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冉,姓刘那憨批又打电话来了,对你这版方案还是不满意。我看要不这单子就丢了吧!”
颜冉听到电话那头设计总监的声音,实在是忍不住想发火了,“他还有啥不满意的?他倒是把需求一次性给我说清楚啊!
不要今天她老婆说要这样,明天他爸妈说要那样,后天他亲戚又说这样。
一个大男人,既要做主,有没点主见啊!我艹,真是活久见!”
颜冉暴躁地抓了抓头发,想到这个单子要是成功拿下来,提成加上以往积蓄,自己就能首付一套小两居的房了。
语气一下颓软下来,哀求道,“老大,我都改得怀疑自己了,你帮我看看,指点指点,救救我吧!”
“讲真,这次我也无能为力了,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难搞客户。
你这次方案不仅我觉得很完美,就是集团大boss都说很好。我算是看出来了,姓刘那货就是个人云亦云,豪无主见之人。”
“我不甘心啊,这都第七遍了,放弃的话,我这半月不是白忙活了吗!”
“哎,那你再优化优化?”
“好吧!”
挂了电话的颜冉第一次觉得麻爪了。
看着电脑屏幕中360度全景效果图,鼠标快速地推动进入空间,她敢发誓这是她五年设计生涯以来最完美的一版方案了,不管是内部功能区设计、工艺色彩搭配,还是外部景观规划,她都觉得找不到缺点。
明明客户每次来公司看了都很满意,但是一回到家改方案的电话就打来了。
桌上那塌如书般厚的设计图纸,每一版都是她认真推敲最后定稿,从一开始工整到现在邹巴巴,无疑不在诉说着她这半个月来的辛苦。
她用力地拍了几下键盘,发泄着心中怒火。
甲方爸爸就了不起啊!等着我也当甲方时候,我也要虐人!啊啊啊!要疯了!
深呼吸,面无表情地练了遍行业清心安神咒:客户虐我千百遍,我对客户如初恋。
为了房子,还是得忍。
打开cad软件,无奈地改起图来。
作为一个上市集团家居设计公司里的第二设计师,颜冉可谓是拼命三娘。公司走中高端路线,这次颜冉接的是个别墅设计。
自己不请绘图员助理,无论是前期谈单量房测结构,还是后期建模渲染跑效果图,她都是亲历亲为。
就希望早些能成为北漂大军中,能在北京买得起房,站稳脚跟的人。
三天后。
“小冉,恭喜你,那货终于定下来了,不改了。”
“真的?”
“比珍珠还真,今天放半点假,好好休息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老大!”
一开心就想蹦起来,终于过了。
就算老大不放假,自己怕是也要请假休息。
继半月加班熬夜后,她又连续三天秉灯夜绘,自嘲地在心里吼起来:“mmp,再折磨我,说不准还没住上自己设计的房,那天就会猝死了。
明明这次方案还不如上次,那姓刘客户却入了眼,想来也是没脸再挑骨头了。
慧眼不识珠,呸呸,哪能是慧眼,鱼目眼不识珠!”
从马桶上起来,一阵眩晕和心悸袭来,她又跌了回去,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过了好一会儿,颜冉才昏昏沉沉转醒过来。感觉浑身无力,眼前漆麻乌黑看不清事物,腮帮子也有些酸软。
想抬手揉揉眼睛,骤然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被捆绑住了,嘴里好似被塞了一团粗布。
脑袋一顿,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就如幻灯片般涌入脑海,不停地放映起来。
怔忡片刻,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这这不会是穿越了吧!
挣扎几息,她弄清楚了自己这是被人装进了麻袋里,麻袋口还被扎起来。
颜冉的腿脚蜷缩着,完全没有多余伸展空间。
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整理了一下原主记忆,原主也叫颜冉,13岁,是个单亲家庭,自小跟着爹,几经辗转,来到涪陵郡一个偏远山村后坝村定居过日子,从未见过她娘。
就这?颜冉翻了翻白眼,她算不算最惨的穿越者?好歹也来个公主啥的吧!
哎!
自己马上实现买房梦了,咋就嗝屁了呢?
难怪老大常唠叨说设计行业和程序猿都是高危行业,虽然薪资高,但是加班为主,夜间行走,容易猝死。
自己从未当回事,觉得年轻就是本钱。
没想到没想到啊!
世事难料,还好当时马桶已冲,裤子已经提上,不然真的死得好糗
算了,先想想自己怎么出来吧!
亏得嘴巴塞了布条,不然她嘴里此时肯定大喊:那个挨千刀的敢绑老娘!给老娘滚出来!
近几日原主爹嘱咐她在家注意安全,他要出趟远门,估摸着要十天半月才能回来。
爹才离开家一天,颜冉去家背后山里猎得只野兔回家,忙慌慌的喝了口自己家桌上凉茶后,就失去了意识。
看来那茶有问题。
亏得原主只喝了小口。
门口有脚步声传来,门被推开了,渐渐有些微弱的黄光透过麻袋。
颜冉赶紧装昏。
一阵窸窸窣窣声,麻袋被打开了,颜冉终于能好好呼吸一下了。
实在是麻袋里憋得太难受。
她悄悄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清了眼前的两个男人。
一个是同村游手好闲,专做偷鸡摸狗的林大山。一个则是隔壁村大户薛家长子薛富贵。
这两人和原主都不对付。
遇见着了,总是说些不着调的地痞流氓才说的话。
林大山献媚讨好地笑,“大哥,人我给你带来了,毫发无损,你答应我的银子?”
薛富贵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的荷包,不屑地砸向林大山,“给你,赶紧滚,别耽搁老子好事。”
“嘿嘿,我这就滚,大哥好好快活。”
林大山麻溜地跑出门,顺便还贴心地帮关上了门。
薛富贵见林大山一走,就兴奋地把颜冉抱出麻袋放到床上,搓搓手,一脸的迫不及待。
看着眼前容颜姣好,身材曼妙的颜冉,不由得吞了口唾沫,喉咙紧锁,“冉小美人,薛哥哥来了。”
见薛富贵大腹便便,满脸横肉,油光满面地靠近自己,颜冉心里一阵恶寒。
要不是手脚还被绑着,嘴巴也被塞着,颜冉怕是要恶心得吐出来。
薛富贵凑近颜冉,丢掉了她嘴里的粗布,激动得解开手脚绳子的手都在发抖,本来很容易解开的绳子,生生被耽搁了些许时间。
薛富贵的手触到颜冉手上肌肤,颜冉厌恶地激起一片鸡皮疙瘩。眸子里蓄满深不见底的寒意,即将要炸裂开来。
他的手还没碰到颜冉的上衣,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就从他流哈喇子的嘴里哀嚎出来。
“啊!”
他双手紧捂二弟,弓着腰踉跄几步才堪堪稳住脚步。
“小贱人,你你敢踢我命根子。我要杀了你!”
颜冉看着面目狰狞的薛富贵如条恶犬般扑过来,她灵活地一转身子,薛富贵撞在塌沿上,顿时鲜血横流,整张肥脸看起来异常悚然。
“你特么才是贱人!畜生!用这样阴损的方式对待一个小姑娘,禽兽不如!”
说着跳跃上去再补狠狠地补了一脚。
颜冉还有啥不明白的,肯定是林大山和这薛富贵狼狈为奸,在自己家茶水里动了手脚。
薛富贵万想不到颜冉会如此狠戾,这是要让他断子绝孙啊。他已疼得满头大汗,扭曲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