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只能放行,然后亲自引千夜凝烟去最重要的那一桌就座。
至于秦川,楚墨回头就会有他自己的安排。
“好了秦士官,看在天策令的面子上,你就在这一桌就座吧。”
楚墨安排秦川到了角落里的一桌,不但在角落里,而且是一个位置最偏的角落。如果按照次序等级,这应该是最低等的座。
甚至,这好像都不是为宾客准备的座席,而是给楚家的工作人员准备的,所谓的工作人员,说白了就是楚家的保镖和佣人们。
“楚大少,秦川是贵宾,而且,你好意思说看在天策令的面子上?”关诗蝶再暴怒了。
故意羞辱秦川,她不能忍,无视了她男神天策龙帅的威仪,她更不能忍。
见天策令,如见天策龙帅本人,难道天策龙帅本人来,他楚墨敢这种态度?
“哼!他若是天策龙帅,我楚家会给他三分薄面,给他个体面一点儿的座次。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楚墨冷声对关诗蝶道。
意思很明显:就算天策龙帅本人来了,座次怎么安排也是楚家人说了算。
楚墨如此有底气,敢大言不惭当然是有原因的。
东府军在罗刹海所向披靡,消灭了国际公敌恶龙军,东府殿帅亲手斩杀恶龙司令,威震天下。
这样的功勋,就算他天策龙帅也不能比拟。
所以楚墨飘了,就算是天策龙帅,他也敢不放在眼里了,更别说区区一个天策军士官了。
两个小时后,华夏的护国大英雄、东府殿帅楚纵横将会荣归华夏,他会带着厚礼回到楚家。
此等荣耀,此等光芒,遮天蔽日,什么天策龙帅,今夜他就是亲自来,也是东府殿帅的陪衬,星光黯淡,自取其辱!
“请自便!”
关诗蝶的不满根本无以遏制,但楚墨已经不想再费口舌,丢下一句得意地准备离开。
“站住!”秦川冷声丢了句。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楚墨怔了一下,回过头冷面以对。
他还以为这家伙始终无动于衷呢,看来还是按捺不住了。
“没错,看样子狗可以听懂我的话!”秦川道。
“你说什么!”楚墨立即暴怒。
这家伙敢对自己出言侮辱,骂自己是狗?
要说之前他对秦川还心存顾忌,不敢轻易这么放肆。但今晚不一样,今晚是东府军风光无限的时候,整个龙海最繁华的霓虹灯,最热的词,都和东府军、东府殿帅有关。
这是他楚家的荣耀,可以楚家人无惧任何人。区区一个东府军小卒,有何惧哉!
他手持天策令又怎样,他照样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给你们楚家人十分钟时间,不管你们用什么方式,如果十分钟后我还没有坐到那一桌,后果自负!”秦川目测了首桌的位置,冷冷地对楚墨道。
“什么?我没听错吧,哈哈哈……!”
楚墨大笑不止,笑得忍不住捂着肚子。
这小子什么意思?还准备让楚家人用八抬大轿把他抬到那一桌去吗?
就凭他?一个小小的天策军士官敢这样口出狂言。
还是那句话,今天就算是天策龙帅亲临,这样子跟他楚家狂也没有用。
“行!现在就开始倒计时,我倒是要看看,十分钟之后你让我们怎样后果自负?有本事就无法无天,当着今天这么多军界要人的面,砸了楚家的场子。”楚墨阴阴地发狠话道。
“你的倒计时晚了,已经过了两分钟了!”秦川冷冷地提醒了他一句。
就这样僵持了三分钟,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混账东西!”
扭头一看,是关诗蝶领着楚家老爷子楚峥嵘前来了。
关诗蝶也是怕事情闹大,秦川出手伤了楚墨,真把楚家的场子砸了,所以干脆告诉了楚峥嵘。
“爷——爷?”
楚墨惊愕了下,不过是一个天策军小小的士官,犯得上让爷爷他老人家出面吗?
这可不是在解决问题,而是在自降身价啊!
“你干什么?秦先生是我们楚家的贵宾,你这样的安排是何居心?”楚峥嵘对楚墨斥责道。
楚墨不知道秦川就是天策龙帅,开口闭口就是天策军士官,但楚峥嵘知道秦川的身份啊。
以秦川天策龙帅的身份,自然是坐首席无疑。
“爷爷,我……!”
楚墨无话可说,在爷爷的面前他丝毫不敢造次。
“秦先生,请!”
楚峥嵘伸手拉住秦川的手臂,示意了下首席桌的方向。
“爷爷,您这是……!他有什么资格坐首席桌?”楚墨一看这炸了。
本来以为爷爷看在天策龙帅的面子上,给秦川安排个级别高的座席,谁能想到,爷爷一安排居然就是首席。
首席是什么?那是寿星本人楚峥嵘、国家英雄楚纵横,国家英雄的女人千夜凝烟……,这些人做的。
区区一个天策军小卒,有何资格!
楚峥嵘皱眉表情严肃地给了楚墨一个眼神,楚墨不敢造次,但心中还是一百个不服。
“我倒是可以坐首席座,只是我不想看到他,楚老爷子,麻烦你让这个人从寿宴上消失。不!这条狗!”秦川冷冷地道。
“你……!”楚墨气得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不用说他也知道,爷爷会顺从这个人的意思,不让他再参加这次的家宴,一切就凭这人的一句话!
“秦先生,楚墨是家孙,我的寿宴他不在场,未免有点说不过去。看在我的面子上,绕过他这一回吧!”楚峥嵘道。
说话间脸色变了一下,看得出来,他对秦川骂楚墨是条狗有点儿不爽,对秦川的态度和那晚相比,似乎也少了一些恭敬。
“我自己无所谓,可他侮辱天策军,不可忍,让他滚!”秦川冷冷地道,丝毫不留情面。
楚峥嵘道:“侮辱天策军之事,实属不该,楚墨,赶紧向秦先生道歉!”
“不用了,天策军不可辱,这不是道歉可以解决的。看在楚老你的面子上,我到现在还留着他的手脚。”秦川道。
楚峥嵘目视着秦川,眼神犀利,带着一种之前没有过的东西。他的嘴角微微咧开,一个冷笑的弧度形成。
“楚墨是我楚家人,是东府殿帅之兄,自然也是东府军之列。天策军不可辱,我楚家东府军同样不可辱!”
秦川怔了一下,抬眼望向楚峥嵘,便看到了他眼中敌对的眼神。
这眼神,犀利、强势、冷傲,和那一晚的乞怜完全不同,就像换了一张面孔。
那个雪夜,楚峥嵘把自己请到了他的车上,乞求自己放过楚纵横,还大骂楚纵横不肖子孙,对不住秦川。
今日,他的态度骤变,以至于秦川一时都不敢相信,刚才那话是从楚峥嵘嘴里说出来的。
东府军,不可辱?
秦川冷笑了声,继而在心里大笑了起来。
他知道楚峥嵘说这句话的底气所在了,那自然是所谓的:东府军罗刹海大获全胜,东府殿帅即将凯旋归来!
原来那一晚楚峥嵘的卑躬屈膝,是一种掩饰,如今东府军占了上风,他立即就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然而……大获全胜?凯旋归来?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