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峤言没有直接回绝,孙丽丽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她做了一个挽发的动作,露出耳朵腼腆一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了,就是想跟你了解一下锦玉的近况。”
“你跟她是同学不去问她,怎么反而问我?”
孙丽丽表情一僵,尴尬地笑着说“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不是苏锦玉回去休息了吗?才想跟你了解了解。”
生怕沈峤言继续缠着问她的意图,孙丽丽连忙转移了话题:“沈总对我们锦玉好吗?你是否很喜欢她?”
偷听的苏锦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们锦玉,也真亏她好意思开口。问的这是什么弱智问题?
就连沈峤言也被弄无语了,冷声反问她:“你会跟不喜欢的人结婚?”
孙丽丽一下子噎住了,别说她还真的会。
可是沈峤言却又如此平静的语气,否定了跟不喜欢的人领证是不应该的。这让孙丽丽觉得在沈峤言面前抬不起头。
孙丽丽强颜欢笑:“是吗?那真是太好了,苏锦玉跟着你一定很幸福。”
沈峤言都懒得回答她,这女人分明话中有话。
他倒要看看她在耍什么花招,于是沈峤言强忍着不适,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这么说?”
见猎物钻进了自己的圈套,孙丽丽人不住得意。
“因为我是锦玉的朋友啊,很担心她的情况。以前她在大学的时候受过创伤,还说过再也不想嫁人的话。时过境迁,她居然有了改变,我也很为她开心。”
躲在背后偷听的苏锦玉本人:“……”
无语,无语至极。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鬼话了?孙丽丽这么睁眼说瞎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哦,她还受过创伤?锦玉怎么没跟我说过这件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欸,她没说过吗?”
孙丽丽一脸惊愕,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般。很快她又像是做错了事,慌张的捂住了嘴:“那我岂不是说错话了?刚才的话你还是当做没听过吧,我什么都没说。”
沈峤言的薄唇紧绷着,看不出他的情绪。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用这么拙劣的演技在他面前搬弄是非了,而且说的还是苏锦玉的坏话。
是不是自己最近表现的太仁慈了?所以他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沈峤言做一个深呼吸的动作,在孙丽丽看来就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孙小姐,锦玉大学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希望你能诚实的告诉我。”
见他上当,孙丽丽心里更加得意,面上却一副为难的样子。
“这不太好吧,我毕竟是苏锦玉的朋友。”
“你不肯告诉我的话,那我就只能自己去查了。”
让沈峤言查那她还怎么造谣?孙丽丽立刻就急了。
“你别,我告诉你就是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千万不要跟苏锦玉生气好吗?当年她也不是故意的。”
如此经典的句式听的苏锦玉翻了个白眼,她大概猜到孙丽丽会说什么了。
“我们俩在国外都挺穷的,一直在勤工俭学。但是锦玉的家里不给她钱,一开始我跟其他同学都有借她,但我们毕竟不是有钱人……”
抿了抿唇,孙丽丽才继续说:“有一次她不小心弄坏了客人的名牌衬衫,对方索赔好几万,她没钱……当时也是没办法了,才走上偏路。但这不是锦玉自愿的,哪怕后面怀了孩子,她也第一时间打掉了……”
“啊!”
尖叫声取代了孙丽丽,原本没说完的话,她惊恐的看着沈峤言,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谁都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出手,一拳打在了旁边的大树上。拳头与孙丽丽的脸擦肩而过,凌厉的拳风让孙丽丽脸上感觉火辣辣的,心惊肉跳。
好可怕,有那么一瞬间孙丽丽以为他会对自己出手。
沈峤言的拳头落在了树上,雪纷纷往下掉,砸在孙丽丽头上,让她发出了狼狈的场景。
“你别生气呀,我都说了不告诉你,是你非要问的。”
孙丽丽狼狈的躲远之后,不忘虚情假意的演戏:“苏锦玉当时也挺不容易的,她那个时候那么年轻,难免做糊涂事。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觉得你跟她应该好好享受当下。”
“编排完了?”
沈峤言的冷眼扫了过来,孙丽丽整个人一下子卡壳。
这怎么跟她想象中有点不一样?
“你觉得我是编的?”孙丽丽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仿佛经历了什么奇耻大辱。
“我说的可是实话,如果我有半句虚言,就让我天打五雷轰。”她义愤填膺,仿佛真的是受了什么不白之屈。
男人周身寒气更甚,正欲给她一些教训,周围突然响起了清脆的鼓掌声。
两个人都愣住了。
“啪啪啪啪。”
“太精彩了,为你鼓掌。”
看着从墙角走出来的苏锦玉,孙丽丽的脸瞬间煞白。有什么比背后说人坏话,被当场发现更尴尬的事吗?
“苏,苏锦玉……”
孙丽丽头皮发麻,连话也说不利索。
沈峤言没想到她会这么快走出来,视线瞬间锁定了她,然后再也没有离开过。
“你来的正好,不如跟我说说你这个同学说你被人包养,还堕胎,是不是真的?”
他生气,暴怒,像是所有发现妻子出轨的暴躁丈夫。
苏锦玉无语,看不出来他戏瘾挺大的。是不是他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苏锦玉撇了撇嘴:“当然是真的了,我还不止被一个人包养,好几个个呢。一三五七,分工明确的很。”
“当然有时候也会跟那几个金主一起去约会,怎么样?你们没想到吧?”
孙丽丽彻底傻了眼,这个进展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苏锦玉到底什么情况,不会是真被自己说中了吧?那她现在说出来干嘛,自找死路吗?孙丽丽觉得自己看不懂。
沈峤言皱着眉,眼底一片深沉。
他在生气,一半是伪装,一半是认真。
虽然知道苏锦玉说的都是假话,听到她这么说依旧会介意,强烈的占有欲叫嚣着,想把苏锦玉关起来狠狠惩罚。
甚至想把那些根本不存在的金主,杀了泄愤。
“你倒玩的挺野!”男人咬牙切齿。
“是啊。”苏锦玉无所谓说道,“你现在要是想离婚,我也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