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她好不容易蹲到浮执初不在桑涧兮身边,桑涧兮还作死,结果谁能料到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浮泽及时救下了桑涧兮,真是晦气。
白白给别人做嫁衣这种事情温清嘉可不会干,她宁可交出解药,何况这样也能拖住浮执初,给自己争取更多的跑路时间。
浮执初冷哼一声,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当下之急是桑涧兮身上的药效。
于是一把夺起桌上的药浮执初便迅速回到了寝殿之内,给桑涧兮服下后,偏过头来看她,见她面色已经正常了许多,心底松了一口气,唇角瞬间漾开清浅的笑意,眉目间清俊柔和,他手中拿着毛巾擦拭着她湿漉漉的发丝,轻声开口:
“没事了,等你睡醒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桑涧兮只是无意识的点头轻轻嗯了一声,而后顺手随意搭上了浮执初的腰,还跟小猫似的很舒服地蹭了蹭他的衣服。
浮执初察觉到她的动作只微微顿了一下,而后将手放在了她背上,轻轻的抚了抚,仿佛当初抱着小狐狸顺毛似的。
见头发擦干了,桑涧兮也安稳的睡着了,浮执初薄唇微微抿了一下,而后把手放在她的后脑勺,扶着她的脑袋轻轻的将她头放在枕头上,做完一切便掩上门提步出了寝殿,不放心又吩咐了一个仙侍在外照看着桑涧兮的动静,这才放下心来离开了。
当浮执初前脚刚踏进酒楼之时,酒楼的掌柜便认出来了浮执初的身份,急急忙忙的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上前迎接。
“哎呦喂,这不是明神殿的少殿主吗?”
浮执初半晌不语,只是微微抬起头,看向掌柜,仅仅一个眼神,就看得掌柜心中连连发虚忐忑不已,擦了擦额头实际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心下战战兢兢,如临深渊,这尊大佛来他们酒楼做什么?
虽然他家酒楼属实算是很大了,但是他可不会那么单纯的认为,堂堂明神殿的少殿主会跑到他这里来就为了喝个酒。
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想都不用想。
“不知少殿主大驾光临,故而有失远迎,还望少殿主海涵……”掌柜面上挂着讨好的笑意:“只是不知少殿主今日来此有何贵干,要不先里边儿请?”
浮执初周身氤氲着优雅矜贵的气质,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掌柜,冷淡疏离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本尊今日并非来喝酒的。”
“这……”
掌柜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他自然知道浮执初不可能是来喝酒的,毕竟明神殿要什么陈年佳酿琼浆玉露会没有,何必来他这小酒楼?
“晌午之际,不是有个白衣姑娘来你们这儿喝酒了么?”浮执初见他面上诚惶诚恐讨好的表情,皱了皱眉却也懒得多言,直接进入主题:“是谁上的酒,又是谁收的酒钱。”
“这……这,小的实在是不知晓。”那掌柜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浮执初的意思,见他面色变了,瞬间补充道:“还望少殿主稍等片刻,小的将店内伙计喊出来自然明了!”
闻言浮执初微微颔首,轻轻嗯了一声。
酒楼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酒楼内的伙计约莫十二三个,众人皆是不知这是何意,但是一看浮执初这周身气度以及穿着便知道眼前人定然是大角色。
一个个都不明所以的站成了一排,掌柜见所有人都来齐了,这才开口:“你们之中,上午时分,可曾见过一个白衣姑娘来酒楼之中喝酒?”
“没有。”
“我也没有。”
“没有啊。”
“不曾。”
……
众人闻言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而后纷纷摇头否认,唯有左数第二个那个店小二面露难色的发出了不同的答案:
“回掌柜,是小的接待的……”
掌柜一听,瞬间挥手示意他走到了浮执初面前,而后有些不解其意的小心翼翼出声询问浮执初:
“不……不知少殿主寻他作甚?”
而那店小二一听到掌柜口中的这句少殿主,顿时反应过来了,又听方才掌柜提到了白衣姑娘,心下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难不成真的是那姑娘说的不是胡话,而且还真出了什么事,所以明神殿的少殿主才找上门了?
心下惊惧,诚惶诚恐的急忙跪下磕头求饶:
“少殿主恕罪,少殿主饶命啊,小的是有眼不识泰山,也不知道那姑娘还真是少殿主的徒弟……不过小的保证真的什么都没做,是那姑娘非要小的上酒的,小的也拦不住啊!还望少殿主怒罪,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浮执初对他这一番反应并未有多的表示,只是微微慵懒的掀起眼皮,出声道:
“是你上的酒,那也是你结的账?”
“……是,是!”
那店小二紧张得咽了咽口水,也有些不明所以,以为浮执初是因为自己骂了桑涧兮的缘故,不忍自己唯一的徒弟受这个委屈,这才上门算账了,心下更是战战兢兢,一举一动都如履薄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