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和阿瑟几乎是一前一后从二楼与三楼跳了下去。
省去了出门下楼梯的时间。
桑溪头伸出窗外,直接一声国粹。
姜酒的身手他知道,这个小阿瑟竟然也这么顶?开挂了吧!
还好阿瑟这波狼人跳来的及时,他跳下去的位置正好对着诊所办公室的玻璃门。
一道身影撞破玻璃门冲了出来。
“小心!他手里有家伙!”十七的声音响起。
西措手里没想到阿瑟就在外头,第一时间想抓他当人质。
手还没抬起来,他就感觉眼前一花。
入眼所见的一切好像都成了慢放。
少年的身影快得让人看不清,等他重重摔在地上时,十七已压住他的背,将他双臂反绞在身后,缴了他的枪。
“阿瑟!多亏你了!”十七松了口气,刚刚西措离玻璃窗太近,身上还藏了家伙。
他躲避枪子的刹那,被这个家伙破窗跑了。
阿瑟摇头:“十七哥你这样太麻烦了。”
他蹲下去,手扣住西措的肩膀,用力一折,就听到两声错骨声,西措嘴里爆发出痛苦的嘶吼,挣扎的更厉害了。
十七额头上冒出冷汗,骇然的盯着阿瑟,咽了口唾沫。
阿瑟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一把将西措的脸摁在地上:“只是卸了你的胳膊,再吵的话,我就把你的腿也卸了。”
西措的惨叫声全变成压抑的闷哼,他痛的涕泗横流,看阿瑟的眼神里全是畏惧。
“十七哥,人就交给你了,我去帮婶婶了。”
“好。”
阿瑟一走,十七松了口气。
刚刚的压迫感,实在太可怕了。
对于阿瑟的能力,十七还是知道一些的,他把西措双手双脚都拷了起来,立刻联系了老鹰他们。
然后抓起西措,拖死狗一般,把他拽回了屋。
桑溪从三楼上跑下来,刚刚他在楼上看到阿瑟出手,整个人都惊呆了!
天啦撸!那瑟瑟小可爱竟然是隐藏大魔王!!
出手也太残暴了!
姜酒知道阿瑟出手定万无一失,没再耽误时间,直奔地下室的入口。
阿瑟进来时,她刚将压在入口铁板上的重物给挪开。
铁门处,还有一个极粗的门锁。
姜酒用力一拔,火星四溅,直接将铁铸的门锁给拽的稀烂。
阿瑟过来帮忙,与她一起把重重的铁门板给掀开。
掀开的刹那,一股难以形容的刺鼻恶臭扑面而来。
像是东西腐败后一直被放在密闭的环境中不断发酵后的气味。
“酒姐,电筒!手电筒!”
桑溪全程围观都看傻了,见门板被打开后,他赶紧把应急手电筒递过来。
姜酒接过顾不上说谢谢,直接顺着楼梯走了下去,她心脏在胸腔内砰砰狂跳。
走下去时,她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像是锁链撞在地上。
地下室里漆黑一片,并没有光源,应急手电晃动间,角落里一张麻木中带着点惊慌的脸一晃而过。
对方颤抖着用双手捂着脸,像是不适应应急手电的强光。
“阿瑟,冷光棒!”
阿瑟将应急冷光棒打开,姜酒立刻关闭手电筒。
冷光充盈整个地下室,入眼的一切,让姜酒和阿瑟心口一窒。
地下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架床,不远处有个蹲坑一样的地方,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像是连接着旱厕下方的沼池。
在另一角有一床破烂的席梦思,一道消瘦萎缩的身影蜷在角落,颤抖着看着她们。
对方的脚踝上绑着锁链。
姜酒放轻呼吸,轻轻走了过去,柔声道:“您别害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随着距离拉近,姜酒逐渐看清对方的模样,她瞳孔缩紧了一下。
那张脸……几乎不能称之为脸了。
脸上的皮肤被大面积烫伤看不出原貌,只有伤口愈合后的狰狞伤疤,皮肤皱褶拉扯。
唯有那佝偻的身子和花白枯糙的头发能看出对方年纪应是很大了。
此刻,对方如惊弓之鸟一般,警惕的看着姜酒,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婆婆,你是殷洪雪吗?”
老人身体颤了颤,不断摇头,嘴里发出残破风箱般的嘟囔:“我不是、我不是……我不认识……”
她吐字有些不清,说话也显得很费力。
可姜酒还是捕捉到了她情绪刹那的变化。
她呼吸一窒,赶紧道:“殷洪雪的外孙叫薄一白,小白!我是他女朋友,婆婆你认识他吗?”
老人猛的抬起头,原本浑噩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像是迸发出了光。
“白……小、小白……”
姜酒赶紧拿出手机,把自己和薄一白的合影拿给她看。
“对!薄一白,婆婆你还认识他吗?还记得他吗?”
姜酒手机快速滑过,相册里有许多她和薄一白的生活照,还有她拍的薄一白小时候的照片。
而其中有一张……
赫然是与薄一白妈妈与他还有薄天伊的合照。
老人猛的握住姜酒的手,死死盯着照片上的女人,浑身都在剧烈颤抖。
她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像是濒死的猫,激动无比的握着手机。
“女儿……囡囡……”
“我的囡囡啊!!!”
姜酒悬着的终于定了下来,她抱住老人,安抚式的拍着她的肩。
怀里的老人瘦骨嶙峋到她怀疑自己稍稍用力点对方就会散架,老人受了太多苦太多折磨,姜酒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悄然往她体内输送着异能。
担心老人情绪太过激动扛不住。
“外婆,都过去了,我来带你回家了……”
“不怕不怕,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在姜酒的安抚下,老人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嘴里嗫嚅着两字:“回……回家……”
她猛的摇头:“不、不能回家……薄、薄坤……禽兽……他害囡囡……害小白……”
“外婆你放心,薄坤已经死了,他已经伏法了!”
老人泪眼婆娑,怔怔的看着她:“死、死了?”
“对,已经死了!薄一白替他妈妈报仇了……”
“死了……死了好……死了就好……”老人呐呐的点头。
姜酒用力掰开捆着老人的脚链,脱下外套盖在老人身上,“外婆,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