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这个事,皇上特地使人把我叫了去,必竟当时我也是当事人之一!”燕怀泾懒洋洋的道,一点紧迫感也没,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而不是他自己差一点点丢了性命,至于对于皇上的尊崇,卫月舞更是半点听不出来。
看卫月舞不赞同的眨了眨水眸,燕怀泾挑了挑俊眉邪魅的问道:“怎么?可是舍不得我走?”
“世子,你可是当事人,怎么可以这么惫赖!”没有跟着他的话胡说,卫月舞斜睨了他一眼,不满的道。
“不是有二皇子吗!”燕怀泾笑了起来,“二皇子有这么一个表现的机会,着实不易啊!”
这话听起来象是戏言,又象是感慨,但看燕怀泾那张俊美悠然的脸,还真的不觉得是多大一件事,但细品下来,却觉得意味深长的很。
前有太子正位,这么多年,一直稳固如山,后有三皇子对太子忠心耿耿,既便是四皇子也很有野心,但表现出来的依旧是对太子的支持,平日里也颇有些手腕,而唯有二皇子,因为自己的病,在朝中几乎是个隐形的人。
大家都觉得二皇子是最不堪用的,就看他的身子就知道。
二皇子自己暗中虽然也有些势力,但因为二皇子的不出头,那些势力也越来越弱!
现在二皇子更是觉得自己的性命都不能保全,或者成为了别人谋算的牺牲品,这一次有机会出现在众人面前,二皇子必然是竭尽全力。
“二皇子不会怀疑你吧?”卫月舞细品了品之后,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那位二皇子更象是狡猾的守在暗处的毒蛇,卫月舞遇上他也不止一次了,对于他也很是有戒心的。
“不会!二皇子现在正高兴的很,莫华亭明面上可是四皇子的人,几位皇子中,四皇子现在对大位有些意思,己是透露出几分消息,踩他比踩三皇子和太子更得利一些!”燕怀泾道。
“所以,他有机会踩莫华亭,还是很高兴的!”卫月舞试探着问道。
“必然是的,舞儿今天中午可以不必等我,估计这事快不了!”燕怀泾抬头看了看天,细眯起俊眸道。
这会己近午膳时间了。
“那你大约什么时候能回来?”卫月舞颇不放心的道,虽然自己相信这只腹黑的狐狸不会有什么事,但卫月舞还有是些担心。
“怎么,舞儿担心我了!”燕怀泾嘻嘻的笑,轻轻的捏了捏卫月舞的手心,连头也凑了过来。
卫月舞急伸手挡住他的俊脸,粉脸不由的羞红了起来,这位温雅如玉的世子,现在做出来的事可是越来越不温雅了,而且这还是大庭广众吧!
“我只是想问问你晚膳要不要回来吃!”努力的板起小脸,想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无奈那张菲红的小脸,着实没多大的威压。
“晚膳自然是要回来吃的,总不能劳动舞儿多候着就是!”燕怀泾笑道,伸手一拉,索性把她搂在了怀里,头搁在她的肩头,低低的嗅了嗅她的发香,柔声道:“如果来的晚了,舞儿自己先用就是。”
卫月舞的心头咯噔一下,听出此事连燕怀泾自己也不能确定,一时间也顾不得被他搂在怀里:“难不成,这事还有别的花样不成?”
“宫里一件小事都能扯出其他的大事来,况且莫华亭的,舞儿就等着看好戏就是,左不过是一件别人的事!”燕怀泾微微的闭起眼睛,嗤嗤的笑道,样子看起来有多清闲就有多清闲。
好似去宫中不是因为一件未知的有危险的事情,倒象是闲庭漫步似的。
“那……不会牵扯到你吧?”这是卫月舞最放心不下的事情,燕王府现在看似荣宠盛大,但实际上却是冲在了最前面,也是最容易被皇上猜忌的。
那三地之所以现在帮着燕怀泾,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着想,分封为王,卫月舞不相信那几地没想法,但都不敢,这会燕地首当其冲,分封为王,只要燕怀泾能抵住这么一波冲击,那么下一批封王的就是他们。
四地同心,在这个时候,连齐云皓也不顾其他的站在燕怀泾这边,也正是因为这个理由。
因为燕怀泾被刺事件,又因为燕王府接二连三的出事,皇室不得不给燕地一个交待,只能把国公往上提,分封为王。
但皇上岂能甘心,这几乎是皇权的分裂……
“舞儿放心,既便有些事情,我也会处理的,舞儿自己在府里好好养着身子就是,至于其他的,现在这事己不是后院之事了!你既便是再急也是急不来的,对吧!”燕怀泾搂着她,在她耳边低低的安抚着她道,感应到怀里小小的人儿,浑身紧绷,知道卫月舞心头紧张。
燕怀泾安抚一般的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我没事,那你现在还不走!”感应到燕怀泾的安抚,卫月舞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眨了眨蝶翼般的长睫,问道。
“无碍,我原本就身体不好!走的慢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燕怀泾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手里没有放松的意思,依旧搂着卫月舞的纤腰。
卫月舞侧眸,看了看他那张看起来精神还没有完全恢复了的脸,一时间无语的很,这位还真的无时无刻不在告诉着别人,他受伤了,而且伤的很重,当然这主要是为了救二皇子所受的伤,有了这几个前提,还真的让人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舞儿,先休息一会吧,总是要到晚一点才能得了消息。”燕怀泾放开卫月舞,懒洋洋的站了起来。
卫月舞也想跟着站起来,却被他微笑着制止了,然后优雅的转身,离去!
独留身后,卫月舞的柳眉微微蹙起,燕怀泾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这一次进宫,必不会太平……
宫里应当是凝结着暴风雨吧……
御书房里,皇上面沉似水的坐在宽大的书案后面,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二儿子和莫华亭。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可见是愤怒之极。
太子文天耀坐在书案的左边的椅子,一手撑着头,目光幽深的看向跪地的二个人,不发一语,半响才抬眼看了看对面,眸色微微收敛。
他对面,燕怀泾懒洋洋的的靠着宽大的椅子,神色之间倒显得很平静,他这样的人,既便这么懒散的坐着,却依然带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和尊贵。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御书房里安静的可怕,唯有跪在皇上急促的呼吸声,有些过于的剧烈。
莫华亭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双后撑着地面,眼睛紧紧的盯着地面,牙齿微微的咬着自己的下唇。
“父皇,莫华亭有不臣之心,手下的侍卫窥探燕王府,如果不是心怀不轨,怎么可能会派人盯着燕王府,儿臣那一日和燕王世子一起遇刺,到后来查无所踪,必然也是因为他!”二皇子却是等不下去了,伸手一指莫华亭,气愤的道。
他可是证据确凿,想不到居然是四弟的一条狗暗算了自己。
想到自己差一点死在四皇子文奕的手中,二皇子就觉得恨不得撕了文奕那张虚张的脸,怪不得母妃说涂家的人都是贱人,祖母也说了如果没有涂皇后,自己的母妃才是一国之后,自己也就是当之无愧的太子。
至于身体,如果没有涂皇后和涂昭仪,自己的身体怎么可能有事,更不可能每每濒死一般的感觉。
二皇子说完大声的咳嗽起来,抚着胸口,直咳的脸色惨白,一时间几乎让人觉得他这么咳着咳着就会晕过去。
燕怀泾抬起眼眸随意的撩了一眼二皇子,索性俊眸微眯,仿佛没听到二皇子咳的差点连心肺也咳出来。
“皇上,臣没有窥探燕王府!”听到二皇子的话,莫华亭恭敬的磕了一个头道。
“没有……窥探,你为什么让人杀了那个婆子,听说那个婆子还想骗燕王世子妃出门,你到底是什么居心?”二皇子好不容易捂着胸口缓过来,听莫华亭这么解释,脸色一厉,大声的斥道。
“莫华亭你不会说这不是你府里的人吧?莫如把你府里的侍卫一个个的调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你的人!”
“二皇子,您真的认错人了,那人真的不是我的人!”莫华亭低眉顺首向二皇子解释道。
“不是你的人,会藏着你府里的侍卫的衣裳!不是你的人,为什么要杀人灭口,不是你的人为什么会对静德郡主下手!”二皇子连连冷笑道,“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和静德郡主曾经订有婚约,但后来因为卫艳,你们才解了婚约的,这必然是看不得静德郡主过的幸福!”
“二皇子禁言!你这么一说,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在故意挑起我和靖远侯的敌意?”听二皇子提到自己,燕怀泾挑了挑眉,冷笑道。
“世子,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这次还是世子舍命相救,我才能保下这条性命,我对世子感恩戴德,我只是想不到靖远侯居然这么卑鄙,没有暗杀我们,倒是要暗杀手无搏鸡之力的后院女子!”
二皇子愤愤然的解释道,两眼看着莫华亭几乎要喷出火来。
转过头,也对着皇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道:“父皇,请父皇为儿臣做主,那个侍卫虽然不能说话,但必然是靖远侯差了人来的,儿臣可以肯定这个侍卫,跟之前刺杀我和燕王世子的刺客是一伙的,至于靖远侯为什么在冒险刺杀我们,必然是因为想除掉我们,为某些人扫清道路!”
二皇子连连冷笑,话里的意思自然带出了四皇子,这段时间莫华亭和四皇子走的极其近,这是宫里都知道的事情。
他这里因为激愤不己,又大声的咳嗽了起来。
坐在上面的皇上低头看着自己这个咳的差点喘不过气来的儿子,眼角处跳跃着一丝深幽,有些凶恶,又有些凌厉,但又居然有些痛心。
一时间仿佛五味俱呈似的。
看了看二皇子,然后把目光落到了莫华亭身上,眸色同样一片深幽。
“皇上,是有人陷害臣,臣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跟二皇子的气急败坏比起来,莫华亭的表现平静了许多,抬头看着皇上,一脸的真诚。
他表现的极其坦然,和二皇子的模样比起来,更是从容几分。
燕怀泾微微收敛起俊眉,眸色跳跃出一片幽深,这是有所依仗的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