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秦卿都已经瘦下去的小腿,此刻红肿的远比原先她胖的时候还要粗。
不仅如此,这水肿导致于她的腿像是打了水似的,发亮发淤!
轻轻地用手指头在她的腿腹上戳一下,一指头按下去,皮起不来。
“一点都不知道疼惜自己的身子。”晏珩说着,可是语气里却没有半分是责怪她的意思。
一下子,秦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二人四目相对之际,她的侧珈上不由自主的挂上了一团红晕。
晏珩不知道是打哪儿弄来的大冰块,一个足以赶上一块砖那么大。
大半夜的不说,现在又不是冬季。
秦卿的眼中一闪而过的一抹惊喜之色,“你这是哪儿弄来的玩意儿?”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晏珩将那小块的冰碴子放在掌心轻轻地覆盖上了她的小腿。
冰冰凉凉的触感落在那一碰就痛的让人倒吸气的小腿上,秦卿她不由自主的唏嘘了一声。
“很痛?”剑眉轻轻挑起,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见着晏珩眼中的担忧,秦卿连忙摆手淡然解释:“不是,不是。是冰块太凉了,你别弄伤了手。”
他不再作声,而是继续手中的动作。#@$
昏暗摇曳的烛光下,堂堂秀才郎就这么坐在床榻边上为他这娘子用冰覆腿。
白天的长途跋涉又是水路又是泥巴路,秦卿的身体比起寻常女子是要彪悍点,但终究还是肉体凡胎,她原本还倚靠在床边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晏珩聊着。
说着说着,不知怎的她可就入了梦。
小兜宝儿也随着她,在脑中打了个哈欠,嘴里喃喃着:“今天偶遇大反派,解锁支线线索奖励胖胖你二百积分……”
这声音在秦卿的心底被她牢牢地记住,无论如何明天一定要找兜宝要来!%(
昏昏沉沉的这一觉睡得她浑身青疼不舒服。
待到秦卿再一次睁开眸子的时候,她感受到自己的双腿就像不是自己的似的不听使唤。
刚想挪动一点点,哪曾想她稍微一动就察觉到一旁的阻力。
秦卿侧目看去,这才发觉趴在床沿上的男人昏昏欲睡。
看样子应该是累坏了。
那只大手还搭在她的腿上。
昨天晚上拿回来的冰块,为她敷腿消肿止痛用的冰块也不晓得是因为什么化掉了。
冰水就这么流了一床,弄的哪儿哪儿都是。
“真是累坏我们小相公了呢,昨晚上帮某人弄腿,好辛苦的喔。”
小兜宝儿也醒了,此时正在暗戳戳的像是提醒秦卿似的嘟囔着。
一听到这话,一种莫名而来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想来昨天晏珩也奔波劳累了一整天,不比她好到哪儿去,结果还要帮她腿消肿这么折腾了一宿,恐怕是也没休息好。
窗外已经传来了沙沙的声响,应该是衙门里的衙役已经开始轮班换值打扫起了卫生。
由于晏珩的手搭在她的腿上整个人的重心都在这,压得秦卿的腿有点麻。
她小心翼翼的将晏珩的手给挪开,正研究思索着该如何悄默默的将他给弄到这床上来睡一会。
最好是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结果哪曾想她刚刚的举止还是将晏珩给弄醒了。
少年郎睁开了睡意朦胧的双眼,抬起了剑眉朝着前方惊醒般的看去。
直到瞧见那一双犹如小鹿一般明媚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一张圆润可人的小脸就在自己的咫尺距离之间。
晏珩这才恢复了神志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醒来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先去查探秦卿的两条腿。
“昨晚上你就一直坐在这里帮我揉腿啊?”秦卿深吸了一口气后,眼睛巴巴的望着晏珩开口问道。
不过——
很明显的这件事就算是她不问也应该知道答案心底有数。
许是因为昨天晚上的冰敷,加上江时和命人送来的药膏起了效果。
今天看上去,明显的秦卿的双腿比起昨儿夜里好了不少。
但还是有点水肿发红。
他的那双深邃的黑瞳里一闪而过的一抹疼惜。
“你睡着后,还总是唏嘘时不时的用手揉着腿,应该是你痛的受不了才会这般。”
晏珩站起身来整理着自己的衣衫,接着又慢条斯理的同秦卿解释着。
说的秦卿多少有些蛮不好意思的。
似乎他们二人之间的谈话被外头的人听了去,有人上前一步来扣了扣门。
“晏秀才,小娘子,你们可起了?若是起了的话我这就让人去帮你们准备早饭。”
门外小七的声音映入耳帘。
这一大清早的大雨就下个不停,哗啦啦的流水声如今尽失了美意。
坐在凉亭里他们吃着早饭的功夫里,江时和也从北边而来。
“我已经让人去接秦夫人和徐老回来城里,听人说起村里好些地方的房屋都已经坍塌实在是危险,暂且将我这当做是临时落脚点你们避一避。”
这话听的小七一头雾水的有些摸不清头绪。
这衙门就这么巴掌大点,因为天灾的缘故临时里又招揽了好些个衙役来当值。
房间么有倒是有,不过倒是各有各的用处。
就只剩下了晏珩和秦卿他们昨晚上休息的这一间房。
难不成他们一大家子全部都挤在这?
小七是越来越发的摸不清楚她家大人心中所想了……
江时和这里还有许多棘手的事情要办理,眼见着晏珩他们二人在衙门,在他的眼皮底下心里也是宽慰了几分。
如今外面的人如狼似虎似的盯着晏珩,倘若再将他贸然的送回村里去。
下一次,只怕是不会像昨日那般简单的让他脱身了。
现在暴雨倾盆加上河堤被人摧毁,多么好的机会能够给人创造出无限‘意外’的可能性。
江时和实在是不敢就这么放任晏珩回去,以身试险。
“多亏了有江大人在,咱们一家还有咱城里的百姓们多亏蒙了他的福呢。”秦卿看着亭子外的雨色,不禁感慨般的幽幽说道。
晏珩低抿了一口茶水,将桌子上的餐盘碗筷收拾起来,“应当是多亏了是江大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