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柴房一整日水米未进的韩皎终于清醒了,为了计划成功,那香药她放了十足十的量。
如今自己已经是太子的女人了。太后与韩家定会让太子娶了自己,彻底废了那个女人。
如此一想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整理了衣冠端正坐着。
慈宁宫里宫人们神色慌张的进进出出,太后常年病痛,最近突然恶化还未等好转便被此事一打击,如今已在弥留之际。
太后挥手让众人退下只留了胤礽在寝殿。
“礽儿,此事是哀家对不起你。”太后吃力道。
见胤礽未出声,太后缓了口气。
“无论此事你要如何处置,只是韩家世累世高门,断不可因此清誉有损;还有,就算不念哀家,也看在你母亲的面上,不要伤她性命。”
说完这些,太后彻底没了力气,重重的向后倚去。
看着床上垂垂老矣的祖母,胤礽心中不忍道:“孙儿知道了,皇祖母安心养病便是。”
看着他答应了,太后心里松了口气,挥手让他退下。
胤礽并未出宫,傍晚便传来丧钟的声音,太后驾崩了。
听见丧钟的声音,韩皎吓了一跳,这时门开了。
看见来人是太后身边的松嬷嬷,韩皎一喜,连忙跑过去,握着她的袖子问自己的出路。
松嬷嬷冷淡的甩开她道:“姑娘做出这等没脸的事情,韩家已经与你划清了界限,即日便去净恩寺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吧。”
韩皎不相信的大喊:“不可能,不可能,外祖母呢我要见外祖母。”
“太后已经驾崩了。”
韩皎听了惊的说不出话,而后颓然的坐在地上。
已到寒冬,谁也想不到萧府最暖和的地方竟是大公子萧景杭院子里的一个偏房。
因为怕浓浓冻着,景杭还特意在屋子外面加了保暖层,外间屋又多加了两个炭盆。
每年进府的煤炭都是有数的,景杭便拿自己屋子里的来添补浓浓这里。
刚用过午膳,浓浓便和白枝上了一辆马车。
最近快到年关来往的商车也是最多,浓浓想着这时该是城门看守最松懈的时候。
已经出来半年有余还未离京,更别说房陵,浓浓实在是等不及了。怕景杭担心,便没有提前告诉他,准备等安定下来再给他写信。
马车驶到大门口,浓浓不放心的看着前面,来往车辆络绎不绝,守城将士草草看一眼通牒便放人了浓浓心中暗喜。
不料快要排到她们的时候,将士们突然朝旁边行礼。
浓浓撩起帘子一看,吓得心跳差点停了。
胤礽竟然亲自来城门口查看。胤礽挥挥手让他们继续,将士们不敢再马虎起来。
浓浓慌忙放下帘子,手捂着胸口喘息,路暗色惨白。
白枝刚想出声询问便听见车外守城士兵的声音。
“车里何人?”守城将士在外面大喊。
浓浓死死抓住她的手,嘴唇发白另一只手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模样痛苦不已。
见浓浓如此,白枝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浓浓和白枝躲在车里不敢出去,车外的士兵再次询问,越来越多的目光看向这里,胤礽也望向这边。
这时景杭纵马狂奔来,下马后便径直来到这里告罪道:“殿下恕罪,车中是臣远房妹妹,染了恶疾来京医治,迷了路才冲撞到城门,还望殿下见谅。”
胤礽听此,神色不明,没有出声。
景杭只得朝车中喊了喊:“妹妹。”
浓浓急中生智,用胭脂在白枝手臂上点了许多红点。白枝伸出手去,低低的嗯了一声。
胤礽见此,也摆了摆手,景杭连忙道谢后带人告退。
逃过一劫的浓浓此刻仍心有余悸,身体微微发抖。
回去路上景杭并未责怪浓浓,而是将自己的披风盖在她身上。
“太子对此事很是上心,等来年开了春,我打点些银子从水路想想办法。”
浓浓并未接话而是直视他的眼睛问道:“你不好奇刚刚我为什么不敢下去。”景杭笑了笑:“人欲不告汝者,若无继续问。”
浓浓看着他清明的眼眸,低下头不再说话。
晚上,浓浓看见搭在架子上的披风,想起白天的事,便拿起来准备还给他,顺便道谢。
时间还早,见他不在便在屋里等他。
坐了一小会便觉得有些冷,这才打量起这屋里只有里屋有一个炭盆,个头比她外屋的还要小一半。
“你家公子屋里怎么这样冷。”浓浓问旁边奉茶的侍女。“
各院子里的炭火都是固定的,公子将精炭尽数送到后面的偏院了,自己房中要么烧黑炭要么就搂个汤婆子。
侍女不敢隐瞒如实说完便退下了。
浓浓鼻子微酸,他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救了自己,甘愿冒着风险留她在府中,更别说平日吃穿用的无不是他尽心安排,最重要的是他给了自己足够的自尊和自由。
想着景杭已经走了进来,许是没想他会来,景杭一惊赶紧将手炉给了她。
“我身上热,冬天也不怎么惯用炭火,姑娘怕寒还是赶紧回去吧。”景杭尴尬的说着这个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
“如果你知道我的身份,会后悔的。”
浓浓望着他的眼睛,泪水在眼眶打转。
景杭见她终于愿意和他说实话,喜不自胜。“不会的。”
浓浓看着他欣喜的样子,终于落下泪来。“京中各出口都有重兵把守皆因太子妃失踪,而我…。”
“太子妃杨子薷,对吗。”
景杭缓缓帮浓浓擦掉眼泪。
浓浓抬头看他的脸上并无惊讶好像早就知道,错愕不已。
“自救您那天我便知道您是太子妃,但是既然选择离开就是不想再背着这个身份。那何不忘了从前,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景杭认真的看着她道。
若说自己喜欢的生活,那便是和胤礽一起恩爱幸福的生活,
只是现在想起这些心里便像扎了一根刺,拔出来就溅一身血。
是啊,从前种种也该忘了,自己会去找母亲和哥哥,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再也不是什么太子妃了。
浓浓看着景杭,擦掉了眼泪,终于笑了。
下了朝胤礽看着萧明远在旁边行礼,便停下问道:“不知府里的病怎么样了?若一直不见好不如孤派几个太医过去瞧瞧。”
萧明远一脸疑惑道:“臣府中并无人生病,殿下何出此言。
后面赶来的萧景杭出声打断:“臣的妹妹已经病好了,所以父亲才不知殿下所言,谢殿下记挂。”
萧明远更是疑惑的看着萧景杭而后在景杭的眼色下连连称是。
“去查查。”
待他们走后胤礽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