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边往外走边想,若《景明山居图》真是奉平皇帝送给傅御宸母妃的礼物,那就细思极恐了。
在大宁国,人人都知道,奉平皇帝对傅御宸的母妃静妃宠爱有加,可谓六宫粉黛无颜色,奉平皇帝怎么会舍得毒害静妃?
慕容清成功让傅御宸相信了画没有异常,按说离完成系统任务近了一步,可慕容清却有点高兴不起来。
【恭喜宿主,干得漂亮,不愧是特工出身。宿主,做事不能有妇人之仁,傅贼想杀你的时候,杀那三位太医的时候,可曾有过一丝心软?】
【要不是你对他有用,你这会儿已经躺在棺材里变腐烂了。】
【宿主,你听见我说话没有?】
看出来系统今天心情好了,都不阴阳怪气地呢来呢去了。
慕容清撇撇嘴说:“系统,你可真啰嗦。我就想问问,有积分奖励吗?”
【有,这个可以有,奖励你十个积分。】
“十五个。”
【宿主,系统也是打工人呢,您总不会让小可怜系统君给您垫积分吧?】
“十五个,要不然本姑奶奶撂挑子了。”
沉默。
【好吧,好吧,系统君自己给你垫五积分好啦。】
慕容清问:“你那里有没有增强内力的药丸啊?我想飞檐走壁,这样,能更好地完成任务嘛。”
【有,刚好是十五积分一颗呢,您确定要兑换吗?】
慕容清点点头,一颗黑色的药丸就出现在了她的手心。
慕容清就着水服下,挥手让系统离线了。
酉时初,慕容清回到了家,就见院子里坐着好些个慕容氏的族人。
“族长啊,你可回来了。”
“族长,你得为婶子做主啊。”
“族长,他家的地往外扩了一畦,他们欺负人啊。”
“他家在门口悬挂了一面铜镜,正对着我家大门,这可是会影响我的风水。”
“族长……”
“族长……”
“族长……”
慕容清被聒噪得脑袋都要炸了。
映雪端了一杯茶过来,挤过人群,递给慕容清说:“大人,您润润嗓子吧。”
慕容清喝了一口,突然有了主意。
慕容清将手中的杯子递给映雪,拍拍手喊了一嗓子:“乡亲们,安静一下。”
院子里的聒噪声终于暂停了几秒。
慕容清赶紧说:“你们有什么事儿,以后就找映雪姑娘,让映雪姑娘给你们评理。”
人群中嗓门最大的杨婶子说:“慕容清,映雪姑娘不是咱们的族人,人又年轻,恐怕难服众吧。”
慕容清一个眼刀扫了过去:“你们到底服不服我这个族长?若是不服,大可以不用来找我。若是服我,为何我说话你们不肯听?”
能言会道的杨婶子被噎住了,一时觉得,慕容清虽然年轻,也不能小瞧了。
慕容清一个挨一个看过去,被看到的一个老人点头附和说:“那……那就听族长的。”
有人带头就容易多了,他们一窝蜂地上前,将映雪围了起来。
慕容清身边终于清净了。
慕容清得意地拍拍手,背上医药箱就出门了。
大宁朝打工人又到了兼职的时候。
为了挣钱,勇敢清清,不怕困难。
映雪从人群中探出脑袋喊:“大人,您等等奴家啊,奴家……”
族人围着映雪叽里呱啦,映雪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了。
慕容清笑笑,她就是不想让映雪跟着,才给她找点事情做。
慕容清刚到门口,就看见原族长慕容孝的儿子慕容池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
慕容清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板着脸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慕容池满脸堆笑说:“哎呦,那什么,兄弟,有点事情想麻烦你一下。”
慕容清转头往街上走去:“别麻烦我,我讨厌麻烦。”
慕容池过来拽住慕容清作揖道:“我知道我爹之前得罪了你,可是,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慕容来。我爹如今病得很严重,我想求你过去给他诊治一番。”
慕容清回头莞尔一笑:“当时上门来驱赶我娘和我姐姐,可是你爹带的头,你觉得我会救他吗?”
慕容池脸上露出惭愧的神色,他嘟囔着说:“你宰相肚里能撑船,都说医者父母心,你就原谅他一回吧,他老糊涂了。”
慕容清坚定地扬声说:“当日上门闹市的人,我这辈子都不会给他们治病。农夫与蛇的故事,你该听说过吧?我最讨厌白眼狼。”
慕容池还要纠缠,慕容清一甩袖子将慕容池推开,冷冷地说:“世上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大夫,你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说完,慕容清甩甩袖子就离开了。
慕容池懊丧地叹了口气,大夫是多,可是,像慕容清医术这样好的大夫,实在难找。
慕容清准备去七里坊的一个大娘家给她施针,却突然被路边一个人拽住了。
“慕容大夫?居然是你,老天保佑,我媳妇和儿子能保住了。”
慕容清扭头一看,拉住她的人是低阶文官的打扮,大约二十多岁的年纪。
那人扯着慕容清就往一户人家走,边走边说:“慕容大人,我媳妇难产,眼看就不中用了,求求你了。”
救人要紧,慕容清一进院门,就听见屋里面传来稳婆着急的喊声:“良才媳妇,你快醒醒啊,你可不能晕过去。快醒醒,快醒醒!”
三个大小不一的小姑娘过来,一个个哭着求慕容清救救她们的娘。
慕容清一边说“别怕,我去看看”,一边大步来到西屋门口。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挡住了她的路。
“你是个男人,怎么能进产房?”
拉慕容清进来的那个男人着急地说:“娘,顾不得那么多了,秀玉都快不行了……”
妇人黑着脸说:“那也不能让男人见了你媳妇生产的样子。”
慕容清对着屋里面喊:“产妇怎么样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稳婆满头是汗走了出来,说:“胎位不正,产妇晕了过去,掐人中也不中用了。”
说着,稳婆就要走,几个小姑娘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慕容清一个箭步进入了房间,房间内充满了血腥味。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蜡黄的女子,头发都已经被汗浸湿,贴在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