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楚馆之内,老鸨最愿意看到的就是宾客为了争夺女人拼起来。
因为他们拼的越凶,老鸨赚的也就越多。
此时,那位姓张的财主显然是已经上头了,不论孟飞航出价多少他都往上加两百两。
而孟飞航也是一样,姓张的财主加多少,他也就往上加两百两。
仅仅是几次叫价之后,所谓的第一春竞价就已经达到了三千两白银的地步。
张财主满脸傲然的看着孟飞航,道:“小兄弟,如果没钱就别争了,要不然一会你没钱给可是要被打出去的。”
“就是啊小兄弟,三千两就买个第一春,不值当。”
刚才那姓王的财主也跟着开口劝说道:“如果你真想要个女人,直接找一个姑娘赎身就好了,没必要花这么多钱,你说对吧?”
可是,孟飞航想要的仅仅只是个女人嘛?
如果他想要女人的话,或许只需要摆摆手,就有大批的女子愿意嫁给他,甚至愿意给他做妾。
毕竟他可是西北军的军师,又是当庭楚侯最重要的谋士之一。
哪怕是军中的将领,对待这个军师的时候也都是无比的尊重。
有几个女人会不愿意嫁给这样的人呢?
可这些,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只是这个女人不受伤害。
哪怕这个女人在青楼当中,他也不想让这个女人受伤害……
可是,孟飞航口袋里的银钱也毕竟有限,三千两已然是他的极限了。
这几年楚羽嘉固然给了他不少赏赐,也将王庭赏赐给自己的钱分给他不少。
但也没有那么多……
三千两,在这个时代已然不是一个小数目,谁家要是有三千两,都是地主级别了,足够大鱼大肉一辈子了。
哪怕这张财主是通泉府大户,三千两亦是有些吃不消,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不过他们这样的人,出来逛青楼,要的就是个面子。
今天他话都说出去了,自然是要与孟飞航死拼到底,直径抬手道:“三千两百……”
他这话还没说完呢,忽然从他背后伸出了一只手正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张财主愣了一下,随即扭头望去,抬眼间正看见在他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年岁也就在二十六七的样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嘴角微微上挑,眼角微微下弯。
因为天生一张笑面,哪怕这人板着脸的时候,看起来都像是在微笑一样。
这人轻笑着拍了拍张财主的肩膀,道:“最好别用你的全部财产,来对赌人家的零花钱,要不然容易倾家荡产啊。”
张财主满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这人,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年轻公子哥没理他,直径走到了廊前,对着楼下的老鸨道:“三百两,买青兰姑娘出尝香阁……”
还不等旁人说他,刚才出价都到一千两的时候,这人补充了一句:“金子……”
一听这话,满场众人皆是满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以现在金子与银子的比例来说,那是一两金子抵近一百两银子,三百两金子,那就相当于三万两白银……
这年轻公子哥是干嘛的?
怎么这么大的手笔?
就连这张财主都愣住了,道:“三百两金子?你没搞错?”
“当然。”
那人轻笑了一下,随即看向老鸨,道:“同不同意,如果同意,就抓紧时间把文契写了。”
三百两金子,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虽说刚才张财主与孟飞航两人的竞价就达到了三千两。
但这种竞价也不是天天有的,最起码也得两三年才能有一次。
要不然别说青楼楚馆培养不出来姑娘,就算是能培养出来,城中的大户也负担不起,价格自然会大打折扣。
况且,今天的三千两纯属是意外,如果没有孟飞航的出现,最多就是八百两顶天。
实话实说,哪怕将这尝香阁卖了,顶大天也就是三百两金子。
可今天,竟然有个人愿意出三百两金子,就为了买一个女人出三百两金子,连老鸨都听傻了。
老鸨抬头望着那年轻男子,又看了一眼孟飞航,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直径开口道:“好,只要公子愿意出钱,现在就可以办手续。”
“可以。”
那年轻公子哥摆了摆手,道:“祁重,付钱。”
祁重……
当这两个字出口的时候,年轻公子哥的身份如何,就已经摆在眼前了。
在整个邺国,乃至整个明武帝国,能这样吩咐祁重,又能让其中心甘情愿被吩咐的,除了那位楚侯,还能有谁呢?
老鸨早就看穿了他的身份,故而一句废话都没有。
她可是对这位楚侯的个性太了解了,这可绝对是个动不动就提刀杀人的主。
她可是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这位爷生气了,结果这位爷就带人把自己的店给屠了。
这位爷可不是没做过这种事情,而且那次还是在大名府,在天子脚下就敢当街杀人,就更别提在这通泉府境内了。
毕竟这通泉府境内,可是他自己的地盘了。
祁重捧着个木箱走到了老鸨的近前,当着老鸨的面将木箱打开,里面赫然都是一块块金光灿灿的金饼子。
老鸨什么时候见到过这么多的钱,眼睛都看直了。
不过老鸨毕竟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很快就反应过来,对着楚羽嘉嫣然一笑,道:“公子请稍等。”
话音落下,那老鸨赶忙吩咐小二将青兰姑娘的身契取过来。
当着满场客人的面,楚羽嘉大笔一挥直接签了字。
可老鸨认识她,青兰姑娘可不认识。
只以为这年轻公子哥也是城中哪家的贵公子。
他来帮自己赎身,无外乎就是要将自己买回去做妾了。
青兰姑娘一直都紧紧地抿着嘴唇,一句话都不说,头也不抬,更不去看楚羽嘉的脸。
“抬头。”
楚羽嘉淡淡的说了这两个字。
青兰姑娘缓缓地抬起头,看了楚羽嘉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
见状,楚羽嘉眯缝了下眼睛,声音冰冷的说道:“我花钱买了你,可不是让你给我脸色看的。”
闻言,青兰姑娘依旧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
楚羽嘉看了一眼老鸨,道:“这女人,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当然不是。”
老鸨急忙开口道:“她就是生性腼腆而已,怕生,等熟悉了自然就好了。”
“那我就信你一次。”
楚羽嘉低头瞧了青兰姑娘两眼,随即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二楼的孟飞航,道;“酒也喝的差不多了,现在该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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