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到底不甘心啊,我体内的血液当真如此不堪?
当发现自己甚至有些这也许都不存在的温情时,两行泪,终于湿了枕头。
一瞬间他停了下来,泪光氤氲中他由惊讶变为愤怒再变为不屑,踢了我一脚,像是看到什么见不得的东西一般:“马上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我不动声色地站起来,略过他取了他的外套披在身上——我的刚才在打斗拉扯中不成形了。
“脱下来!谁许你穿我的衣服的?”谢振寰恼火地看着他的银色西装穿在他如此不屑的人身上,尤其是,“这是心怡给我在伦敦Bond大街订制的,你也配穿?”
“自然是不配的。”我淡然地脱下来,只是,“我的衣服被你弄坏了,我怎么滚出去?”
他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过很快他便冷笑着,“这对你有影响吗?”
说的如此明白,像一把剑,直插心脏,疼痛而让人清醒。
我转身便走。
“叫你求个饶你会死?***!”伴着恼怒的声音,那件银色的西装外套落在我肩上,“我是怕你丢谢家的脸!出了你这种有辱门第,自甘堕落的人。”
我拂开他的手,步出81107的豪华套房。
接下来的几天反倒清净,连筱月见了我也收起了长枪短炮,只是用一种颇为怪异的眼神打量着我。
我无暇去思量这些变化,因为手机锲而不舍地震动着。
“喂,亲爱的Carly,你到香港这么久了都不联系我,人家可是想你啊。”电话里一个阴柔男声慵懒道,他有些做作的声音让我心里一阵恶心。
好吧,有些人也许没有你漂亮,没有你勤奋,没有你聪明,可是那又怎样呢?人家命比你好,一条足够了。
宗仲南就是这样的人。
好吧,即使我想平静地真心的为华越做点事,什么都不图,只图现世安稳,命运也容不下。
宗仲南正是梅雅琴的独子。
我叹了口气,朝走廊的幽深处走去,低声道:“我刚刚在这边站下脚,一切还没稳住,谢振寰完全不信任我,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去找你的。”没有提到现在我的工作,再卑微的人,也有可以视为隐秘的伤口。
“谢振寰那小子,我迟早收拾他,叫他涎着脸求我赏口饭吃!***!什么垃圾,我再想不通mum为何成日里夸他贬我!有够我烦!”
“你少添乱,别轻举妄动,谢振寰不是一般人,风吹草动都会察觉,要是知道你过来了,谁都在香港待不下去。”我不是长谢振寰志气,灭宗仲南威风,只是宗仲南这个人长在温室中,断断不是谢振寰的对手。
“***!人人都教训我!”宗仲南骂了一句,讪讪问道:“那个,华越和上面关系的名单有眉目没?”
“我目前只能看到我负责的这一块中有来往的三五个人,还要筛选一遍,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宗氏可以拉拢的。”即使是这三五个人,也是我无意中看到江心怡在人间四月应酬他们。
“你心里有没有一个初步的名单,哪些是可以转为宗氏人脉的,哪些是当做华越羽翼剪除的?”
我大概说了几个内地官员的名字,警告他道:“你少乱来,梅姨要的是把华越搞到手!不是整垮华越!”
果然,一听到梅雅琴,他顿时草包起来,犹疑道:“那……你自己掂量着,搞不定的你再找我?”
“我有分寸,没事别找我,我会联系你的。”一个美女搭着一个醉醺醺的客人过来,我急匆匆地收了线,消失在黑暗中。
谢振寰再次闯入Roger的包房时,我甚至平静地站起身,放下手中的书,“走吧。”
为他开门的婵姐见我一切轻车熟路般,微微一怔,大约搞不明白我和谢振寰到底是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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