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秦风眠问。
“可不是，我已经筛选了一批，把我认为比较有潜力的留了下来。”王浩一这几天眼睛都要看瞎了，“您看看我的黑眼圈，快快成大熊猫了。”
在报名信息上，秦风眠特意提了一个要求，报名的人员必须要附赠一个才艺表演视频，光是这一点要求就筛选了很多人。
但秦风眠还是出乎意料，最终筛选出来的人员还是很多，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人员基数大，好苗子就多。
“辛苦你了，这个月加工资。”秦风眠看着他泛青的眼圈说。
“不辛苦，不辛苦，分内之事。”和秦风眠共事，王浩一就全身有使不完的使，才不是因为涨工资。
秦风眠仔细端详了一下手里的这一沓资料，还用手捏了捏，打算重新再筛选一遍。
工程量很大，他必须得亲自上场。
王浩一看他开始工作，立马把平板拿出来以示准备。
简历看不出花来，秦风眠比较注重的是长相还有才艺方面，其他一概不感兴趣。
看到中意的人选，秦风眠就把简历单独放在一遍，如此粗略的过了一遍后最终拿到手里的厚度就减了一大半。
把简历又按照vocal、dance、rap这个方向归好类后，秦风眠打算一张张看过去。
“李飞雪。”秦风眠看着简历上的粉丝量问，“这人的名字还有点熟悉。”
“她啊。”相较于秦风眠的陌生，王浩一就对她很熟了，她的资料信息全都在他的脑袋里，“她是一个500万粉丝的网红博主，唱歌、跳舞都不赖，尤其擅长rap。”
秦风眠挑了挑眉，瞬间对她的兴趣激增。
“这里有她的rap视频您可以看看。”王浩一立马把储存的视频从平板上调出来递到了秦风眠的眼前。
“还行。”秦风眠认真的看完了她的表演。
秦风眠撇了几眼，还算不错，rap比他想象中的要好，长相身材也挺好的。
“是吧，挺不错的吧。”以王浩一对秦风眠的了解，一般还行就是很不错。
秦风眠接着又看了很多资料，但还是李飞雪这个人给他的印象最深。
“这里面是不是李飞雪的粉丝最多。”秦风眠问。
“对的。”王浩一也很看好她于是话也多了起来，“以现在到手的资料来看，粉丝最多的就是她，500万的粉丝比现在很多明星的粉丝都要多，如果她真的成为我们公司练习生出道后估计会红吧。”
“那她都这么红了，还来参加我们的练习生选拔干什么。“到现在为止，秦风眠就有一个问题非常不解，按照李飞雪的地位她根本不必在意这场小小的选拔，“做练习生那么苦那么累还没有收入，那得少挣多少钱。”
又来了，王浩一还是没有习惯老板总是把赚钱放在自己的口边，不应该啊，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是视金钱为粪土。
秦风眠没空去琢磨王浩一那点小心思，手指关节敲着桌子还在想直播那事。
老板说出的话，王浩一当然不能让它落在地上，于是他立马接道：“应该是少赚好几百万吧。”
秦风眠由此感慨：“如果是我绝对不会做这么亏本的买卖，出不出道是另一回事，关键问题是这场直播选拔后所有人都会在公司封闭式训练，她也不是小网红靠我们这个直播蹭热度，你说对吧。”
“对。”想来想去，王浩一只想到一个理由，“老板你有没有想过人家只是为了圆梦呢。”
秦风眠对此无话可说了，看来梦想的力量还是巨大的。
李飞雪的来意等到直播那天就知道了，他还是继续挑选练习生吧。
翻来翻去，又让他看到了一个不错的苗子，身份也还是网红。
“这个张降青，有多少粉丝。”秦风眠指着简历上的头像问。
“几万左右。”王浩一就知道，秦风眠会她她单独领出来，于是对于张降青这个人他也做好了准备，“虽然比不上李飞雪，但她这个人rap也挺强的。”
盯着上面的头像久了，秦风眠竟然觉得两人有点像：“你觉得两人像吗？”
“啊。”突然话锋一转，王浩一有点手足无措，他反正是觉得一点都不像，“有点吧。”
“我也觉得。”秦风眠看久了又觉得两人又不想了，“可能还是照片修的太过分了，你把她的视频给我看看。”
“好。”王浩一连忙把张降青的视频给调了出来。
看完视频后，秦风眠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两人有点像的原因了，两人唱rap时的那一股劲挺像的。
“一个是辣妹风，一个是甜美风，为什么看起来还挺和谐的。”秦风眠又翻看了一遍李飞雪的视频，对着王浩一说，“这两个人要留下来，她们俩的对抗应该是直播选拔的一大亮点。”
王浩一疯狂的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秦风眠的速度很快，不到两个小时就把所有的资料过了一遍，同时把最后的名单交到了王浩一的手上。
“愣着干什么接着。”秦风眠的手都递出去了半天都没人接，一回头就看到王浩一发呆。
“不好意思，老板你真是太帅了。”王浩一接过简历感叹道。
秦风眠心无旁骛工作的样子，还真是和他第一次见到秦风眠时反差巨大。
那时候王浩一还不是秦风眠的助手，他原先的身份是秦风眠他爸的助理。
王浩一只在其他秘书口中听过他的“豪言壮举”，只知道他每次去公司的时候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发色千奇百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白金色，人站在阳光下发丝都在发光，衣服也不好好穿，跟个地痞流氓一样，耳朵上也挂满了耳饰，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
后面再一次见他就是好几个月之后了，这人居然换了一个打扮，王浩一第一时间还没认出来，一身笔挺的西装加上干净清爽的发型，他还以为是新来的员工呢，不过就是眼神狠了点。
这样一对比，王浩一还是想错了，这不是反差巨大而是天差地别。
“你在发呆吗？”秦风眠见他好久都没说话，眼睛有没有神，还以为他是累了。
“没有。”王浩一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老板你变了很多。”
秦风眠放下资料，双手合十：“说说看。”
“最大的变化就是人温柔了很多。”他的变化王浩一都看在眼里，至少现在自己能够平静地和他相处，王浩一咽了口口水继续道，“以前刚开公司到您出国那个时间段，我每次和您说话都要打草稿，报备工作都要反复检查好几遍，因为您特别没有耐心很武断，遇事烦躁，只要工作不如意，您就会发火。”
脾气不好秦风眠承认，但他着实没想法到人设立得太过了之后员工会对自己那么畏惧，但他觉得自己在王浩一面前还是温柔的多。
“这都是人设而已，你不是知道吗，我以前什么样子你都知道。”
“我知道。”王浩一特别能理解秦风眠，如果不严厉、不严肃，那就管不了北极星那一群人，“可能是我感性了点，因为我以前是大老板的秘书吧，所以虽然是你挑中了我，但本质上刚开始的时候，你对我有戒心。”
对秦风眠的所有认知、所有变化，王浩一都记在心里。秦风眠表面上是嫌弃自己，但从心底上还是尊重自己，表面上看是在刁难自己，实则是信任。
王浩一在描述的时候，秦风眠没有插话，目前在员工面前的所有人设都是自己装出来的，对于他的一番话秦风眠非常满意，但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
无论是北极星面前那个冷酷不近人情的霸道冰山总裁还是现在王浩一面前的这个温柔知心上司，都不是自己，他的骨子里还是一个极度叛逆的人。
秦风眠反正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王浩一在一旁发言他还在一旁点头。
“所以总的来说，我觉得您是一个特别好的老板。”
秦风眠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在王浩一说完之后期待自己夸奖他的眼神，事实上秦风眠也确实认同了他。
“你说的没错。”秦风眠故意装出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表情，“这两年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我确实成长了许多，我以前太浑了，我每天都在反思自己，所以回国后我就特别想弥补你，你受苦了。”
好不容易挤出了这句话，秦风眠手指抵在嘴边，一直在控制自己的表请。
王浩一眼眶含泪，泪水马上就要夺框而出，突然来了个急刹车。
收住嘴角，王浩一愣愣的说：“老板，你是笑了吗？”
“嗯哼，没有。”秦风眠开始转移话题，“行了今天的工作就到这里，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好好补一觉。”
“哦。”收回表情之后，王浩一也恢复了正常，“不过还有一个任务。”
“什么。”
王浩一拿出手机调出卢南给自己发的消息：“北极星被邀请去一个颁奖晚会表演，这个晚会您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