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一定治好他,不能让未来的一代名将因为半脸胎记而留有遗憾。”
傅御宸赞许地点了点头。
眼看到了晌午时分,慕容清吩咐灶房准备食材。慕容清洗手做羹汤,亲自为傅御宸做了乳鸽当归药膳。
端上桌以后,慕容清忍不住嗅了嗅香气:“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皇上,臣妾盛一些出来尝尝可好?”
傅御宸将甜宝儿交给奶娘,说道:“我们一起用吧。”
慕容清却先盛了一些汤在自己的小碗里,一边呼着一边给喝完了。傅御宸知道慕容清是为了避嫌,心里多了几分愧意。
傅御宸净手以后坐到桌案旁,笑着说:“孩儿们都已经在学翻身了,甜宝儿趴在小床上,努力抬头咯咯笑着看朕,着实令人喜欢。”
慕容清温婉地说:“孩儿们长得极快,最是一天一个样。”
傅御宸突然想了起来:“孩子们快百天了吧?百岁宴也该准备起来了。”
慕容清笑道:“宫里刚刚办过千秋节,百岁宴就不要大肆操办了吧?今年北境难免战事,节约些好。”
傅御宸却说:“倒还用不着在孩子们身上省。你想想,我们三个孩子,只用办一次百岁宴,孩儿们已经很会为我们省银子了。”
慕容清忍笑,这一看就是亲爹。
吃过午饭,傅御宸留在凤藻宫,陪着慕容清午歇了一会儿。
邓可馨和史玉英都十分欣喜,慕容清却总觉得,傅御宸对她的态度少了一些痴迷狂热,多了一些理智疏离。
过了两天,慕容清去太医院当值。慕容清刚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就见一个清秀俊雅的少年走进了太医院。
“请问慕容院使在吗?”
慕容清高兴地站起身来,拱手道:“你可来了,身子全好了吧?”
严凤莲赶紧作揖行礼,说:“院使大人关心,谢谢您留下的药,我已经好了。”
谢子安笑嘻嘻地走过来,问:“院使大人,这是咱们太医院新进的人吗?”
慕容清道:“这是我寻来帮忙抄写《百里医经》的人。”
谢子安大大咧咧地说:“好,属下带他去拿笔墨纸砚吧。”
说着,谢子安将胳膊搭在了严凤莲的肩膀上。
慕容清:“!!!”
谢子安平日不拘小节也就罢了,严凤莲可是一个小姑娘。
慕容清喊道:“谢子安,注意形象,把你的胳膊拿下来。”
谢子安不以为意地说:“哎呀,我看我和这个小哥儿年龄差不多嘛,这样显得亲近不是?”
慕容清着急地说:“亲近什么?!把你的爪子拿开!”
严凤莲羞红了脸,闪躲开来,对谢子安行礼说:“这位医士好。我……我其实是个女子。”
谢子安惊讶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严凤莲低头垂手,他赶紧道歉:“对不住,我真不知道你是姑娘。我唐突了,还请姑娘恕罪。”
严凤莲抬头,温柔地笑了笑:“没关系,不知者不怪嘛。”
慕容清赞许地看向严凤莲,这个姑娘真是外柔内刚的性子,坦坦荡荡地说出了自己是个姑娘。
因为严凤莲属于临时被找来的“编外人员”,不属于朝廷命官,是以女扮男装并不会获罪。
慕容清笑着帮严凤莲解释说:“她叫严凤莲,独自一人来往行走,扮成男装方便一些。”
太医院的人闻声来到院子里,王松林笑道:“我们太医院还是第一次有女子。”
慕容清默默忍笑,这些铁憨憨,全不知道太医院早就有女人了。准备地说,太医院的一把手就是女人。
“是啊,你别害怕,我们都是正人君子。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说话的是单身汉谢子安。
众人忍不住打趣谢子安两句:“人家严姑娘需要帮忙也是找院使或者院判,找你干什么?”
几个人笑了起来。
慕容清忙解围:“严姑娘,若是书稿上的字看不清楚,你可以找百里桥。当然,我若是在太医院,你也可以问我。太医院众人都很和气,就是爱开玩笑,严姑娘不要怪罪。”
严凤莲稍微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
慕容清带着严凤莲去了偏殿,看着她抄了两页书。见严凤莲字体端正,态度认真,慕容清放下心来。
慕容清回到自己的座位,畅想着也许有一天,她也可以亮明女子的身份行走在朝堂上。
吃了晚膳以后,谭海过来唤慕容清去长乐宫。
这些日子以来,傅御宸还是第一次主动唤她过去。
进了长乐宫的正殿,慕容清看见,傅御宸正一边按揉着眉心一边批阅奏折。
慕容清盈盈下拜,傅御宸抬头说:“婉儿,来,你给朕读奏折,帮朕批阅。”
慕容清惊讶地说:“皇上,您若是不舒服的话,臣妾帮您按摩按摩穴位吧。”
傅御宸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容清:“朕只是有些累了。怎么,你不愿帮朕批阅奏折?”
慕容清哪里知道傅御宸又在整什么幺蛾子,只得低头回道:“这于礼不合。”
傅御宸笑着站了起来,踱步说:“朕思来想去,若是御驾亲征,自然可以命于途等人监国。可是,若是朕久久不回,只怕臣子难免生出异心,还是得有你坐镇更稳妥一些。”
慕容清眸光闪闪地看向傅御宸:“皇上,臣妾一没有干政的心思,二没有干政的本事,皇上您又在疑心臣妾吗?”
傅御宸摇头,坚定地说:“你必须得学习处理政事。第一,你对孩子们最真心,即便过一把执政的瘾,江山最后还是会交到孩儿们手里。第二,你若是连一点政事都不懂,将来如何与那些大臣们周旋?难道你要像段蓉蓉一般无能出丑?”
慕容清皱眉说:“皇上,您不能想得这样悲观……”
傅御宸笑了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朕也只是想着有备无患而已。”
慕容清只得坐在傅御宸旁边,帮傅御宸念奏折。傅御宸给出处置的意见,慕容清挥笔写在奏折之上。
傅御宸说,慕容清见得多了,自然就知道有些事该怎么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