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同学，我就是太惯着你了。”
祁念老熟的摇了摇头，感慨自己第一次上英语课没吃东西。
“零…零食吃…吃多了……对……身…身体不……不好。”
理是这么一个理，不过……
“牧同学，你说话一直都这么结巴吗？”祁念有些好奇，明明他声音那么好听。
闻言，牧白面色白了几分，心里有些不安，难道她也嫌弃自己了吗？
祁念见他脸色有些不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轻轻打了打嘴巴。
“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好奇而已。”
牧白低垂着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颓气。
“牧同学？牧白？小白白？”
咻得一下，一颗粉笔准确砸中祁念小脑袋，“嘶。”
“祁同学，不准打扰同学！上我课的前提就是闭上嘴巴，这种事还需要我说吗？”
英语老师在讲台上俨乎其然，台下安静一片，祁念也不是第一次被说了，早就习惯了，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牧白听着老师的话，猛地抬起了头，看向祁念的眼神带着内疚，要不是他，祁念也不会被骂。
“别这么看着我，要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等会儿早操过后去帮我买个碎碎冰吧。”
她小声说着，还递给他两块钱。
牧白看着那两张叠成爱心的纸钱，伸手接过放进了内兜里。
悄悄瞥了眼，见她没注意到这里，他松了口气。
第二节下课后就要集合去操场做早操，祁念给了牧白一个眼神后，挽着林晓萱就屁颠颠往外跑。
牧白是学校的重点观察对象，教导处怕他来第一天不习惯，就没硬性要求他去参加做早操。
趁这个时候，他踌躇了两秒，起身往小卖部走去。
后来祁念回来，看着桌子上的碎碎冰，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嘛，买的口味都是我喜欢的。”
牧白睨了眼芒果味的碎碎冰，还真不是他故意这样买的，只是小卖部只剩这个口味的罢了。
一共买了两根，这下祁念有些犯难，她习惯了和林晓萱一人一个，忘了现在多出了个牧白。
她把其中一根递给了林晓萱，随后把自己的那一份分成了两根，“诺，咱两一人一个。”
牧白愣着没动手，她拿着冰凉凉的碎冰冰往他脸上一贴，顿时冻了他一个激灵。
“快拿着吃啊，愣着干什么？”
“谢…谢。”
牧白紧抿着唇，接下了她的好意，冰凉在指尖晕开，他试着吃了一口。
一股甜腻腻的味在嘴里散开。
祁念双眼微眯，懒散地跟个小猫似的，还时不时舔舔嘴角的水渍。
“太安逸了吧，夏天就该吃这种冰冰凉凉的东西。”
“对啊，确实如此。”
林晓萱跟着傻笑，祁念突然想起了校门口新开了一家冷饮店，顿时双眼放光，“晓萱，我们下午放了学区门口吃冰吧！”
“啊，我妈说我上星期用的零用钱超支了，这个星期只给了我一半，而且我得早点回去，家里要来客人。”
“好吧，那就可惜了。”祁念惋惜地叹了口气，随即瞥见了旁边的男生，“嘻嘻，牧同学，放学去吃冰啊？”
“吃……吃太多……冰，不……不好。”
牧白摇摇头，明确表示拒绝。
祁念嘴角下垂，一脸可怜，“那好吧，我不吃行了吧。”
看她那样怏怏不乐的样子，牧白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不然，我……我跟你一起去？”
下一秒，祁念笑脸盈盈，“好嘞，就这么说定了。”
林晓萱见牧白那么容易就被她欺骗，不由摇了摇头，这孩子太单纯了，不知社会的险恶。
一熬到放学，祁念就开始催着牧白收拾书包，见他动作慢，还帮着一起收拾。
“祁…祁同学，女生……吃……吃太多……冰不……不好。”
临到头，牧白还想再劝劝她，可惜祁念不是个会打退堂鼓的人。
“男人，少管我们小仙女的事，速度快点，不然又要排好长的队了。”
祁念勾着他的书包健步如飞，牧白只能乖乖跟上。
她在前方一蹦一跳，他在后面缩着身体跟着，其实他有个秘密，一到人比较多的地方，就不敢动弹，全身会变得僵硬，这也是他为什么昨晚会一直在那的原因。
走出校门，祁念在原地等了他很久，就是没见着他的身影，于是又退了回来找他。
“牧同学，放学时间人比较多，你拉着我书包带子，可别走散了。”
她摇了摇背上的粉色大书包，牧白指尖蜷了蜷，试着勾了一下。
喧嚷人群中，她没听到男生砰砰直跳的心跳，也没注意到他一直看着自己的目光。
“老板，我要一份芒果沙冰！”祁念率先走到，等前面排队的人点好，她连忙出口，“牧同学，你要喝点什么？”
牧白的视线很快得在菜单上扫过，可他根本没接触过这些东西，也不知道点哪个。
“同学，你到底要哪个啊？”
后面排队的人挺多，点餐的小姐姐都有些不耐烦了，说话有些冲。
牧白更焦急了，只能随便点一个，“我……我要……芒……”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后面有两男学生在模仿他的口气，“我……我要……芒，哈哈哈笑死我了，同学，你到底要芒什么啊？”
“就是啊，说话不利索就回家多练练，结巴。”
听着他们话的人忍不住捂嘴偷笑。
牧白紧握双拳，低垂着头不敢看人，一股局促涌入心头。
祁念气不打一处来，“你们都闭嘴，就你们说话利索，那么会说话怎么不去卖场卖东西，还读什么书啊？一天到晚就学别人嚼舌根，你们是长舌妇啊？”
男学生被她呵气一通说，脸涨得通红。
“关你什么事，要你管！”
“我就管了怎么着！你打我啊！”
祁念往牧白身后一站，怒瞪着他们俩。
注意到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两男生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落下狠话屁颠颠跑了。
牧白涨红了脸，轻轻扯了扯她书包带子，“谢……谢你。”
“小意思，遇上这种长舌妇，见一个拔一个舌根！”
祁念因为刚发了一通火，小脸有些微红，额头蕴着薄薄细汗。牧白紧抿双唇，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