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执屹恭敬的站在十米外,看着夜色中的顾先生,有些愣神,但也不意外,他们的顾先生得天独厚,无人能及。
可惜人无完人,顾先生缺的又及其多。
但,谁能想到这样的少年,竟然有幸福的童年,优越的出身,爱他的父母,疼他的爷爷,怎么想都该是阳光温暖、端方雅正的公子;却长成了如今病态残暴、精神压抑的变态,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童年阴影这种东西,也看人!有些人,天生就冷清寡义、残忍不仁。
夏侯执屹从容淡定的分析着,顺便想想他是怎么走到众叛亲离的今天的来平复自己被‘插刀’的挫败!
“你在树后站着干什么?”老管家从餐车上下来。
夏侯执屹急忙收住思绪平复心神:人吓人,吓死人。
老人家不置可否:“鬼鬼祟祟的。”
夏侯执屹抖抖气场:“我报备了。”
“你要没报备早成筛子了。”
老管家命人依次从餐车上摆好桌椅、夜宵,整个过程诡异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夏侯执屹:“他又不吃。”
“万一吃没有呢。”
你还是准备吧。
老管家不解的看了远处一眼:“顾先生在做什么?”
夏侯执屹建议;“您去看看?”
……
杨璐璐趁大家出去散步了,哼着歌收拾好东西、打包好,预备放在借给弟妹住的房间。
可她打开门,险些气的晕倒,房间里,床上、地上摊着她很多衣服,柜子的门还大开着。
杨璐璐的好心情顷刻间烟消云散,什么隐忍、大度,她现在只觉得五雷轰顶!
这些衣服多是蚕丝、棉质、羊毛!每件都娇贵的很需要细心养护,现在却被乱七八糟的扔在一起,有些团的根本不成样子!完全不能看了!
而且这些衣服她根本没有放在明面上,全是装好放在最底层的,不问自取谓之贼!没有一点素质吗!
门咔嚓一声开了。
杨璐璐转身就想质问,但听到婆婆疼宠两个孙子的声音,又生生止了脚步,她要忍住,忍住,郁初北不就等着看她笑话!
张香秋看到门开着,无所谓的走进去,一点也不担心,大哥的小老婆而已,还有求于大哥,自然要伏低做小陪着笑脸伺候她们一家子,否则怎么在家里立足。
杨璐璐勉强笑笑:“回来了。”忍着脾气收拾地上的衣服。
张香秋笑着开口:“别收拾了,没事,这都是买给我和妈的吧,我就先拆开了,挺好看的,就是妈可能觉得颜色太艳,不喜欢,你放着,这样穿的时候我好找。”
杨璐璐脸上的笑险些绷不住,她绝对故意的,是不是买给她的不会看尺寸吗!“香秋你觉得——”
“妈!你喊我。”张香秋说完看向杨璐璐:“小嫂子,刚才想说什么?”
杨璐璐见状将手里的衣服扔下,想穿就穿!只要你套的下去!转身出去!
张香秋嘴角浮现一抹冷笑,真以为谁稀罕她的东西,客厅收拾的那么干净,是嫌弃她儿子还是什么意思!养不熟的白眼狼!
杨璐璐关上房间的门,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这些人过些天就走了。
王新梅见她久久不出来,开始拍门:“璐璐!璐璐!饭好了吗?”
“就来——”
路爸爸心事重重的坐在沙发上看眼老伴:就这么认下了?回去怎么跟老郁家交代!他的老脸啊!
王新梅压低声音:“哪那么容易,等着吧,早晚让她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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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
杨璐璐噹噹切着菜,把所有的委屈都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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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王新梅稳如泰山的坐在沙发上,苛责的看眼端了水果来的杨璐璐,直接问:“你不上学?”
杨璐璐闻言乖巧的坐下来,长发简单的挽着,一身浅色的针织裙,围着时尚的围裙,更添俏丽可爱,笑着开口:“知道爸妈要来,我向学校请了假。”
王新梅居高临下道:“请假可不好,学生就该好好学习,看我们夕阳,每次都能拿奖学金,你学习也很好吧,毕业后打算进哪家公司,最低也得和初北一样吧。”
杨璐璐嘴角僵硬的笑笑,不乐意老太太肆无忌惮的提郁初北的口气,完全不尊重自己:“还要看情况。”
“有什么好看的,你还嫌不好。”王新梅一副主人的做派,她儿子不在家,这里当然就是她说了算。
杨璐璐垂头不说话,懒得跟不懂的老太太一般见识。
王新梅觉得是她理亏,心里蔑视她一眼,以她看就是进不去,什么名牌大学,现在名牌大学可不值钱了。
王新梅也不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听说你妈身体不好?”
杨璐璐顿时看向路妈妈,她没有说过,路夕阳也不可能说,这件事根本没有人知道,所以她是听谁说的?!郁初北吗?
肯定是她,见不得她好!杨璐璐心里愤恨,长舌妇!她自己不讨夕阳喜欢,怪谁!
王新梅心中嗤笑:“医药费不便宜吧。”
杨璐璐嘴角僵硬的扯扯,这件事是她有求于夕阳,现在被路妈妈知道了,底气不自觉的弱了下来:“也没多少……一些理疗费而已。”
张香秋擦着头发出来,正好听了一嗓子,心里冷哼,一些是多少,说的真轻巧。
“我儿子别的没有,但就是心善,从小容易被街上没人要的猫猫狗狗吸引。”
杨璐璐听着,脸色有些不好看,心里不禁怨恨郁初北,如果不是她,她何必被老太婆这样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