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个男人才是她真正找的男人吧,跟他在一起,她才会流出或甜或苦的泪水,尽管他给不了她豪华的住房,名贵的轿车,还有刷不完的信用卡,但是跟他在一起,她才感到那颗心火热的存在。
要不,也不会,在她离开李小坏的时候心是痛的,而在那个富二代离开她的时候她只有不服和痛恨,只有面子的挣扎。
在一个男人最低潮最需要关心的时候离开他,虽然是被逼的无奈的,但这无疑是黄晓玲所犯下的最致命的错误,几乎把她的回头路都堵死了。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意识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李小坏的时候,只剩下那流不完的泪水了。
黄晓玲转过身去,假装扒瓜皮,擦了擦眼角的泪。
真甜啊,晓玲,吃啊,难道还要我喂你啊?李小坏自己也拿起一块咬了一口,香甜爽口,瓜块儿顺着肠胃一路下去,带着一丝凉丝丝的舒爽感,真是爽快啊。
听到李小坏这么一说,黄晓玲的泪水流的更凶了,但她马上擦干了,赶紧咬了一口,转过身来,说:好吃,真好吃。
嗯,那多吃几块。
两人不再说话,默默的把一整个大西瓜都吃完了,李小坏吃了一大半,黄晓玲吃了小半。
走吧,明晚再继续来。李小坏抹了抹嘴巴说。
歇一歇吧,好饱呢。黄晓玲拍了拍肚子说。
好吧,只是不知道福伯他们抓到捣乱的人了没有。西瓜吃下去都是水分了,确实肚子有点涨了,李小坏坐在瓜棚里的竹椅上,望着村里戏楼的方向说。
哼,你现在就只关心着你村里破戏的那点事儿了。黄晓玲有点不高兴,李小坏对她确实是不怎么在乎了,好像她已经没有了一点的吸引力。
哪有什么办法,谁叫我现在是社戏的头人呢。李小坏说。
还没当官呢,就要摆个样子了。黄晓玲有些不屑的说。
哎,晓玲你可别笑我,我这辈子也就这命了,能在村里混混就不错了,所以不得不珍惜机会啊。哪像你,可以上大学,毕业了以后就在城里生活,当个白领,成了一个城里人,然后轻轻松松的生活,不必为庄稼地着想,也不会为了柴米油盐发愁。想到前途,李小坏黯然神伤,他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有机会能不珍惜吗。
我?你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都家破人亡了,书还念不念都是个未知数。都是马伊诺那个狐狸精惹得祸。黄晓玲有点忿恨的说,我和我妈当初就反对我哥娶这个狐狸精了,可我哥和我爸就想着钱财,拼命想攀上人家的大后台,才娶了这狐狸精,谁知道刚过家门还没过夜就要跟别的男人私奔了。这不是奇耻大辱吗?
哎,都已经如此了,就不说那了吧。李小坏的后背起了曾冷汗,毕竟,这个震惊乡野的奇耻大辱是他一手制造的。
不说?哼,我还恨得咬牙切齿呢,小坏,你既然想调查什么案子,何不帮我也查查和我嫂子偷情的人是谁呢?我一直都想不出,这附近十里八里谁有那么大的魅力让她疯狂到如此地步。黄晓玲话锋一转说。
调查?那个……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又不是强,怎么调查呢。就算查出来了,派出所也不管这事。李小坏总觉得黄晓玲话里有话,头皮都有点发麻了。
其实,也用不着调查,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嫌疑人。黄晓玲说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小坏,月黑风高的夜晚的山岭上,她眼里发出的光芒看起来不可能是温暖的。
谁?李小坏心虚的问。
除了你还有谁呢?在山岭上,她竟然目不转睛的盯着你看,在酒席上,你闹事的时候她也是痴迷的看着你,这一切我都看眼里。你说不是你还能是谁呢?别人不知道,可我是一清二楚的。黄晓玲是冰雪聪明的,果然她已经猜透了一切。
我有那么大的魅力?李小坏越发的心虚了,推搪着说。
冤冤相报,也许那是天意吧。黄晓玲叹了口气。或许她觉得自己对李小坏不追究这事情可以换来他的回心转意,却不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恰恰相反,她跟李小坏坦白了这事情,彻底断了李小坏跟她重归于好的念头,你想,一个男人敢跟你一个知道他伤疤的女人永远厮守在一起吗?
李小坏不敢,他心里也是感叹,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的魅力,让女人们如此痴迷,就因为长相俊俏些身材健美些?黄晓玲都知道是他害得她家破人亡了,可她竟然并没有恨他,而是要跟他重归于好。或许,他还不懂女人吧。
走吧。等下我借摩托车送你回家。李小坏说。
嗯,你先背我回村吧。黄晓玲答着又提了一个要求。
好吧。李小坏无奈,只有答应,蹲了下来。
黄晓玲欣喜的爬上了他的后背,两个饱满而温暖的山峰毫无空隙的压上了他坚实的背部。
后背上传来的舒服感让李小坏有点心猿意马。
黄晓玲其实不重,但是李小坏刚刚吃了西瓜,肚子有点涨,加上黄晓玲在后背有意的搔扰——又是蹭着他坚实的胸肌又是向他耳朵吹着热气,惹得他一步一步走得相当的艰难。他甚至想把她放下,来个就地正法,但山岭上空灰暗的天空,林间丝丝的阴风,间或传来的嘶哑的鸦啼让他放弃了这一想法。
李小坏把黄晓玲背到了戏场门口才放下。
戏场已是人去场空,留下的依然是收拾残局的那几类人。
李小坏把黄晓玲带到田西矮的狗煲档,对田西矮说:矮哥,切点狗肉。晓玲,你先吃着,我去下戏班办公室就回来。
好的,小李哥。田西矮笑着答应,并给李小坏抛了个眼神,同为男人,那眼神李小坏自然懂得,无非就是想说:你小子厉害,又换了个女人,俺羡慕得紧啊。
李小坏回到戏班办公室的时候,福伯几个人已经等在那里,建星被几个人押着,跟审问犯人似的。
小李哥,你回来了,你们猜得没错,果然是建星这贼,还有他的同伙。建幽见李小坏回来,指着建星和他旁边的人说,今晚就是这个家伙,被我们抓了现行,把建星也供出来了。
建星叔,你也老大不小了,为什么要这么做?要是出了大乱子你承担得起吗?李小坏看着建星一副依然不服气的样子也有点恼怒。
我就是不服,你凭什么能代替我做了头人?你一个毛头小子……你为村里做过什么?建星扬起头,怒视着李小坏,仿佛他还理直气壮似的。
啪的一声,福伯拍了拍桌子大声说:大胆,建星你又为村里做过了什么了,你活了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为村里做过什么,一开始不就是你做的头人吗,可惜你自己没有能力丢了书记才让他当的,这怪谁?李小坏虽然年纪小也没有经验,可他做的哪件没有你好,就说对联,你写得出吗?
我……我……建星被福伯说得哑口无言,对于福伯他还是有点畏惧的。
你在村里故意搞事故,破坏村里的秩序,要是按村里古例,是要绑着游街让村民们唾弃的。福伯又骂道。
我……这可不得啊,这你们不还因祸得福嘛,现在所有人都在说那夜的电断得好呢,都在称赞小李这头人呢。建星见大声无效,马上变成讨好了。
哼,那只是少数人,小李的名声都让你搞砸了。他都被书记骂了个狗血淋头,就把你交给书记自己处理吧。福伯不依不挠的说。
啊,别,福伯,小李,求你们了,我跟你们道歉了。建星一听把他交给书记,脚马上打了个哆嗦,恳求的望了福伯又望了李小坏。
福伯和李小坏对了一眼,说: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李小坏想了想,说:算了,看在你是初犯且没出大乱子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你回去吧。
谢谢了,谢谢了。建星说着和另外的同伙入丧家狗般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可刚刚走出去,又慌慌张张的折了回来,屁滚尿流般的满脸惶恐的说:你们到底没放过我啊,还整个大木棒伺候呢。
什么?建星的模样让福伯和李小坏等人都懵了。
你看……建星哆哆嗦嗦的指着门外说。
众人往门口望去,一个人正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手里还拖着根大木棍。
定睛一看,是村民培荣,李小坏迎了上去,大声问:培荣叔,你这干什么?
妈的,我媳妇让戏子给睡了,我要打死他。培荣气喘呼呼又怒冲冲的说。
众人一听啼笑皆非。
媳妇给戏子睡了?福伯笑着跟着重复了一句。
哼,我媳妇让戏子睡了,我要打死他或者找个女戏子睡了才甘心。培荣扬着木棍大声的喊。
你是不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媳妇让人睡了?李小坏反问了一句。
其他人跟着笑了。
培荣顿时蔫了,说:我,我气不过啊,可恶的戏子,竟然欺负到我头上了。
培荣叔,捉奸关键是要捉双,你无凭无据,怎么就确定睡了你媳妇的人是戏子呢?李小坏又问,偷情这样的事情在做戏期间实在是太多了,就是前些年也一直有村里的汉子睡了女戏子,而男戏子又睡了村里人的媳妇的案子发生。
我……虽然没捉到双,我回家的时候,那汉子翻墙走了,那敏捷的身手,只有那些做‘左右(舞台上那些扮演卒、兵开场戏就翻跟头的)’的戏子才有这身手,而且他是向戏场这边跑过来的。培荣说。
这完全构不成是戏子睡了你媳妇的证据。福伯说,那样的关头,狗急了都能跳墙呢,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呢,你家就是再高的墙,都能翻了。
那……那是谁睡了我媳妇?培荣感到语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