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放得够狠。
但王卷轶听了不急不躁，平静地重复了一遍：“battle吧。”
龙巴阗：我不正和你battle呢吗？
他仍然阴沉着脸，心里却有点发毛，于是偷偷问自己的系统：“他是什么意思？是想跟我肉搏吗？”
系统：“此处与剧情无关，还请宿主自行摸索，务必完成投资人争夺战。”
与剧情无关，就是原著里没写，看来不重要。
龙巴阗略微放下心，看见王卷轶还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于是立即说道：“好啊，谁怕谁？”
……
王卷轶想得很简单，龙巴阗总在背后搞小动作叽叽歪歪不像个男人。
俗话说的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与其担心被他撬墙角，倒不如直接比比谁的货更硬！
到时候，林弗就是再傻，也知道怎么选。
再说，他听说有人做了个类似的产品，早就心痒痒了。
王卷轶胜负心一起，哪还管的了今天死明天死，立即说道：
“你的jjfs系统呢？是男人就拿出来看看！”
龙巴阗本来已经盯着王卷轶的宽肩摩拳擦掌了，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一句。
龙巴阗：“啊？我今天没带……”
王卷轶：“你心不诚。见投资人竟然不带演示demo？”
他叹了口气：“来吧，那就比应用场景。”
龙巴阗：怎么穿个越还要被老师随堂测……
王卷轶已经开始了：
“佛爷的产业广泛，先拿跨境电商举例，王氏的系统能够追溯每一笔代购的当地购买，关联产品生产码之后，产品从生产到运输每一环节的经手人、经手场景都能实时溯源，确保全程无偷换，消费者只需选最便宜的，绝对不用担心买到假货，你的jjfs系统可以吗？”
龙巴阗努力在大脑中搜索关键词汇，终于在产品资料里找到了一条“跨境电商”，于是磕磕巴巴地说：“能、能。”
王卷轶：“佛爷的高级线下商超，之前新闻报导曾出现过：因为不良商家在牛肉里掺马肉，连带着人们抵制整个超市。”
“但王氏的系统能结合通过无线射频识别技术，获取一块牛肉的大量信息——牛的品种、血统、性别、疫苗接种细节、激素或抗生素治疗以及动物生长的数据，让顾客吃的每一口肉都是放心肉，你的jjfs能吗？”
龙巴阗：“能、能吧……”
王卷轶严肃地说：“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技术没有中间地带。”
龙巴阗：qq
王卷轶此时已经坐下了，他喝了口茶，又要开口，却被姗姗来迟的叶喻闲打断了。
叶喻闲：“王总，隔着老远就听见您说个没完——您别光自己说，倒是给龙总一个机会呀。”
她面带歉意地转头看向龙巴阗，于是林弗和王卷轶也一起把目光投向了龙巴阗。
叶喻闲笑吟吟地：“龙总，您请吧！”
龙巴阗：……
这个女人果然跟自己有仇。
他只好硬着头皮背产品手册：“jjfs系统能提升产品的透明性，降低成本，提高消费者的信任度，打造一个万物互联的大数据区块链，不仅适用于跨境电商等经济领域，还可以公益寻人、医疗互通等……”
叶喻闲：“哎呀，我有点听不懂了，所以怎么能公益寻人呢？”
龙巴阗额头上的汗珠慢慢沁了出来：“公益寻人，就是、就是……”
叶喻闲配合地：“就是？”
龙巴阗眼冒火星地看着叶喻闲，他死记硬背的，哪知道怎么解释啊！
还好林弗在的地方，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场子冷下来，他立刻接上话茬：“贤侄这里可不是涉及到商业机密了？”
龙巴阗如蒙大赦：“对对对…这就不方便说了。”
王卷轶莫名其妙：“这有什么的……”
他正要展开解释，却被叶喻闲在肩头狠狠按了一下，吃痛闭上了嘴。
龙巴阗满头大汗地告辞了，临走前却不忘放下狠话：“下个月科技展会，我们产品上见真章！”
走了一个龙巴阗，剩下三人可谓宾主尽欢。
王卷轶的产品演示自然没的说，即使卷王躺着，他也敢和全天下的同行叫板产品力。
于是很快又聊到投资协议。
经过刚才一通battle，林弗原本已做好不拿原始股的准备，却没想到王卷轶主动提出：
“分你一成。”
林弗又惊又喜：“卷哥，这…不太好吧！”
王卷轶：“作为交换，你把手下的创新工场转给我七成股份，并且让我主导研发方向。”
林弗：……果然还是熟悉的卷王铁公鸡。不过他要那烧钱的玩意儿干嘛？
他不知道，卷王在公司不务正业，整天琢磨“蓝芯杯”大赛，琢磨来琢磨去觉得这工程量太大了，自己一个人干不动啊！
但让王氏的程序员来帮他，他又心疼浪费人力，正犯愁。
见到林弗和龙巴阗勾兑之后，王卷轶顿时有了主意。
林弗的创新工场，他上辈子就听说过——林弗心血来潮招了一批高科技人才陪自己玩过家家，只可惜林老板不懂技术，创新没有方向，一直做不出什么成绩。
上辈子，王卷轶一心赚钱发展王氏，没空理这些。但这辈子，王卷轶他摆烂了啊！
——既然不打算赚钱，找这些人和自己做科研，一起搞搞ai芯片为国家做贡献，岂不是很美？
那一成原始股本来是打算白送的，权当还林弗上辈子人情，但现在却正好拿来敲一笔大大的竹杠。
反正林弗有钱，又没什么节操，坑这种人王总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而之所以只要了七成股而不是整个创新工场，是因为王总心黑，想让林弗继续帮忙付研发成本，简称——留个进钱口。
林弗还不知道王卷轶的打算，不然准得叫爹骂娘。
他心中暗喜，但还是装模作样地犹豫了一阵，想借此占点便宜，却被叶喻闲拆了台：
“佛爷，你这创新工场不是一直亏本，早就想转手的嘛？我看上周你还在群里哀嚎，说自己不懂aiot还一直往里投钱。”
叶喻闲贱兮兮地提议：“王总，我看这一成还是别换了吧，划不来。”
王卷轶会意：“原来还是亏钱的？这我之前倒不知道了……”
林弗苦笑：“别，你俩就别演我了，我换还不成嘛，那个创新工场投了我几亿，还不能心疼一下嘛。”
他偷瞟叶喻闲，心中后悔：今天真不该叫她来的……叶小魔头的瓜哪是那么好吃的？
叶喻闲见他看来，咧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王卷轶没有注意到这一老一少的眉眼官司，安慰林弗：“未来的王氏会带给你更多。”
林弗也回过神：“卷哥洒洒水咯。”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叶喻闲在一旁托着下巴，看着王卷轶在阳光下瘦削却温润发光的侧脸，突然很想啃一口。
……
回程的路上，王卷轶才从征服的喜悦中突然醒悟过来。
今天是不是又得罪男主了？
他不确定地询问叶喻闲。
叶喻闲无语道：“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你不知道穷寇莫追吗？人家都搬出商业机密来应付了，还要说，真是……”
王卷轶若有所思：“好像是你先追问的吧，什么‘给王总一个机会’之类的，他的脸色从那里才开始不好的。”
叶喻闲：“还不是你要battle的，你要杀人，我当然得递刀啊……”
两个反派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
算了，乌鸦落在猪身上，谁也别笑话谁黑。
但是很快又轮到叶喻闲想不明白了：“你在乎他干嘛呀？长得没你好看，脑子又没你好使，林弗明显都没把他当盘菜……”
王卷轶听着听着嘴角翘了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夸自己的脸，他一不小心就飘了起来：“你觉得我好看？……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
叶喻闲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王卷轶骤然清醒过来，才明白自己在对谁发问——身边这家伙可是叶喻闲啊！
他绷着脸，干巴巴地说：“看什么看，我就是想问，是不是最好看？”
叶喻闲：“最好看？”
王卷轶渐渐找回了感觉，理直气壮地说：“当然得是最好看，对我来说，不是最好看的那个，不好看也罢。”
叶喻闲点点头：“所以我刚才就是说，最好看。”
王卷轶：……
所以第一次回答不是问号，而是句号。
脸皮厚如城墙的王总，脸红了。
叶喻闲开着车说着大实话，等车里安静了一会才后知后觉，脸上也渐渐染上烟霞，把旁边一直偷瞄的王总给看愣了。
——原来叶助理，也怪好看的。
……
大红脸和小红脸并肩回到总裁办，两人在电梯里时谁也不敢看谁，等进了顶层总裁办却被沈富贵毫不留情地叫破了：
“总裁？叶叶？你俩到底出去干什么了？脸这么红？”
王总裁把门一甩，不讲义气地把叶喻闲卖给沈富贵，自己躲进了办公室。
这一进门，他就愣住了：
会客沙发上，坐着一朵小白花，正是白桦华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