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谙匆匆收拾完研究所的事情,抓捕了几个嫌疑虫,又在军区呆了半个多月,忙得脚不沾地的,还得抽时间去医院检查。
结果当然是毫无波澜。
他有些失落。
按理说他跟封烬虽然已为虫父,但都正值壮年,要再生个一壳半蛋的其实很轻松。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封栖梧,他们一个蛋都没有怀上。
季谙能够生下封栖梧,说明他的身体没有问题,而封烬的雌奴们也都没有怀过蛋,说明问题很有可能出现在封烬身上。
季谙很想再生几个孩子,好歹不要让封栖梧孤零零的一个虫。
可每当看到封烬为了子嗣在健身房挥汗如雨时,他又于心不忍,只能强行压下自己对虫蛋的渴望,不住地宽慰封烬说生不出来就不要生了,有一个就够了。
飞车停住。
车门缓缓上升,一身军装的季谙从车内钻出,长腿细腰,玉树临风,帅气俊朗得让雌虫都忍不住侧目。
他快步地走向超大豪华的别墅,直奔卧房。
还未靠近,距离卧房稍远的一间屋子从里面打开,封烬一身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头发滴着水,抬头看见季谙,不由得眼睛一亮,快步朝着他走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腰:“老婆,你回来了啊?好快啊,不是说要明天吗?”
都大半个月没见了,封烬想他想得都快疯了。
季谙嗅到浓烈的信息素味道从房间里传出来,抬眸一看,温聆从里面走出来,走路姿势极为别扭,脸上布满了红晕,俨然一副被疼爱到了极致的模样,他心尖蓦地一疼。
他紧赶慢赶地完成了工作,就怕封烬太想念他,想早些回来陪他。
但他忘记了,封烬不是他一个人的雄主。
季谙不着痕迹地推开封烬,冲温聆温柔地笑了一下:“回头让管家多准备些补汤,就按照栖梧所说的红糖姜茶什么的,弄点来喝。”
温聆乖顺地低下头:“谢雌君。”
温聆退下了,走之前还差点因为腿软摔倒,眼看着就要倒向封烬,被季谙一把捞起:“走路注意点,多休息。”
“是。”
“老婆。”封烬觉得季谙周围的气压有些低,撒娇地抱住他的胳膊,眼睛晶亮,“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封烬娶第一个雌奴是季谙一手操办的,他不愿意,季谙就抛下他一走了之,在遥远的星际呆了整整半年才回来,连家里弱小可怜的雄主都不管了,抛给只有三岁的封栖梧照顾。
为了和季谙和好,封栖梧妥协了。
他标记贺炎时,季谙就在门外。封烬表情麻木地从胳膊里抽出了一公升的血,培养成信息素,再通过仪器浇灌进贺炎的身体里,自己则面无表情地跟输了一夜的营养液。
他不知道季谙到底爱不爱自己,但是他知道,当初若不是他下手为强,从皇帝陛下手中把季谙抢走,季谙也会这样温柔贤惠地对待另外一只雄虫,屈服于生理需求。
现在季谙疑似吃醋了,封烬心里竟然有些暗爽。
季谙轻轻拨开他的手,没有看向他,俊脸紧绷着,迈步走向他自从嫁进来就没怎么使用过的雌君卧房:“我身上有星际尘埃,雄主请先容我洗个澡。”
封烬立刻说道:“我陪你一起洗。”
季谙眉目低垂:“不了,我身上太脏了,而且雄主也累了,不能陪着我胡闹。”
封烬瞅着他这副醋得不行还要装大度的模样,心里笑开了花,谁叫季谙不干人事,推给他五个雌奴,害他伤心了整整五次的,活该他吃回头醋。
只可惜不能告诉季谙标记的真相,只能让季谙继续醋下去了。
封烬确实累极了,抽取了一公升血液,相当于取走了他身体的四分之一,虽然吊了两天营养液感觉好多了,但缺失的血液不是那么快能够补上的。
“那你去吧,我回房间等你。”
封烬悄悄地扶了一下有些眩晕的脑袋,又用力抱了一下季谙,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房间里,躺在床上等季谙回来。
但是他等着等着,没一会儿便歪头睡了过去。
季谙洗完澡便看见这样的场景——娇弱精致的雄主搂着虫崽玩偶趴在床上,松松垮垮的睡衣露出浑圆的肩膀和白皙细腻的皮肤,姿势带起衣服下摆,露出一截性感的腰肢。
季谙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走过去将被子给他盖上了。
雄主累坏了。
季谙叹气。
封烬跟他做的时候从来都不会这样累,每次都还有力气趴在他的身上逼着他讲故事、说情话,季谙面皮薄说不来情话,就会被逼得再来一次,但结束后,封烬永远神采奕奕。
封烬果然更加喜欢雌奴们。
封栖梧才刚回到宿舍,便发现前面宿舍门口堵了一圈的军雌,一个个身高体壮,抬着一个个箱子往宿舍里面搬。
他住的是雄子宿舍,人虽然不多,但是这里禁止雌虫进入,乍然在这里看见这么多军雌,他有些奇怪。
“让一下让一下……”
封栖梧从侧边门进去,直往宿舍走,打算逮个人问清楚。却没想到他走到宿舍门口,发现军雌们搬进来的箱子,一个个就堵在他的宿舍门口。
“……”
“你来得正好。”人群最前面伫立着一个娇小挺拔的身影,柯安一袭蓝白色军装校服,面容冷肃甚至带着些嫌恶地回过头,“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舍友了。”
封栖梧:“……我可以拒绝吗?”
被皇太子缠上=给季谙找麻烦=雄父会打死我的。
柯安指挥着军雌将他的行李搬进四人宿舍,雄子的宿舍本来就大得离谱,封栖梧住的又是贵族间,又因为这个学校之前只有他一个贵族雄子,所以他一个人独占了将近四百平的宿舍。
柯安搬了几十箱行李进来,竟一点都不显得挤。
“我必须看着点你。”柯安拾掇好行李后,坐在生无可恋的封栖梧面前,眉眼里掩饰不住的厌恶,“不然你干了什么坏事我都没发现。”
比如说觊觎未成年虫崽之类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