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龙芷靠近了，肩膀擦着肩膀，凑到她耳朵眼儿，轻轻说：“咚咚咚~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天冬面无表情。
两人一起长大，龙芷的妈妈生下她不到三个月就死了，全是奶妈一手照顾大。天冬是大冬天奶妈在路边捡回来的弃婴，两岁不到就被带进龙家，给龙芷当玩伴，陪她玩，陪她闹。但龙芷从不拿她当下人看待。吃穿用度，无一不是上流贵族小姐水平。
龙芷撇撇嘴，迈进门槛前，看了眼胸前制服上的精致小名牌。
她刚进去，眼尖的营业员带着职业微笑，上前来问：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买几件衣服。”
“那么这几款一定很适合您。”营业员边说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门口那个模特儿，够漂亮，肯定会选衣服，让她来。”
“稍等。”营业员显然训练有素，依然带着职业微笑，完全没被影响心情。
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很快天冬进来了，“您找我？请问有什么需要？”
哼！居然装作不认识她！
“推荐几件。”
“请问您喜好哪种风格的？”
她随手拿起件黑红窄腰小礼服裙，在胸前比了比，问“好看吗？”
“很衬。”
“我去试试”她说道，“你也来，帮我看看。”
试衣间灯亮着。梦幻的薰衣草紫光。一张软绵绵的大沙发搁在角落。
天冬坐在沙发上，刺猬的刺在扎她的手、胸背。
“你的声音很好听~”女人在镜子前撩撩额前的红卷发，忽然说。
天冬：……
空白几秒后，“谢、谢。”
“怕我？”
“没、有……”
“可是你的声音在抖。”
“不过——也好听。”她嗓音甜甜的，“……会让我想剥橘子。”
天冬：……
以前，龙芷生气会让天冬剥核桃。那么硬的壳，怎么剥？还不准用锤子！指甲会断的好嘛！分明是故意为难她！
墙壁上英国老式时钟慢悠悠走着。天冬百无聊赖，缩头小声数山羊，从1到100000……
大约半个小时后，龙芷踩着细高跟走出来，身后的试穿区搭着十多件裙衫礼服。
“结账！”
主管走进去，挨个叠得方方正正，填进精美的购物袋里。
收银台红色电子屏上好多个00000000，龙芷没看一眼，直接pos机上刷卡结账。
收银员递过来一本厚厚的长簿子，说：“如果您需要，我们可以送货上门。”
她接过，在纸上刷刷刷地写字，“晚上九点送来这个地方。”
“好的。”
“她送——看着顺眼。”她指了指远处的天冬。
缩着脖子，企图降低存在感的某人：……
天冬不知道自己怎么挨过下午的。6点刚过，其余员工纷纷打卡下班，就她一个可怜人站在金碧辉煌的灯光下，等主管关电上锁。
“司机小陈请假了，你打个车，来回车费公司报。”路灯下她看着天冬，说：“按小时算加班费，提成该多少就多少，明天你可以休息。你觉得可以吗？”
天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