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说!”黎子初怒道,“想不到嬴禛你也会假惺惺!”
黎子初一掌推在苏离雨背上,借着她倒像嬴禛的时机,击向嬴禛胸口。
四大侍卫扑过来,被黎子初长袖一挥,卷了出去。
嬴禛伸臂将苏离雨接住,无了回旋余地,堪堪被黎子初击中胸口。
“唔,”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苏离雨心魂遽醒,不管如何,她不能眼看嬴禛死在黎子初手下。
毕竟他还是自己孩子的父亲。
他们之间的恩怨,不能连累到孩子。
掌心一翻,借着黎子初再次袭来之势,一枚银针扎进他穴位。
黎子初手臂一麻,掌势软了下来。
嬴禛一手抱着苏离雨,飞起一脚,踢向黎子初胸口。
黎子初踉跄几步,寒松几个借势而上。
黎子初一看不好,朱衣飘动,几个起落,隐没在夜色里。
“唔,”嬴禛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玄王,”寒松四人吓坏了,“属下技不如人,没能保护玄王。”
“不怪你们,”嬴禛道,“本王也是勉强敌得过那妖人,你们硬上,只是送死!”
“可是眼下......”四大侍卫瑟瑟发抖。
玄王可不能有事啊,否则他们也不要活了,还有什么脸活着啊?
“无妨,”嬴禛冷峭薄唇微微一勾,“本王死不了。”
他转头看向臂弯里的苏离雨,“小兄弟你没事吧?是本王连累了你。”
苏离雨咽声道,“你不该顾我的,否则他伤不到你。”
“本王怎么会对朋友不管不顾?”嬴禛涩然一笑,“那会让本王愧疚一辈子。”
是吗?
苏离雨心底一寒。
你可以对朋友做到仁至义尽,对所爱的女人,就可以赶尽杀绝?
果然帝王权倾天下,除此以外,什么都不重要!
“玄王,”寒松道,“我们快回王宫,找御医医治。”
“嗯,”嬴禛眉心锁了下,十分疼痛的样子,“那就走吧。”
“等等,”苏离雨一把拉住他胳膊,“我包袱里有疗治内伤的药,你等下我拿给你。”
嬴禛点了下头:“有劳小兄弟。”
苏离雨转身跑去拴马的那边,从包袱里拿出喝水的葫芦。
而后割破自己手腕,汩汩地淌了半葫芦血。
“药在马身上放着,这都暖热了。”苏离雨拿着葫芦递给嬴禛。
嬴禛放在鼻端闻了闻,“有丝血腥味儿。”
“这是西域神鹰的血,”苏离雨立马造谣,“很稀罕的,可以治疗所有内外伤。”
“可这也太多了,”嬴禛苦笑,“小兄弟真是豪爽。”
“神鹰之血少了为毒,多则解毒,”苏离雨道,“只能多喝。”
“那好!”嬴禛二话不说,仰头将半葫芦血灌下肚去。
“玄王,”寒松疑虑地伸手制止,嬴禛已经将血喝了个罄尽。
只是片刻功夫,他就觉胸口的内伤好了一半,体力也恢复了。
“神鹰之血还真是神奇。”嬴禛道,“我好多了。”
“那咱们就此别过。”苏离雨在夜色里噙着泪抱拳。
“就此别过!”嬴禛接过寒松递来的马缰,翻身上马,沐着月色而去。
苏离雨这才泪水潸然。
她相信嬴禛为了保住相邦之乱的秘密,会杀她灭口。
因为他是大玄的帝王。
她也相信嬴禛是爱她的,因为他是个痴情的男人。
可是,他能狠心灭了她,这份爱是不是不堪一击?
呵呵。
苏离雨很伤感,可以不是多难过。
她的脑子里,实在没多少关于嬴禛的记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