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娘也不管颜冉同不同意,自个儿就寻去屋里,众人也乐得跟上看个究竟。
塌上的男人看不出年龄,蓬头垢面,胡子拉杂,破衣烂衫,遍身是伤,奄奄一息。
“这,莫不是个乞丐?”
哦,别说还挺像!
只是,能别侮辱人家乞丐好吗?
乞丐能有他这般凄惨,混得如他这般难的,实属难得一见!
颜冉摇了摇头,昨日不觉得,今日仔细瞧,这人还真惨。
众人动了恻隐之心,受这么严重的伤,还能不能醒来都不大好说,这般状态确实不易赶人。
“哪里捡来的?”
哪里捡来的?总不能如实告知说是流民吧?
乡亲们要是知道他是犯罪的流民,怕是会引起轩然大波。再是心慈,只怕也留不得他。
颜冉心头一动,面露哀伤,戚戚道:“我也不瞒大家,其实,他是我指腹为婚之人。
不然我也不敢把他带回家。
两年前,我和爹爹从京都乡下离开变成难民,未曾与之告别。
此次他从京都历经千里,跋山涉水而来,只是为了找到我。
也是上天眷顾,我去请慧明法师回来路上刚好遇见他,遇见他前他路遇劫匪难民,被洗劫一空,还身受重伤,九死一生。”
说完颜冉抹了抹不存在的泪水,众人神情愕然,听得感慨万千,百感交集。有的甚至也跟着抹了抹泪。
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好在结局甚美。
颜冉不由得为眼前人咂舌,啧啧啧,看吧!美得你小子!
你定是上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遇到我这么善良大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人。遇见我你不仅死里逃生,醒来还多了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剧本怕都不敢这么写吧!
咳咳也只有我这样的编剧和导演才能。
吴大娘轻轻拍了拍胸脯,虚惊一场。
有了自己女儿那个前车之鉴,她不能接受颜丫头再重蹈覆辙。女人名声坏了,嫁不出就是天大的罪过。
唉!想到自家二十有一的女儿,吴大娘情绪陡转低落,自家女儿未来可怎么办才好呢?
其中不乏有个别人心里遗憾,还说有好戏可看呢。
现下情况有变,人家本就是要成婚的男女,那等男女授受不亲、不能共处一室的规矩便可形同虚设,不存在了。
不过,这千里奔赴的巧遇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众人吃完瓜,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心满意足地离开。
颜冉见众人走了,终于松了口气,不过她马上皱起了眉头。
糟糕!演过了!
说好的要搞臭自己名声来着,戏精附身,剧情就不按开始设好的走了,哎,这算不算与之有悖啊!还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未婚夫?对了!
细想起来,也不算与最开始设好的道路太脱轨,别人要是知道她已名花有主,定不会再来家里自讨没趣,无人敢上门求娶,与之前所想的法子也是殊途同归。
甚至这法子好似还更优些,人言可畏人心难测,到时候爹爹也好容易接受一些。
只希望自己那个便宜爹到时候别太激动,她这也是没法啊。在这里,单身的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也不能怪她不未雨绸缪,为自己的未来筹划一二。
毕竟这张脸长得这么好看,自己看了都能动心,更何况男人。
好愁哦!不得不说,长得美有时候也是一种烦恼啊!
看着塌上脏兮兮的男人,颜冉努了努嘴,有些嫌弃。
目前他身上大大小小全身伤口,也不宜泡澡。还是烧点水帮他擦一擦身体好了,起码看起来别那么埋汰。
怎么说也是自己说出口的名义上的未婚夫不是。万一村里人再来探视,他还这般模样,定然会心生疑虑。
颜冉烧来热水,小心翼翼地帮男人擦了擦能擦的地方,脸也洗了个干净。
颜冉看着他那一脸的胡渣,有强迫症的她找来了自己家老爹的刮胡子的刀具,轻轻松松帮他搞定。
咦!这模样长得还真俊!
颜冉低着头认真打量,男人大概二十来岁,眉若墨峰,鼻挺如松,薄唇紧抿,轮廓分明,好似漫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只不知道这样精致坚毅的面庞会配上一双什么样的眼睛,想来也不会太差。
她不由得好奇往下打量,男子的身材比例也是挑不出毛病,估摸着身高九尺有余,也就是一米八五左右的个子。身板结实无赘肉,整个人如铁块般硬邦邦的。
嗐,这运气还不错,捡了个美男子。
美男子好啊,养眼!就是看着心情也会很美不是?
她还在呆呆的看着男人,一阵敲门声响起。
“颜丫头,在家吗?”
“里正伯伯,进来吧,我在我爹爹这边屋子里。”
里正走进来,怔愣地打量着塌上的男人。
他听到乡亲们传颜丫头带了个男人回家,心里着急的不行。平时颜丫头从未有越矩行为,好端端怎会行如此荒唐之事。
如今颜承远外出还未回来,自己得替他帮颜冉把把关。更何况村子来了陌生人,自己也得问清楚。
还未来到探个究竟,路上遇到吴大娘等人,又听说这是颜丫头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没想到还真有个人。
“这真是你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颜冉心虚地回答了声“嗯”。
我的个乖乖,村里的消息简直比讯息时代还要灵通!
估计不出意外,现在全村都知道自己有了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了,真不知道该不该表扬自己。
里正看着男人身上的伤,不由得紧蹙眉头,“这伤是遇难民和劫匪弄的?”
虽然他已从吴大娘等人处知晓事情的原委,但还是有些疑惑地想确认。
“嗯。”
这次颜冉答得极坚定,毕竟这个真的没撒谎。
“这么说,怕是边境不平,又要起祸端了。
颜丫头,经此冰雹灾难,可能等不了你大棚试验成功了。可否等你何婶子家事一过,你指导起众人搭大棚追种?”
“好,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