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哈哈哈哈。”伯牙公子笑着笑着，眼神里便狠毒了起来。“难怪我一直都找不到他。难怪我去了南蛮三次都无功而返。原来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是南蛮的大王子了。”
“为何去找他？”楼清月不明白。“对于你来说，这个孩子不过就是当初谋权的利益品。甚至他在大司马府邸出事的时候，你都没有出现过。”
“他的的确确是个谋权的利益品。”伯牙公子直到现在也依然承认这个事实。“可是当一切的权谋都已经结束之后，当我心中早已经没有重要人之后，在我上了年岁看见别人都膝下成群后，难道我不想要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吗？”
“你配吗？”萧沐一句话直接问了过去。“像你这样精于算计之人，也配享受天伦之乐？”
“萧沐！”
“当初之所以会留你一命，是因为你毕竟是他的爹。”萧沐提及当初的事情，依然满是不屑。“你真的以为你很聪明？你真的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们都不知道？”
“所以说你最让人痛恨的一点就在这里。”伯牙公子不知道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始低声咆哮起来。“如果不是你的这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
“悲剧？悲剧难道不是你自己造成？”萧沐可不背锅。“当初你被太后赐给清月的时候，清月便同你说过，只要你安分守己必当以礼相待。可你是怎么安分守己的？明里暗里的你又做了多少事情难道你都忘记了？”
伯牙公子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可他不认为所谓的好人安平王是那种干干净净的人。
实际上他内心的阴暗跟黑暗不比自己少，只不过他善于伪装，而楼清月又愿意相信他的伪装。
“按照北夷的律例，你这一次的刺杀，必死无疑。”楼清月听到这里已经不想要继续听下去了。“即便你是司徒南的爹，你也难逃一死。不然的话，这件事情说不过去。”
“你的儿子萧齐珏杀了我孩儿的娘亲。你现在又要杀了他的亲爹是吗？”伯牙公子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你们萧家，一定要让他变成孤儿你们才甘心？哪怕他刚刚还在喊你娘亲，认为你是他身边亲近之人？”
“珏儿杀了侧王妃，那是因为她该死。”楼清月丝毫不认为自己的儿子有做错什么。作为娘亲，始终是站在儿子这边的。“如果不是她动了白姨娘，珏儿断然不会下这么狠的手。要怪只怪她自作孽不可活，是她自己寻死，与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如今你也一样。”她说道这里语气突变。“如果不是你想要刺杀萧沐，你也绝对不会命丧于此。”
“楼清月你变了。”伯牙公子听到这里满是失望。“从前的你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狠心肠。”
“从前的我？”楼清月听闻此话不由得笑了。“从前的我是什么样子，伯牙公子真的了解吗？”
伯牙公子眼眸里闪烁不定，甚至有一种大胆的猜测在心中蔓延。只是却不敢相信。
“你所看到的我，那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我而已。”楼清月美眸流转，伸出一只手，用力的按在他的伤口处，使劲儿的往下按。“既然早就知道你是三王爷派来的人，难不成我会让你看到真正的我应该是什么模样？”
伯牙公子疼的脸色发青，却依然强忍着不想吭声。
一旁的萧沐见状无声的笑了笑。
他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楼清月这个样子了。甚至还见过比这个更甚的场景，更狠毒的她。
可是那又如何？
她是自己的娘子，是想让自己用一生去守护照顾的人。
她狠毒，那自己便陪着他狠毒。
只要她开心，做什么都甘之如饴。
“更何况我最讨厌的便是别人算计我。”楼清月眸色忽然一狠，半根手指都陷入了进去。“从前不对你动手只是念及孩子的份上。更何况那会儿的你虽然做了很多的事情，但是却没有伤到我重要之人。”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她冷哼。“你想要杀萧沐。”
伯牙公子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楼清月。甚至是打从心底里打颤，害怕的那种。
“动萧沐的人都得死。”她这句话说的轻飘飘的，但是却格外的有力度。“谁若伤他一分，我必定会让伤他之人百倍偿还！”
伯牙公子看出了她眼里的杀意。自知今日怕是躲不过去了，干脆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不过你放心。”楼清月忽而笑了，笑容是那样的绚烂，那样的动人。“我这人，只对事，不对人。我是断然不会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让你们一家三口在阴曹地府相聚的。更何况，南蛮的确是需要一个我能摆弄掌控之人。日后对于我的孩子们也是一件好事儿。”
“你只是在利用他？！”伯牙公子忽然之间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是吗？”
“不然呢？”楼清月反问。“一个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难不成我真的会拿他当宝贝一样的看待？真的会一直都心慈手软，一丁点目的都没有吗？”
“楼清月！你好狠毒的心啊！”伯牙公子开始不断的大声咆哮。“你怎么可以这样？！连一个无辜的孩子都不愿意放过吗？！”
“太吵了，我不爱听。”楼清月抬手便点了他的穴道，让他一句话都说不了。“念及在你这么在意这个孩子的份上，要不然，让他亲自送你上路如何？”
萧沐听闻此话，默默地看向了身边的楼清月。
他自知楼清月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的，想来说这样的话也只是想让伯牙公子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而已。
果然。
伯牙公子在听见这话之后，浑身青筋凸起，似乎在抗议什么，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让你的儿子亲手送你上路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楼清月说道这里深深地看着他。“这样的话你也能死而无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