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时候了。”
说话者的声音平稳而坚定,似乎蕴含着某种希望。
可是奇怪的是她的脸上却总是一副忧郁的模样,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仿佛下一秒眼泪就会流下来。
她静静地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放眼望去,窗外依然是一片死气沉沉的废墟。
“毁灭即诞生,我们的临斋之地和我们的荣誉之事皆由此诞生。……毁灭即诞生……”
她有些茫然地望着窗外,嘴里不断地重复着意味不明的话语。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诫者迪尤特啊,本源诅咒的化身……你的存在注定给其他生命体带来伤害,这是你的命运,你摆脱不掉;但同样的,那些生命体也想消灭你,而你终究是逃不掉的,因为这也是你的命运……”
停顿了一会儿,她又继续自言自语道,
“……不过,你的毁灭同样意味着新生。或许……这才是你真正的命运和存在的理由吧……”
但这时,心底却又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声音。
“那位年轻的冒险家真的能够打败邪恶的迪尤特吗?”
或许是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念头,她无奈地笑了笑。
其实,在她心里,从来不曾担心过这个问题。
她一直坚信,虽然会费一番功夫,但他们一定能够做到。
当然她也不否认,在这个过程中,一定会有不少冒险家因此而丢掉性命,
想到这,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眯成一道细线,
但是岑斌与其余冒险家均不同,他或许会成功。
不过为了魔界的未来,一切的牺牲都是有价值的。
再次将视线移回窗外,还是那片废墟。
但是她知道,这一切即将改变……
“没错……现在是时候了。”
这一次她的语气明显比刚才开朗了许多,
只是她的眼睛里依旧写满了忧郁,仿佛下一秒就会哭泣……
岑斌一大早醒来,找准方向后就开始了赶路。
一边走,一边吃着自制的干粮。
没多久就来到了村庄里面。
说是村庄,实际上与卡乌镇差不多大。
只不过,镇子中的景象却让岑斌傻了眼,甚至忘记咀嚼嘴中的食物。
整座镇子中,没有一点声音,极其寂静。
偶尔有风吹过,将打开的窗户吹开的声音,都能顺着风,沿着街道,传出很远。
“这?确定是这?没骗我?这怎么看也不像有活人的模样啊。”
岑斌看着眼前的景象,一脸的茫然。
“汪汪!”
就在他疑惑,是不是又走错了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的犬吠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有人?!”
岑斌眼神一凝,连忙找个空房间躲了进去。将窗户打开一道缝隙,偷偷地观察着外面。
“汪汪!”
“行了行了,别叫了。头儿也真是的,这地方,哪还有活人?至于这么谨慎吗?要我说,这条死狗就是看我们太闲了,故意叫两声给我们找点活干。”
顺着窗户的缝隙,岑斌看到,一个浑身上下缠满绷带,仅仅露出一双眼睛的人,牵着一只火红色毛皮的狗,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大街上。
绷带人的手中,还握着一柄匕首。看样子,职业是盗贼无疑。
一路走,一路还不停地抱怨着,时不时还踢一脚旁边的狗。
显然对于这次出来,感到非常不满。
但却又不敢直接违背他口中的头儿的命令,只好拿狗来撒气。
狗委屈的叫了两声,还是面向了岑斌的方向,一脸的茫然。
岑斌早在刚才,就注意到了,这只狗有些不同寻常。
还没等狗注意到他,就连忙蹲下了身子,同时给自己套上了一道守护之雷。
他之前在战斗时,无意间发现,守护之雷竟然还有隔绝气息的妙用。
果然,在施展守护之雷后,那条血红色的狗就已经陷入了迷茫。
“我就说,这条死狗没事找事。早晚有一天,趁着头儿不在,把你炖了吃肉。”
那名绷带人,恨恨的吐出句话,又接连踢了狗子好几脚。
而后才转身离去。
岑斌则轻手轻脚的跟在他的身后。
这绷带人一看就不像好人,或许矿山村变成这个样子,他们会知道原因。
由于有狗子的存在,岑斌不敢跟的太近。
那条狗实在是太过于警觉,岑斌只要稍微靠近一点点,就能立刻被它察觉到。
虽然有些麻烦,不过岑斌还是比较欣喜。
作为一个从小农村长大的孩子,对于狗狗的喜爱,可以说是从小就培养出来的。
曾经老家的看门狗大黑,死的时候,岑斌抱着大黑的尸体哭的昏天黑地。
最后还是大人们强拉着,才给大黑下葬。
就连下葬的葬坑,都是岑斌用小铲子一点一点挖出来的。
如今看到这条狗子,如此机灵警觉,岑斌自然心生欢喜。
虽然狗子的毛皮颜色有些特殊。
看着绷带人时不时的就对着狗子非打即骂,岑斌早已经将他看做是一位死人了。
“且让你多活一阵,等调查清楚了,就是你的死期。”
一路跟着绷带人,来到了矿山村的中心街道。
街道的正中间,砌有一堵喷泉景观,而绷带人的同伙,全都围坐在喷泉景观的周围。
生着火吃着肉,大口喝着酒,天南海北的胡吹乱侃。
众人的中间,坐着一位穿着红裤子,戴着红手套的光头大汉。
“小三子,发现什么了吗?”
光头大汉看着绷带人回来,出声询问道。
同时还对着那条狗子招了招手。
狗子似乎有些害怕光头大汉,夹着尾巴,畏畏缩缩的站在原地。
那位被称作小三子的绷带人,愤怒的看了一眼狗子,又是一脚踹了上去。
“头儿,这狗傻了,什么都没有,害我白跑一趟。”
“哦?还有这事?”
光头大汉眼神微冷,将目光扫向那条狗子。
“过来!”
一声厉喝,将周围的众人吓了一跳。
不过在看到是头儿后,全都继续坐了回去。该吃吃该喝喝,没放在心上。
狗子嗷呜了一声,夹着尾巴,不情不愿的向着光头大汉走去。
“快点过来!”
光头大汉又是一声厉喝,双眼瞪圆了,死死地盯着狗子。
狗子无奈,只得小跑着过去,来到了光头大汉身边。
光头大汉二话不说,一脚就踢在了狗子的肚子上,将它踢出老远。
狗子一声哀鸣,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
好久才终于缓过来,挣扎着站了起来,一脸畏惧的看着光头大汉。
“过来!”
光头大汉的声音像是一道催命符,不停的在呼唤着狗子。
狗子虽然恐惧,可还是不敢违抗光头大汉的命令,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向着光头大汉走去。
光头大汉没有任何犹豫,又是一脚踹在了狗子身上。
岑斌清楚地看到,狗子的嘴角已经流出了一缕鲜血,看样子受了很重的内伤。
狗子躺在地上,四条腿无助的在空中乱蹬,身体无意识的抽搐着,看得岑斌心疼不已。
同时怒火中烧,但还是强忍住心头的愤怒,继续躲在原地观察。
“又装死是吧?过来!”
光头大汉的声音又一次传来,狗子恐惧极了,身体都微微的颤抖着,嘴中不停的呜咽。
挣扎着站了起来,不过这次却说什么都不肯过去,一脸恐惧的看着光头大汉。
光头大汉眉头一皱,神情不悦。
“怎么?我说话也不管用了是吗?”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副拳套。
说是拳套,其实跟指虎差不多,上面有着长长的尖刺、
尖刺上面的斑斑血迹,昭示着这个拳套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