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江叹了口气,“抱歉。”
可沈铎已经没再回答他了,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喝到半夜。
沈铎把烂醉如泥的许江送回房间,看了眼远处的别墅,蜷了蜷指尖。
朝自己原本的小房子走去。
奴隶住的房间并不大,进去放眼就是全部,一张床,一张桌子。
沈铎刚推开门,刚要开灯,但指尖停在开关上,没有按下去。
他自然发现了房间里多了一个箱子,那箱子很大,几乎有半人高。
沈铎冷着脸没有理会,径直略过去。
明明都听到声音了,却没有开箱的声音,箱子里的小家伙焦急的动了动。
依旧没有吸引到房间主人的注意。
沈铎坐在床边,喝了不少酒的他看似能保持镇定,实际上眼底已经冷暗一片。
死死地盯着箱子。
如果箱子里的小动物能现在就看见男人脸上的神色,那他一定不会做出招惹男人的举动。
可惜的是,小猫儿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伸出白软的,娇嫩的小猫脚勾住箱子外的铃铛摇了摇。
铃铛的叮铃声清脆响起,却还是没动静。
这可把小猫急坏了,软乎乎的哼叫:“好疼,好闷呀,绳子勒的小猫咪脖子好难受,谁来救救我。”
一声比一声软糯,到了最后还带着湿漉漉的喘息。
“还不开?”姜朝抓抓身上的蝴蝶结,看来要使他的大招了。
眼睛转了转,委屈屈的小声哽咽:“没有人来就算了,反正沈铎哥哥也不喜欢我,就让小猫咪一个人在这里呆到死好了。”
“变丑,变干瘪,变成脏兮兮的小骷髅,反正也是没人爱的小猫咪,呜呜呜。”
姜朝一个大喘气,刚要再开口,头顶便被打开了,一只手伸了进来,一把捂住他的嘴。
那只手温凉,还带着薄茧,使得姜朝的唇瓣一下子被磨砺的很痛。
姜朝眨了眨湿漉漉的眸子,盯着黑暗中看不清神色的沈铎。
沉默在蔓延,姜朝坏心眼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对方的掌心,在对方惊烫般抽离时,懒洋洋软乎乎的开口:“喵~”
看你能不能把持的住!
可胜券在握的姜朝没预料到沈铎居然没有理会他,姜朝瘪了瘪嘴,刚要开口。
对方的手又伸了进来,沿着他的脖子摸了一下,没有发现绳子后停滞了一下,冷笑一声抽手转身就走。
原来还是怕他被绳子勒住嘛,哼哼,口是心非,姜朝瘪了瘪嘴:“冷死了。”
还很配合的阿秋阿秋了两声。
最后自己从箱子里滚出来,抢在沈铎前一步上床,拉过他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拍拍床,笑容甜甜:“沈铎哥哥,快上来,给你暖好床啦!”
沈铎冷眸盯着这个笑容灿烂的人,先前被压制的酒意迅速冲上心头。
那些被他忽视的东西都从眼前闪过。
姜朝总爱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
他是狗吗。
是会不知疲倦叼着骨头的狗吗?
他死死地握住拳头,眼底戾气盘旋,他知道,自己再做出任何一个让步,都是在把自己推入深渊。
深吸一口气,冷声道:“少爷喜欢这床,沈铎就离开。”
他刚拉开门,就听到身后响起声音:“沈铎,你吃醋了吗。”
沈铎蓦然捏紧把手,冷声道:“沈铎不配。”
“你居然相信我的哥哥,也不相信我吗?他说我有旧情人,你就相信了吗?”
“可是你被许珀当众指认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怀疑过你。”
沈铎猛然一顿,身后的人似乎是极浅的笑了笑,“算了,既然你不相信我,说什么也没用,那我也不勉强你了,你走吧。”
沈铎抿了抿唇,下一刻就嗅到浓郁的血腥
味儿。
姜朝?沈铎意识到不对,猛然转头却发现少年正握着剪刀抵着自己的肚子,大片的鲜血顺着白色的床单流下。
暗色中弥漫成寒冬。
他雪白的小脸楚楚可怜的望着沈铎:“转头干嘛,走啊,反正你又不喜欢我。”
“姜朝!”为什么总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沈铎咬牙切齿地一把冲上去,扶着他的剪刀:“先别拔,我带你去医院。”
可姜朝却赖着不走,委屈的瘪着嘴:“你是我的谁呀,凭什么管我。”
是啊,他沈铎是姜朝的谁呢?沈铎咬牙抵住翻涌上喉咙的郁气,“我是你的奴隶。”
“奴隶可管不了我。”姜朝哼哼一声,扭头:“除了我爹娘大哥,谁也管不了我。”
“只有男朋友可以再管朝朝哦。”
余光偷偷觑了眼沈铎,见人因为自己这句话猛然怔在原地,可唇瓣张了张,始终没能开口。
姜朝又加了把火,挣脱他的手,朝后退了几步,缩到床角,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呜呜呜,好疼啊,可能朝朝快要死了吧,沈铎,告诉我妈,我好爱……”
“朝朝。”沈铎哑声道。
“听哥哥的话,去医院好不好。”
“哥哥是谁呀。”姜小朝瘪了瘪嘴。
“是你男朋友。”
话音一落,姜小朝就自动滚到他怀里,拉住他的手,“男朋友?我才不信。”
姜朝撅起嘴巴,“男朋友都该做什么?”
沈铎眸子暗了暗,忽然伸手箍住他的脖颈,姜朝猝不及防吓了一跳,下一刻就被吻住。
带着酒气,以及其他的意味儿,像是濒死之际的救赎,又像是要把他拖入深渊里的狠厉。
这个吻好狠。
宛如刀尖舔蜜,姜朝的唇瓣都被咬破,铁锈味瞬间弥漫口腔,可他非但没有抗拒,反而极其享受,环抱着沈铎。
娇娇的喘:“沈铎哥哥,再疼疼朝朝。”
“这是什么?”沈铎却忽然抽身,啪的一下打开灯,冷冷地提起一袋东西,未流完的血迹还在缓缓滴淌。
姜朝一下子变得尴尬,揣揣地揪着衣角:“鸡、鸡血啦。”
鸡:你有情,你有义,你拿我当感情的粘合剂?
可沈铎来不及关注手中的鸡血,而是看着一身猫耳女仆打扮的姜朝,根根红绳将他纤细的身躯都勾勒出来。
再看那箱子,也被装饰的极其漂亮,他拆开时,是被封住的,语气忽然危险起来:“谁给你绑的绳子?谁把你装进箱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