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景目光如潭水,“你平时都叫我老公。有问题吗?”
“……没。”楼渡向后靠在枕头上,嘴唇开开合合,试着动了几次,还是没能把这个称呼喊出来,“……”
最后还是迟景心慈善良地放过他,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我叫迟景,杨助理和你说过我了吗?”
楼渡点头,他的神态仿佛还是个刚毕业的愣头青年,“说了家庭情况,你的工作等等大体情况。你……我们……”
“想问什么?”
楼渡支支吾吾说不出,只突然一点点红了脸,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迟景。
迟景:“……?”
迟景有一点惊讶,楼渡大学时脸皮这么薄吗。
楼渡在迟景安静的等待中,讷讷地开口,道:“……我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迟景处在孕期,又离开楼渡标记这么长时间,弗一靠近楼渡,腺体就会不受控制地散发诱人的信息素,吸引另一半标记他。
所以,此刻病房里充斥着浓郁的蜜桃味儿,不腻人,但蒸得楼渡快熟了。对他来说,对方的信息素就是世间最强效的春药。毫不夸张地说,从方才这位高冷的Omega靠近他坐下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就慢慢热起来了,仿佛浑身血液都往下冲……
楼渡捏紧了被单,妈妈!我对着第一次见面的Omega不争气地硬了!
唉……
楼渡心里直叹气,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忍耐,克制自己不扑上去,把这个矜持冷淡的美貌Omega摁在身下,狠狠咬他,把自己的信息素注入他的身体,和他融二为一。
真是太不礼貌了!
迟景看他别扭的模样恍然大悟,贴心地说:“我们已经结婚两年,领证那天就最终标记了。”楼渡暗暗把手伸进被子里,闻言呆愣地开口应:“啊……”
“我已经怀孕两个多月,由于你失踪,一直没有被你注射信息素。所以现在,我,”迟景站起来,手放在小腹上,话语极具震撼力,“和他,都很需要你的标记。”
楼渡瞳孔放大,整个人都怔住了,看着站在他面前的Omega目光呆滞,好一会儿才消化掉他说的话,像受了极大的刺激,后背都僵直,“他,你,怀孕?”
“是。”迟景转身往门口走。
“欸?迟景!”楼渡以为他要离开,什么也顾不上想,甚至忘了自己腿还被绑着,就要起身去追,发出一声“乓啷”的响声,他急道:“你要去哪儿?”
“别动。”迟景回头制止他,“锁门。”
他可接受不了和伴侣亲密的时候有外人闯进来,不锁门会让他不安。
楼渡:“啊?”
迟景觉得楼渡失忆后有点呆。
楼渡住的是套房,他把病房门和客厅的门都锁上了。
而后回身面对楼渡,抬手一粒一粒解开衬衫的扣子。
葱白细长的手指交错配合,将扣子解到第三个才停下。
雪白的胸膛透着淡淡的粉色,这段时间过于操劳,他又瘦了些,即使怀孕没有增长体重,骨骼更显了些,还好没到瘦骨嶙峋的地步。只是在轻薄的衬衫里有点空荡荡,单薄得令人心疼。
房间里的另一位男人在唾弃自己。
他怕不是禽兽。心疼归心疼,他的生殖器可一点没软。
迟景向他走过来,他的目光不住地瞟,隐隐约约的两处淡粉引他浮想联翩。
“咬一下。”迟景坐在床沿,侧过身俯下,拉开衬衫,把纤细白嫩的后颈暴露在楼渡面前。他的腺体上有浅色的牙印,带有一点诱人的红。楼渡知道那是自己留下的。
最终标记后再咬腺体,就会留下永不愈合的印记,昭示着所有权。
咬痕刻在迟景白白嫩嫩的后颈上,很漂亮,很动人,楼渡两眼发直,咽了咽口水。
迟景等了许久他也不咬,不耐烦地回头用眼神催促他。
楼渡内心天人交战,第一次见面就咬Omega后颈完全不是他能干出的事儿,可是这个Omega是他的伴侣,而且是事出有因,主动让他给咬一口的。他也有这个责任,给伴侣一个安抚的标记。
“楼渡,你不想咬。”迟景趴着没动,但声音冷了八度。
“不是!”楼渡立马否认,出于本能,不带思考。
迟景没再说话,也没再回头,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楼渡敏锐地尝到了鼻尖的信息素夹杂着淡淡的苦涩,蜜桃的甜倏尔消散许多。在它完全变为苦意之前,楼渡不再犹豫,遵循身体的冲动低头咬了上去。
“啊……”
他听着Omega发出低吟,心底那一丝肆虐的欲望被勾起,迅速蔓延开来。他一手握住迟景的肩膀,一手扶着他的腰,牙尖刺入肌肤,Alpha信息素一股一股涌入,充盈Omega的整个腺体。
房间内两种信息素的味道瞬间交汇融合,化作甜美的芬芳。
楼渡嗅着龙舌兰香中充裕着蜜桃味儿,心底愉悦欢喜,舒服极了。
这个临时标记持续了很久,过程中有好几次,楼渡会松一些力道,舌尖轻轻舔迟景被咬破的腺体。舔得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再抚摸他的腰,给他温柔的抚慰。动作熟练自然,像是做过无数次,已经化作身体的本能。而在楼渡看不到的地方,迟景的眼睛里是黯然的水光。
明明是久旱逢甘霖,迟景却并不快乐,反而觉得舌尖发苦,心头很酸。
最终标记过的A和O就是十分奇妙,仅是一次临时标记,信息素交互,两个人都一下容光焕发了。
迟景脸上已不见先前的疲态,他拢好衣服,不紧不慢地扣上扣子,眼神散乱,无意义地看着病房一角。
整理好衣服好一会儿,才开口对楼渡说:“你毕业后就进了政部,一路上升,没几年恰逢换届选举当上了部长。那么即使失忆,现在的你处理政务应该也是可以的?”
楼渡眼神追随着迟景,指间不自觉捻了几下,总觉得手上还残留着Omega腰间那细腻柔滑的触感。他努力忽略那股热意,慢慢平复身体的冲动,闻言便正经地答道:“我不太确定,我试试?”
迟景“嗯”了一声,没再说话,打开了房间换气系统,驱散室内浓郁缠绵的信息素味,顺带将房门锁也打开来。
接着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点开自己的光脑,继续处理工作。
楼渡本想问他怀孕的事,但见他一副不欲多谈的样子,就哽住了。心下琢磨,难不成是他方才技术太差,让人不高兴了?
他摸摸下巴,情不自禁又去盯着刚被他标记过的Omega看。
迟景端坐于棕木色的沙发上,黑色的发丝柔顺而干净,皮肤光洁白皙,模样认真严谨。整个人都似高不可攀,宛若世间最高洁净雅的雕塑。
可明明冰冷,却又那样迷人。
楼渡:“……”
楼渡:“……”
楼渡要命地把手伸进被窝拨弄两下,对着天花板悄悄深呼吸,过了一会儿绝望地背对迟景侧过身去。解兰舟敲门进屋时,楼渡还在含泪咬被角,看到是自家母亲来才勉为其难坐起来。
“怎么了?”解兰舟看他别别扭扭的,随意地问了一句,也不在意楼渡回答,径直在迟景身边坐下,声音一下温柔起来,“景崽,饿了吗,给你带了甜汤,尝尝。”
迟景关了光脑,喊了声“妈妈”,乖乖地接过解兰舟带的甜汤,一口一口喝起来。
解兰舟就撑着下巴,一脸慈爱地看他喝,时不时问一句,“喜欢这种莲子吗,爸爸从N星带回来的,应该很甜”,“这个果子吃着脆不脆?喜欢吗?”,“崽,要把吃这个吃了,补腺体的哦”……
楼渡:“……”
“妈。”楼渡喊。
解兰舟看向他:“?”
“我醒了。”
解兰舟满脸疑惑,“我看到了啊。”
“我失忆了。”
“哦。”解兰舟看迟景吃完了,又给他盛出来一勺,而后回应:“我也知道,刚已经去问过医生了。”
楼渡:“……”
看迟景胃口很好,吃得挺开心,解兰舟才把注意力放到楼渡身上,“你爸还在其他星系,在调查你遇袭的事,一会儿他会给你视讯,你光脑打开了么?”
楼渡点头。
“嗯。失忆的事我让医院保密,一会儿让景崽给你叫可信的人来,帮你上手管理政部,有问题发短讯问你爸。别让景崽累着,他已经够辛苦了。”
“哦。”楼渡忍不住又开始摸下巴。
解兰舟转头抚迟景脑袋,温润轻柔,交代他:“你乖,别天天给他干活,他醒了就让他自己干。”
迟景眨眨眼。
“让他给你标记了么?”
迟景僵了一下,很快掩饰过去,轻轻点头。“那就好。”解兰舟刚刚来病房门口过,发现门锁了,大概猜到,就先去找医生了解情况。回来果然看见迟景面色红润,心里放心了许多,楼渡失忆了倒是没影响标记嘛。
“对了,他要是不听话你随便揍。他刚毕业那会儿常偷懒装不会,把工作带回家让爸爸帮忙,被雨凭揍了两顿老实了。”
楼渡:“???”
迟景顿时笑弯了眼睛。
“……”
楼渡挠挠下巴,行吧。
【小剧场】
楼渡硬了一整场,咬被角怀疑自己:我是禽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