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
墨赢之躺在床塌上,盖着薄薄的锦被,突然脑袋一沉,睡着了。
陈楚楚将门口全占住,任绿意探头探脑也看不出里头的情形。
于是,两丫环作罢,离去。
“吓我一跳!”陈楚楚呢喃了一声,便将门关上。
绿意越走越远,回头看那扇正紧闭着的门,心里有个想法一闪而过,她将春花拉过来说了几句话。
听了之后,春花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最后点了点头。
黄莺抓好药回来后,在厨房里熬着药,冷不丁从背后出现了一个人,她扭头乍一看竟是绿意。
“这是小姐吩咐你熬的药吗?是做什么用的?”绿意说。
“我也不知道,但好像是止痛的,怎么了?”黄莺问。
“待会熬好了,让我端过去吧!”绿意笑意盈盈道。
没曾想,黄莺却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不行,小姐吩咐了这药要让我亲自端过去。”
这么神秘?
连她都不能碰了?
绿意有些不敢相信,“不就是一碗药吗?你担心我会打翻了不成?”
“不是这个理……可跟你也说不清楚,你一边玩去吧!这会儿小姐身边不让人侍候,彩莲都出门逛街去了,你若是无聊,便也去吧!”
“逛街太无趣了,府里没什么事干,我还是跟你待在一块吧!”绿意心里头的算盘打地乒乓响。
“……”黄莺没有说话,但她总觉得绿意今天奇奇怪怪的。
不多时,药熬好后,就在黄莺刚倒好药在青花绿瓷碗上时,绿意便十分热切地说:“瞧你累的,这药还是我帮你送过去吧!小姐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于你的!”
她说完,手里端着托盘,脚下生块地走出了厨房。
“……”
还没反应过来的黄莺,一脸呆泄地看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
而陈家门口前缓缓停下一辆马车,春花连忙上前迎接下来的人,这人不是旁的人,而是陈老爷。
看着陈楚楚身边的丫头在这里等自己,陈老爷也不免心生疑惑,“你在这里做甚?”
春花连忙道来。
听完陈老爷皱了皱眉,便快步地往府里头走去。
当绿叶敲门进来后,陈楚楚坐在桌椅上,“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了?小姐!”绿意不答反问,她一边将药碗放下来,一边注意着屋里的动静。
如果在明处不见人的话,那小姐可能就是将人给藏起来了!
绿意想着,余光却注意到床榻上的床帘已经全拉了下来。
细细的帘子,将床榻里面的场景衬托地朦朦胧胧的。
她看地有些不清楚,便眯了眯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晰一点。
可陈楚楚目光一凌,“我分明吩咐了要让小黄送过来,你这是……”
“奴婢见她熬药太辛苦了,便硬抢了这事来干,小姐该不会要怪罪于奴婢吧?若是因挨了罚,奴婢也是没有任何怨言的!”
“没事,你送完药便下去,我想一个人静静。”陈楚楚说道。
见她如此急切地要赶,绿意便觉得有些不同寻常起来,觉得这屋里头肯定还有其他人在。
“好的,小姐,奴婢这就走!”绿意伏了伏身子,要走时,目光却状似不经意地看向床塌,“哎呀,小姐,你的床铺怎么这么乱呀?奴婢来给你整理一下!”
“站住!”
听了绿意这话,陈楚楚的手下意识一抖,她连忙起身阻止。
可是这话虽严厉,但绿意充耳未闻,脚下生快已经走到了床榻前,已经一手撩开了床帘。
陈楚楚头上不明显的青筋便是一抽一抽的,她飞快地冲了过来,抓住绿意那欲作乱的手。
一道非常冷漠的话语响彻在绿意的耳边,“你知道吗?不听话的猫儿,可是会被剁了手的!”
她说着,捉着绿意的手便一把将其甩到一边去。
“小姐……”绿意面上有些受伤,捂着自己被抓疼的手看着陈楚楚。
可她并没有愧疚之类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涌不住的怒火,“出去,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小姐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还有,这里面躺的是什么人,居然能让小姐如此重视?
绿意心里有很多疑惑,被陈楚楚斥责了一顿,她非常地难过。
就在两人僵持时,春花带着陈老爷过来了,“楚楚啊,谁欺负你了?快给爹看看你有没有事?”
陈老爷一过来,就是关切的语气,这让陈楚楚脑中一头雾水。
这是什么情况呀?
她老爹来这干嘛?
很快,被陈老爷拉着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瞧见绿意眼底的狡黠,陈楚楚终于知道了。
她无奈地说了一声,“爹,我没事,你干嘛这么慌张?”
“这……”陈老爷的面上有些迟钝,他又看向春花,“你不是说楚楚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头自言自语,许是被人做了什么,精神恍惚了?”
这真是胡扯!
陈楚楚心里头有些气恼,问春花却是在看绿意,“谁让你们胡乱造谣的?害得我爹这么担心我!都下去领罚,在门口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许起来!”
她心里冒着火,这些丫环不管不教,便有些无法无天起来。
到底谁是主子?
听到她这个话,绿意的身子抖了抖,连忙磕头下跪,“小姐,奴婢也不敢了,奴婢会听话的!”
春花见状也跪了下来,“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自行领罚,你便不要再罚绿意姐姐了!”
陈老爷静观其变,他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非常有闲情雅致地喝了起来,面上十分陶醉。
既然自家宝贝女儿没事,他倒是放心了,在一旁看热闹。
看到他这个态度,陈楚楚突然觉得草包大小姐不是他亲生的。
“你也不用为她求情,谁是谁非,我还是分得清楚的!”她冷哼了一声,指着门口道,“出去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许起来!”
“小姐……”春花还欲说些什么,可见她眉眼的冷色,便知自己要是再多说几句,可能惩罚还会更重。
小姐不是一向宽厚待人吗?可今日,她这是怎么了?
绿意一言不发地走了,春花也连忙追了上去,两个人就跪在门外几米处,此时太阳还没有落山,没有建筑物和树木的遮蔽,她们两个在太阳底下晒着,有点可怜。
“……”陈楚楚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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