初北喝口红酒,心里自有计较,顾君之已经不是第一次闹这一出了,但她也不是每次都会如他的愿。
总而言之十次里面总要走一两次满足他想当掌控的愿望。
何况她家君之本就秀色可餐。
“还真是令人羡慕的春风洋溢的活力,不过你家顾董确实值得你天天新鲜。”孟心悠斜靠在婴儿椅上,拉长了修长的双腿,即便是带孩子,也能带出一番迷人的风韵。
郁初北挑挑眉,视线从她腿上移开,咳咳,她家君之的好看。
郁初北笑着伸出手。
孔一梨立即握住阿姨的指头,甜甜的笑着。
郁初北立即亲亲她的小脸:“真可爱。”这才是小孩子该有的可爱样子嘛,她家里那位……哎,不提也罢。
孟心悠为女儿擦擦嘴角,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她疼爱自己的女儿不假,但工作也更为忙碌,想时刻将果果待在身边的美好愿望根本难以现实。
而孔教授是一位很慈爱的父亲,这几年相处下来,孟心悠觉得工作之外陪伴他和女儿的时间里节奏仿佛也跟着慢了下来,有滋有味多了。
郁初北勾着果果的小手,十分惋惜:“你家孔教授太客气,也不带果果去找我家福宝玩。”
孟心悠听着她抱怨的样子笑的不行:“你家福宝理人吗。”
郁初北想起来也发愁:“孤僻,除了我们几个,她丝毫没有主动交朋友的意思,都要疯了。”
孟心悠提醒她:“你家顾董呢?难道小时候有朋友?”
郁初北想想,好像……也没有。后来上学时候好不容易有了一位赵同学,结果换了人格后,就嫌弃人家笨,再没有联系过了。
哎,如果不是易朗月连有情都为他处理,赵同学非怀疑人生不可。
想想人赵同学好好的大学生活做错了什么,要被友情无情的抛弃,好在赵同学性格开朗,父母开明,否则还不因为他,留下友情的创伤。
孟心悠看着她的表情,抵着下巴看向初步:“你知道吗,你现在越来越有顾夫人的气质了了。”
郁初北学着她的动作:“顾夫人什么感觉?”
简单来说就是:“刚才你抱怨的事心里一点也不担心。”
郁初北笑了。
孟心悠也笑了。
郁初北:“不聊闲的了,说正事,金盛这次对我们的项目有一项投资多少……”
……
“郁总早。”
“郁总早。”
“天呀天呀!我今天看到了谁,老板娘终于想起她还有一家公司了!”
前台的情报群立即炸了锅。
天世、天顾如今是摆到明面上的秘密,可秘密又怎么样,他们除了被并入天顾财团的版图是有意义,现在就是躺平任嘲的状态。
真想与天顾攀上矫情,窗户都看不见。顾董不坐镇天世集团,天顾的人对他们不屑于顾,他们空有在外龙头企业的位置,并不具备天顾集团敏锐的转向能力。
但他们郁董事长上班后就不一样了,妥妥中宫坐镇的企业龙头,天顾的人就是看到他们,嘴角冷笑的角度也得收敛收敛!
以后去总部开会,见了他们,也要想想顾夫人的存在,再开口要不要嘲讽他们尾大不掉的笨重行动力!
再说了,天世是笨重吗!是老牌企业的厚重感好不好!
二十六楼开发部。
曲副总特意换了一条更醒目的领带,走路都带着意气风发的朝气:“早。”
“早。”
“听说了吗郁总今天上班了?”王议凑到了中间一排。
徐思坤也听说了,她留任两年,依旧还算个新人,手里没有真正接触项目,一般就是跟着各个项目打下手。
她打算继续攻读研究生,已经开始申请院校:“太好了,自从运营停滞重启后我们还没有进行系统调整,郁总……”
毛姐摇摇头:“那不是重点,重点是顾董的夫人的身份。”
“对顾董的夫人,就算只是来公司走一圈,前前后后想与我们合作的工作就不下百家了吧。”
“顾董现在就是行业界行走的标尺模范,咱们郁总命真好。”
“难道顾董命不好?我觉得咱们郁总真心爱他,要不然顾董的火爆脾气,郁总还不分分钟钟离家出走!”
“谁会舍得对顾董离家出走,你舍得,还是小毛舍得,路经理换你舍不舍得。”
众人目光一致的看过去。
路夕阳抬头:“手里的工作都忙完了?要不要再从这里拿走一些,好早日升职。”
“啊路经理越来越没有人情味了。”
“路经理已经和罗总同流合污了。”
路夕阳垂下头重新看向手里的项目进度,思绪却有些飘远,她回来上班了。
王议看眼路夕阳,又收回目光,已经很久的事了,而且路夕阳这次升职靠的是他个人实力,他这些年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因此老婆受不了他工作狂的状态还离婚了,有今天的结果实至名归,绝对算不上走后门。
“王议想什么呢?”
“没什么?罗总呢?”
“去上面开会了,郁总召开高管以上回忆,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参加这个级别的回忆啊。”
路夕阳敲字的手微顿,他……升上那个位置又需要多久……初北也与他记忆中的样子月俩月远。
今天在公司门口,他其实看到她了,如果不是姜晓顺兴奋的冲上去,他几乎没有认出那是初北。
初北……与他已经越来越没有关系了,她站在那里,都到了他想都不敢想的样子。
“路经理,路经理……”
“嗯?嗯。”
“签字。”
……
“……你们想请谁?看中的对接项目又是什么?为此做了怎么样的报告规划,竞争对手又有谁?成功率多少?
天顾下面公司竞争多激烈你们没有调查过吗,你们觉得他们会与张口就理所当然要别人劳动成果的人合作?还是夏侯总裁平时的行为给了你们这方面的误解?”
郁初北看着下面不再兴奋的主管们,心里方出了一口恶气:“吃人的东西习惯了,嚼都不愿意动一下了是吗!
我虽然不在,但你们谁的目标是坐在我这个位置上了,与其想着别人盘子的东西是你们的,不如想象什么时候天世有机会参与天顾的决策大会!如果明天我再看到你们的报告、计划夹杂今天的内容,你们可以集体辞职了,散会。”
姜晓顺看着摔门而去的郁总,赶紧合上电脑追了出去:“郁总,郁总,你别生气,大家平时……”
“我没有生气。”
“啊?”
“行业竞争压力大,旁边就有可依靠的大山大树,想从众汲取资源很正常。”
“那你还发那么大的火,我都快吓死了。”
郁初北笑了:“我只是不希望他们吃相太难看,回头天顾开发部那边见了我们就绕道走。”
姜晓顺想到那种场景忍不住笑了:“他们现在其实就挺不想见到我们的,你不知道马副总被无情的遣送回来多少次,现在干脆都进不去天顾大门了。”
郁初北也笑了。
……
“顾……顾董……”
“顾董?!……”呆愣的前台立即回神,顾君之已经进入专属电梯,只留下电梯闭合时的一个影像。
“快,通知总裁办公室。”
……
“要加班。”顾君之推开办公室的门,关上,隔绝了外面若隐若现的视线。
郁初北抬头看着稳步向她走来的男人,时隔多年,他依旧让她想第一次见到他一眼,从他‘表哥’身后走出来,惊天动地、震慑人心。
顾君之看着她发呆的样子,人已经站在她身边,看眼她手边的资料,转头看向他,严肃的眉目此刻温和平静:“这些需要处理完?”
郁初北侧身抱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腹部:“嗯,忙完就回去,你先去接孩子们,我七点就可以了。”好舒服。
顾君之伸出手摸摸她的头,拿起桌上的笔,一张张翻看着手里的文件。
郁初北的声音从他的腰侧传出:“不用了,你忙了一天了,再给我两个小时就好。”
顾君之翻完在倒数第三页做了批注,签下郁初北的名字,字迹与她的一模一样。
又拿起桌上的另两份文件,同事打开。
郁初北急忙松开顾君之的腰:“真的不公我……”
顾君之腾出一只手快速握住她的手,安抚的看她一眼,视线又回到最后两份文件上:“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天世的工作量不需要到用脑的程度,一会就好。”
郁初北听着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在踹他出去与让给他一半位置之间,优雅的选择了后者。
顾君之看眼空出了一半的椅子。放下笔,抱起她坐在自己腿上,双臂缓过她肩侧,头放在她肩上,呼吸落在他颈间,继续翻手里的文件。
顾君之听着纸页超过她翻阅频率的声音,视线忍不住落在他毫无瑕疵的脸上。
如此进的距离,也依旧让人怦然心动的男孩子。
郁初北嗅了一下,熟悉的气息无缝对接她的味觉,与她一样的味道,又有点不一样,更清冽香甜。他的皮肤很细腻,想顾彻一样,头发丝也好软,一点不像不严不和就用枪指着他自己脑袋的人。
顾君之签下最后一下字,转头,视线刚好对上她的视线:“好看吗……”
郁初北伸出手轻轻揉着他的发丝:“好看……”独一无二的好看。
顾君之看着她眼底真诚的赞美,伸出手,紧紧抱住她,初北……
郁初北揽住他的背,还不忘伸手摸索到桌子上的三份文件,打开。
她发个呆欣赏帅哥的时间,他已经都做好了详细的标注,写下了她的名字。
郁初北扔下文件,更紧的抱住他:“突然觉得老公很棒舍不得松开他怎么办。”
顾君之嘴角的笑容缓缓加深,声音诱惑充满别样的引导:“那就永远不要松开……”
郁初北头靠在他肩膀上,转头……
……
郁初北系好大衣上的纽扣看看时间,明明有顾君之帮忙应该更早一些下班,结果……已经七点半了。
郁初北仰头看眼灰蒙蒙的天,晚上似乎更冷了,看样子晚上会下雪。哎她和君之当真有雅兴,办公室还那么有新鲜感,又不是没有在办公室……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没有和顾董在办公室。
顾君之坐在车里看着站在公司门口不知道对着哪里发呆初北,像一柄玉笛,散发着悠悠的光。
顾君之看她没有要看自己一眼的意思,按了按喇叭。
郁初北抬头,立即飞了过去:“换车了?”
“接你专用。”
郁初北顿时扑过去揉乱他的头发:“你越来越会了啊!等一下,你有驾照吧!”
顾君之已经握住她的手,将人按在座位上,系上安全带,把车开了出去。
“路经理在看什么?”
“没什么。”
小毛有些不确定:“刚才是不是郁总?”
“不是吧。”
“对呀,顾董应该不是那么浪漫的人。何况司机那么多也不用亲自接送下班。”
路夕阳没有听,已经先一步离开。
……
“妈妈!”
“妈妈!”
顾彻、顾临阵占据有利的位置,呼喊完转身有冲进了玩具的海洋。
郁初北任由顾君之帮她换好鞋子:“看到了没有,这才几天已经不需要妈妈的怀抱了,男人,善变。”
顾君之当没听见,起身。
顾弗居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手里滚着椭圆形的铁饼,抬起头,奶声奶气的开口:“爸爸,妈妈。”然后低下头继续滚手里的铁饼。
郁初北路过她身边揉揉她的小短发,亲亲小脸,上楼换衣服。
顾君之蹲下身,大手扣住她玩着的圆饼,用手垫了一下,又放下:“又重了五百克。”
顾弗居闻言立即眼睛亮亮的看向父亲。
顾君之看着女儿仿佛要冒出星星的眼睛,额头忍不住抵住她的额头:“我为你骄傲。”
顾弗居重重的点点头,她虽然会慢一点,但会更努力的。
顾君之看着女儿认真的样子,欣慰又满足,那件事后,夏侯执屹将那些孩子四年的成长史剪辑成短片放给了弗居看。
弗居就成了铁饼不离手的小孩子,顾彻、顾临阵三岁才开始的重力项目,她提前了三个月。
……
“哥,三福想要一拳打残谁?”天还未亮的早晨,顾临阵穿着小号的羽绒服,边看福三绑小号沙袋边做着热身运动,
顾彻将沙袋喜好:“为什么不能是福宝喜欢滚铁球。”
“那个大疙瘩。”开什么玩笑,他小时候最讨厌就是滚铁饼,因为爬坡的弧度那个圆疙瘩总是会往下滚,简直是他五岁前的噩梦。
肖厄看眼时间:“预备。”
顾君之一身运动装也站在三个孩子中间,起跑姿势一模一样。
“开始!”
……
郁初北穿着睡衣不太精神的从楼上下来。
“早上好。”
“早上好。”
“早上好。”软软的小声调属于顾弗居。
“这么早。”郁初北已经抱起最小的女儿向餐桌走去。
刚刚还生龙活虎的一身臭汗的顾临阵立即软在地上:“我是没人要的小孩子……”
郁初北眼风都懒得给他一个。
后面的顾君之已经一手一个抱起了两个儿子:“我带她们去洗涑。”
“爸爸最棒,爸爸我要坐肩膀上,肩上!”
“你做你爸头顶上好了!”
汤姨也过来接大小姐。
“需要妈妈帮你洗吗,妈妈的手艺棒棒的哦。”
顾弗居想到她把下发水眯自己眼睛里的经历:“妈妈辛苦,妈妈休息。”
……
早上七点半,两大三小同事坐在餐桌前。
除了郁初北食欲一般,另四个都吃像饿了几天几夜。
郁初北看着他们几个,慢慢往嘴里送着汤:“我以后要不要也跟着你们晨练。”
“不要浪费时间。”
郁初北一脚踢中顾临阵的小凳子。
“妈,饭都洒出来了!没就不能温柔点、。”
“我的温柔喂了白眼狼,没有了。”
……
“我为什么要选爬山,哥,我为什么选择了爬山!”顾临阵要爬不动了,歪在大哥身上:“你是不是我哥。”
顾彻将他从身上扯下来。
顾临阵又长手长脚的黏上去:“哥你背我。”
“我独生子。”
“哥你太残忍了,为了不背可爱的弟弟,这样手足相残的话你也说的出。”
顾彻不受他废话挑破,再次把他扯下来。
顾临阵又黏上去:“哥,我亲哥,你忍心看着弟弟受苦而不伸出你过盛的体力吗?不过哥,同样的训练量,你怎么看起来就比我厉害,明明你长的更柔弱才对吧。”
“下来。”
“不要,我一刻也离不开我亲哥。”
山路的崎岖小道上传来细碎却不进步慢的声响。
顾临阵立即挥手大喊:“福三,福三快点,我给你找了个人肉拉板车。”
顾弗居从山路的另一边拐了过来,一张仿佛吸尽山中灵气的脸上带着镇定从容的表情,经过漫长攀爬,气息似乎都没有乱一下,一双初具锋芒的眼睛看着像八爪鱼一样缠在大哥身上的二哥。
顾临阵对三福这张‘朕莅临指导’的脸已经免疫:“快点,快点,别说二哥不疼你,二哥让一半位置给你。”
顾彻扯着顾临阵的手,顾临阵偏偏向长在他身上一样不下来,是谁十岁考核选的负重登山!半途就撒手是什么意思:“你以为弗居像你一样胡闹!”
顾临阵看向一本正经的小福三:“你不要吗?不要可都是我的了。”
两分钟后。
顾临阵、顾弗居一左一右挂在顾彻身上吹着山涧徐徐凉风,享受被带赢的美好历程。
顾彻汗流浃背的恨不得把两个人都扔山涧里去!
“哥,不要偷懒!速度再快一点。”
顾弗居本严肃的小脸此刻趴在大哥肩膀上,嘴角带着安逸的笑容,非常配合二哥的点点头:“哥哥要再快一点,要不然我们考核会不及格的。”
顾彻咬牙切齿:“都给我下来!!”
顾弗居立即搂紧哥哥的脖子。
顾临阵双手双脚死死盘住自己的‘衣食父母’他实在不想爬了啊:“马上要登顶了,哥!加油!”
顾君之和郁初北骑着双人车从三人身旁见过。
不过一样又调转方向返回来继续从三人身边经过。
顾彻悲鸣的看着他妈妈、
郁初北再次从三人身边经过,这次没有再返回来……
清官难断家务事,先跑再说。
顾彻将两个懒狗拖上山顶的时候,整个人虚脱的躺在山顶上,微风吹过他汗流浃背的额头,他有种死后又重生的故意安逸之感。
顾临阵很有良心的坐在大哥腿边帮他拆负重。
顾弗居站在两人身边欣赏风景,真美。
“什么味道这么香。”
顾临阵眼睛顿时亮了,不远处的凉亭里,老爸老妈正在烤肉:“不行,不行,我快撑不住了、。”
顾临阵快速为大哥解开四方负重,与顾三宝一起抬上他向凉亭里冲去。
郁初北看眼瘫在位上上毫无形象的老大,本来帅气高傲的小男生荡然无存,现在就是被摧残的只剩一口气还无处哭诉委屈的可怜虫。
郁初北很有同情心的将烤的鲜嫩多汁的肉沾了酱料喂到大儿子口中。
顾彻瘫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目光凝滞无神,嘴里喊着肉,语言模糊不清:“连嚼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顾临阵立即侧身掰开大哥的嘴,从离开扣肉:“我替哥吃,为哥哥两肋插刀是弟弟应尽的义务——啊!我的手——妈!妈!我哥咬我——”
郁初北什么都没有听见。
顾君之为女儿涮好了青菜,放在女儿盘子里:“怎么也来参加了,十岁的考核项目,对你来说有些太早。”
顾弗居替二哥疼的吸口气,绝对见血了:“夏侯伯伯说让我一起感受一下。”
顾君之看向那边。
顾临阵已经哭着哭喊跑去消毒了。
顾彻终于恢复了精神气,一派从容镇定的做到了位置上,又恢复了他往日处变不惊、温文儒雅的样子。
……
迤嬴醒过来,布置讲究的华丽卧房,繁杂的室内装修,黑暗的房间里,一眼望不到空旷。
顾君之下意识的握住身边人的手,快速坐下来,按下床边上的按钮。
四周的帘幕缓缓降下,隔绝了阳台、观影厅、游戏区的视线,迤嬴捂着胸口才觉得喘过来一口气。
郁初北翻了一下身,露出一截白皙却痕迹清晰脊背。
迤嬴刚刚恢复的过来的心跳,顿时被另一种情绪取代,他瞬间掀开她身上的被子了过去……
郁初北早晨醒来有些累,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刷着牙余光陪着旁边站着的迤嬴。
心里无语,都多少年了,还觉得他是两个人,死活不用对方的牙刷。
郁初北漱口水吐掉:“换件衣服咱们回家。”
顾君之立即笑了:“嗯。”
……
“我爸呢?”
“我妈呢?”
吴姨将饭菜布置好:“顾先生和夫人回金穗了。”
顾彻、顾临阵、顾弗居吃早餐的动作顿了一瞬又平静的恢复如常。
长大的他们已经理解他们父亲的的病症是治不好的。
吴姨:“少爷们和大小姐这次也搬过去吗?”三人一般都会跟过去,但那毕竟是小时候,现在少爷们和大小姐也长大了,并不是非要依赖父母的年纪,何况在哪里多少要看顾先生的脸色,如果少爷他们……
顾彻声音平静:“福宝还小,离不开妈妈。”
吴姨闻言,打算说的话收住,大少爷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我让下面的人收拾东西,少爷放学后直接让司机去金穗那边。”
……
“爸手上戴的是什么?”顾弗居吃完晚饭爬到沙发上小声问大哥。
顾临阵也凑了过来,等着一个答案,千万不能问爸爸,否则他那高高在上尔等平民都没有的样子,简直毁爸爸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
“和妈妈的成套,又连在一起,莫非是狗绳?”
顾临阵看眼顾三宝。
顾三宝看眼大哥又看眼二哥,大哥取的这个名字没有个人情绪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