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等你!”卫月舞见她如此,也站定在门口,不置可否的道。
“你先过去采摘,我来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做了,可以省去许多时间。”见卫月舞居然也不走,卫月娇心里焦急,急忙道。
“反正也不差那么点时间。”卫月舞这时候却是淡定的很。
“厨房那边很急,六妹你先过去吧,我马上来的,不会担误太多的时间。”卫月娇想不到卫月舞居然不急不燥,一时间只能推托道。
卫月舞在卫月娇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焦急,挑了挑柳眉:“三姐这么着急的让我先行,不会那边有什么不好的在等着我吧?”
这话说的卫月娇心头一惊,脸色微微变了,但看卫月舞脸上淡淡的笑意,才悄悄的松了口气:“怎么可能有什么不好的?那边一直没人住,就是一院的梅树啊,六妹妹难道平日里没去那里玩过?”
冬天也没什么好赏玩的,的确那个种着梅树的院子,是府里来赏景最多去的地方。
“好,那我先过去。”卫月舞这次倒是没争辩什么,炎淡的道,转身往前面的园子行去。
看到卫月舞离开,卫月娇才真的放松了下来,看着卫月舞纤瘦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恶毒,她就不相信卫月舞一会能解释得通,这种事就算是长满嘴也说不清楚。
更何况今天来的还有皇子!
来的人越多、越尊贵,对自己越有利。
“小姐,六小姐会不会查觉到什么了?”金珠看着卫月舞款款而行的背影,不放心的提醒道。
“她能察觉到又如何?她只要去了,不管如何结果都会一样。”卫月娇冷冷的道,眼眸中仿佛能滴出毒了。
卫月舞不但抢了自己的风头,也挡了娘和自己的路,有卫月舞在,自己就是一个庶女,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是一个庶女。
不是说卫月舞先天不足,活不到十岁的吗?为什么她好生生的活到了十三岁。
不过今天这一劫,她绝对躲不过。
“小姐,我们现在就到前面去?”金珠问道。
“稍等一下。”卫月娇摇了摇头,“三婶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那边应当己经去请了吧,三夫人要是听到二公子不舒服,一定会马上过去的。”金珠心领神会的点头,压低声音道。
“再稍等一下吧,我进去梳洗一番。”卫月娇突然想起方才看到的燕国公世子,一时心头火热,想起自己今天的装相是不是太过于简单一点了,自己还有一条新做的裙子,原本是要进宫穿的,这时候拿出来穿,一定可以让这位嫡仙一般的燕世子惊艳。
“快一点。”见金珠走的慢,卫月娇不奈烦的道。
“是,小姐!”金珠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卫月娇兴冲冲的脸,不敢再提了,想想应当也不可能会出什么差错,姨娘在府里的人手,别人又不知道,暗中动用,谁也不可能想到是三小姐下的手。
到时候就算是出了事,别人也怪不到三小姐身上,就算三夫人怀疑什么,又如何,三夫人一向势弱,不敢真的跟自家姨娘顶撞,况且事情闹出来,对三夫人没半点好处。
况且还有世子妃哪……
卫月舞带着金铃来到门前,看着微合的门,对一边的金铃使了个眼色,金铃会意,手猛的往门上重重的一推,门猛的开了,但随既是两声惨叫。
金铃进到门内,卫月舞拎起裙子,跟在她后边进去,待到里面才看清楚,两边的门后,各个一个粗使的婆子,人高马大的,却被金铃用车这么一推门,撞晕在门后,身边各有一根不大,但很结实的棍子。
“小姐,果然早就在这里准备了人。”金铃愤愤的道。
她早在外面的时候,就听到里面的压拟的呼吸声了。
“这是打算把我留在这里了!”卫月舞冷笑,目光转向正屋,金铃会意,走过去,一间间屋门打开看了看,才重新回到卫月舞身前。
“小姐,没有人!”
“跟书非说了,每桌上两盘了吗?”
“小姐放心,那么多的花露,每桌上两盘足够了,书非那边应当己在帮忙做糕点了!”
“我们去前院戏班子处。”卫月舞点点头,转身离开。
前面的戏台处,下面一排排的桌椅,最前面的几个年轻人是最吸引人的,卫洛武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生辰宴会,会变得这么哄动,虽然一个劲的谦逊,但难掩脸上的喜色,只觉得自己这会才是真正的过了一趟生辰。
他何尝愿自己的生辰,每一次都过得这么低调,这么不起眼,但是在自家大哥的光茫下,既便是自己的亲身母亲,也劝自己低调再低调,生怕自己抢了自家大哥的风彩,他这都被压制了几十年了,终于有这么一回扬眉吐气的机会。
“卫尚书多年来劳苦功高,大哥原也想过来的,无奈正巧父皇有事宣召,便让我带了份礼过来。”四皇子文奕笑道,跟在他身后的内侍立既送上一份用明黄的绸缎盖着的礼盒。
卫洛武跪下恭敬的磕了一个头,才让身后的小厮收下,脸上一片喜气。
燕怀泾坐在宽大的楠木大椅上,狭长的俊眸扫过对座的女眷,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看到这一幕的女子都忍不住脸红心跳,却又暗自窃喜,方才这位高洁如云的世子,是不是因为看到自己才发笑的。
“燕世子,可是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居然如此高兴?”鲁怀晔顺着燕怀泾的目光看过去。
只看到对座上华阳侯府的太夫人,以及她身边跟着的两位少女。
“太夫人真是越发的有精神气了,华阳侯和尚书大人,真的好福气!”燕怀泾微微一笑,声音清朗的道。
“多谢世子吉言!”卫洛武恭敬的向燕怀泾抱了抱拳。
“卫尚书客气了,听说大公子马上就要回府了,这归期定在什么时候?”燕怀泾唇角微弯,眸子潋滟中透着几分幽深,目光收了回来。
“应当就快了,家兄旧伤,路上不宜赶的过急。”卫洛武笑答道。
“做儿子的连父亲的生辰都担误了,可着实为大公子无奈!”燕怀泾神情依然温和,声音淡雅,却让卫洛武脸上的笑容一僵。
但他也是久经场面之人,马上冲着皇宫方向拱了拱手道:“一切以国事为重,生辰些些小事罢了。”
“卫尚书对皇上真是忠心耿耿。”鲁怀晔淡淡的接了一口。
“国家大事不敢相忘。”卫洛武一脸的正色,这时候管家匆匆而来,一脸的焦急,在边上向卫洛武做了个手势,卫洛武会意,象三皇子和几位世子告罪一声,带着管家走到了边上。
“什么事?”
“二爷不好了,那个醉牡丹一脚踩空楼梯,扭了脚,不能上台表演了,怎么办啊?”管家急的团团转,这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可以说这个戏班子之所以出名,就是醉牡丹的这出七绝舞,可关键时刻居然掉链子,管家也是急的不行。
再换戏班子己是不能够了。
“戏班子里没有其他人会这舞?”卫洛武皱了皱眉头问道。
“那个班主说是有人,但可能跳的没有醉牡丹好。”管家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回答道,实在是醉牡丹之所以出名,还有她出色的容颜,这不是随便一个会跳的女子上台就可以的。
“那就让她跳,蒙了脸说是醉牡丹!”卫洛武这时候己冷静下来,有了应对,他当然也明白这里面的意思。
“是,奴才这就去通知班主。”管头抹了一把急出来的冷汗,得了卫洛武的话,匆匆离去,这其实也是他想到的办法,所以早让班主那边准备,但大主意还得卫洛武拿。
后台处,卫月舞一身浅紫色的舞衣,长长的裙摆拖曵在身后,越发的显得身形修长,一袭同色的面纱,掩住精致的容色,只留一双水眸,盈盈秋波。
“六小姐,这……”这么大冷的天,班主头上冒着汗,搓着手,一个劲的在原地转悠。
“你放心,这事我们小姐揽下了,和你们没关系。”金铃手一叉腰,瞪着班主道。
“是……是……是,小人知道。”班主不敢说什么,只一个劲的点头,事情到现在这个地步,也容不得他多想了。
外面己有乐声传出,面纱内卫月舞淡冷一笑,拎起裙角举步往台上走去……
鲁怀泾愕然的看着只露出一双眼眸的卫月舞,手一撑几乎要站了起来,幸好他立既醒悟过来,手在桌面上一点,身后的内侍急忙替他倒上茶水。
他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身子重新往后一靠,斜眼看了一眼燕怀泾,却见他只是浅笑温和,目光只在高台上转了一下便移开,竟似什么也没察觉的样子,不由的暗暗皱了皱眉头,燕怀泾是真的没发现?
心里莫名的竟多了几分窃喜!
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随既脸色沉冷了下来,目光扫过带着笑脸的卫洛武,眼底带着几分厉色。
早听说这位华阳侯嫡女是不得宠的,想不到居然不得宠到这个地步……
一会势必要摘下那张面纱,他倒要看看一会华阳侯府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