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秀眉紧蹙,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她正向内院走去,冷不丁一下子向门廊撞去,眼看她的额头就要与门廊来个亲密接触。
说时迟那时快,一双有力的大手突然出现在她t额头前,挡住了她将要撞向门廊的趋势,顺势揉了揉她的额头。
月儿抬头看着叶孤城,脸上的尴尬很快变成了一抹浅笑,心中有些甜蜜,她脆生生地说道:“谢谢城哥!”
叶孤城淡笑地调侃道:“在想什么呢,这般想入非非呀?下次可要注意哦。”
月儿立刻感觉到自己闹了个大脸红,她有些尴尬的嗔怒道:“嗯哼~,臭水生,要你管呢?”,说完直接迈步进入内院了。
叶孤城有些不知措施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摇了摇头,转身走进内院。
餐桌上,月儿无精打采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眉头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叶孤城也沉默寡言地吃喝着,似乎有什么事情一样。
薛邈看了看月儿,又看了看叶孤城,也没说什么,只是依旧吃喝着。
夜色渐浓,薛邈见月儿还是一副若有所思,愁眉不展的样子,心中顿时有些不悦但又很惆怅,他最终还是没忍住,对月儿说道:“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啊?跟阿爹说说呗?”
月儿顿时红了眼眶,她犹豫良久,才缓缓开口道:“阿爹,我,我想和城哥一起出去。”
月儿说完这句话便沉默了,薛邈也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良久后,月儿再次开口说道:“可是我们找不到出去的方法。阿爹,对不起!”,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从眼眶里奔涌而出。
薛邈看着眼前的女儿,眼眶也红了,他轻轻地拍了拍月儿的后背,将自己的闺女轻轻搂在怀里,听着月儿的啜泣,任凭月儿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衫。
良久过后,薛邈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轻声说道:“丫头,放心,阿爹会帮你的。”
月儿闻言抬起头,眼中噙着泪花,脸上挂着泪痕,目光灼灼地看着薛邈,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吗?阿爹,您真的会帮我们吗?”
薛邈看着眼前的月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内心一阵复杂。
月儿立刻破涕为笑,她不住地对薛邈说道:“谢谢阿爹,谢谢阿爹,我就知道阿爹最好了。”
“傻丫头!”薛邈笑着说道,他伸出手摸了摸月儿的头,眼里满是宠溺和慈爱。
月儿转身跑出了薛邈这里,来到了叶孤城的房间外,她伸手轻轻地叩击了房门数下,轻声问道:“城哥,在吗?”
正在床榻上闭目打坐的叶孤城闻言迅速修炼中清醒过来,他跳下床榻,三步并做两步来到门后,轻轻打开门。
月儿一个健步冲进来,直接扑入叶孤城的怀抱十分开心地说道:“城哥,我们能出去了,我们能出去啦。”
叶孤城轻轻地抚摸着月儿的脸颊,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月儿似乎看出了叶孤城的疑惑,她开心地说道:“阿爹说他会帮忙我们的,嘻嘻~”
叶孤城闻言顿时喜上眉梢,他看着月儿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月儿,谢谢你!”
月儿与叶孤城对视着一时间竟然痴了,就在这时候叶孤城突然吻住了月儿。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了,仿佛再没了其他的任何事物,隐约只剩两人急促的心跳声了。
“咳咳~”
突然,一阵轻咳声响起,正在忘情中的月儿如同受到了惊吓的小白兔一般,一下推开了叶孤城,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紧接着她满脸娇羞地垂下了头。
薛邈看了看羞涩的月儿,又看了看旁边还一脸淡定的叶孤城,淡淡地说道:“叶孤城,你跟我走吧。”,然后便转身向外走去。
叶孤城点了点头,握住月儿的小手轻轻地拍了拍,以示安慰,随后便跟着走出了房间。
“嗖嗖~”!
叶孤城刚刚走出院子,他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直接飞上高空,一直飞到万丈高空之上才停下来。
薛邈和叶孤城悬空相对而立,直接盘膝坐在虚空中,他看着叶孤城随风飞舞的白发,沉默良久后才说道:“小子,老夫就想问你一句话,你准备如何对月儿?”
叶孤城略一沉吟,然后认真地回答道:“薛伯父,月儿对我的情意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让月儿受委屈的。”
薛邈闻言眉头微微挑了挑,似乎有些欣慰地看了叶孤城一眼,叹了一口气道:“唉,月儿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叶孤城满脸疑惑地看着薛邈,一副静待下文的模样。
薛邈眺望着远方,沉默了。
许久过后,他再次缓缓说道:“她本名叫聂新月。”
“轰~”!
叶孤城只感觉自己的识海如同被一记闷雷击中了一般,不过他很快压下了心头的震惊静静地听着薛邈后面的叙述。
三十余年前,薛邈外出游历,在中域偶遇一名刀客,名字叫聂飞。
当时两人在集市的一个摊子上同时看上了一件战兵,那把战兵造型奇特,外表古朴大气,一看就知道绝非凡物。
摊主是一个留着一把小胡子的老头,脸上长着几颗麻子,一对小眼睛略显浑浊,双手布满老茧,他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薛邈,又打量了一眼聂飞,心中暗暗思忖着:“原来是两个初哥啊,这下有好戏看了,嘿嘿~~”
老头故意轻咳了两声,打断了正在争执的薛邈和聂飞,两人此时正争得面红耳赤,听到老者的咳嗽声立刻停了下争执,同时转头看着老头,一副看看摊主他想说什么的架势。
老头不紧不慢地伸出手从两人手中夺走了那件战兵,两人直勾勾地盯着老头手上的战兵,直到他把战兵收入自己的储物戒中才望着老头。
老头的眼中精芒一闪而逝,他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慢悠悠地说道:“两位公子,两位公子,听老朽一言,承蒙两位抬爱,看上了老朽的宝物。”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两人,见两人都是一副急不可耐静待下文的样子,眼角闪过一丝奸诈的笑意。
老头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呐,老朽的宝物现在只有一件,而且是独一无二的一件,老朽倒是很希望能有两件这样的宝物,这样你们两人的愿望就能同时满足了,老朽也能多喝一碗酒不是?”
老头说到这里又看了看两人,见两人都眼巴巴地望着他,他才再次开口道:“为了不伤两位公子的和气,毕竟和气才能生财嘛。那,现在老朽现在宣布这件宝物,你俩谁出的价高,谁就能拥有它,怎么样?”
老头说完将那件战兵取出在薛邈和聂飞眼前晃了晃,然后在两人热切的目光中又收回了自己的储物戒。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天空,然后说道:“呐,两位公子,现在开始竞价了啊。”
聂飞看了看老头的摊子,急不可耐地说道:“老前辈,我出2000上品灵石,卖给我吧,我现在就拿灵石给你。”
老头并未接话,笑眯眯地看着两人,他就不信另外那人不接茬。
薛邈淡淡地扫了一眼正在掏灵石的聂飞,缓缓地吐出几个字:“2500上品灵石,我要了。”
聂飞顿时停住了掏灵石的动作,他眼睛发红地盯着薛邈看了一眼,转头对老头说道:“老前辈,我出3000,3000上品灵石。”
薛邈有些恼怒地瞪了聂飞一眼,略显急促地说道:“3200,我出3200上品灵石。”
聂飞闻言嗤笑一声,有些愤愤地说道:“我当是个王者呢,原来不过是个青铜啊,穷鬼一个还要跟我争啊?4000上品灵石,前辈给我吧,不用管那个穷鬼了。”
聂飞说完轻蔑地看了薛邈一眼,就要伸手去讨要那件战兵。
老头丝毫没有要拿出那件战兵的意思,他仍然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薛邈火气立马上来了,他盯着聂飞愤怒地说道:“二大爷的,你敢不敢报上你的小名,等会儿老子教你做人。4500上品灵石,老子还就不信了。”
聂飞转头盯着薛邈,眼中杀气一闪而逝,他淡淡地开口说道:“小子,记住了,你二大爷我叫聂飞。”
聂飞说完再不看薛邈,转身直接对老头说道:“5500上品灵石。”
薛邈立刻急了,他双目赤红地吼道:“姓聂的,休得猖狂,信不信,老子炼了你!”
聂飞戏觑地看了薛邈一眼,又转头对老头说道:“老前辈,这下可以归我了吧?”
老头仍然笑眯眯地看了看聂飞,又看着薛邈问道:“这位公子,你真的就这样放弃了?不再考虑一下了?”
薛邈脸色阴晴不定地变化了数次,双拳紧握,挣扎了一番后他咬了咬牙回答道:“老前辈,对不起,我这次出来带的灵石有点少,你,给他吧。”,薛邈说完有些羞愧地别过脸不敢再多看老头一眼了。
老头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同情的模样,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可惜老朽只有这一件,不然定会让公子也满意,唉,都是老朽的错,公子千万别灰心啊,这样,下次老朽再有好东西一定第一时间卖给公子,怎么样?”
薛邈心知摊主老头这不过是宽慰他而已,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摊主老头也不再讯问了,他面露不舍,心中有些婉惜,如果两人能再争一会儿该多好,不过,很快他心中冷笑一声,真是两个傻子啊。
老头也没有食言,他取出那件战兵依依不舍地递给聂飞,同时从他手上取过那只装着灵石的储物袋。
聂飞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储物袋被老头抓走夺去,随即狠狠地剜了薛邈一眼,他自然是愤怒因这个可恶的家伙,他白白损失了一大笔灵石,那件战兵本来只要2000多上品灵石就够了。
老头打开储物袋看了看,见其中灵石无错后笑眯眯地对聂飞和薛邈点了点头说道:“两位如果没其他事儿的话就请自便吧,老朽可就先走了啊。”
薛邈和聂飞两人脸皮狠狠抽动了几下最后不得不看着老头收拾摊子,将其一股脑地丢入储物戒中,背着双手,哼着小曲儿缓缓消失在人海中。
薛邈和聂飞两人同时回头,双目赤红地盯着对方,紧接着齐齐出现在高空之中,同时出手向对方扑去。
聂飞双手持刀体内真元疯狂运转,他手上的那柄圣品巅峰阶长刀上凝聚出的光华越来越璀璨,极致的光华将围观众人的眼睛刺得根本看不清那柄刀的真实模样。
薛邈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短剑,他握在手中的短剑此时正在嗡嗡地颤抖着,震得他的手都在不停地抖动着,眼看短剑周围的空间就要被震荡得破碎开了。
就在这时,那道极致的光华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刀罡向薛邈扑来,薛邈手中的短剑“嗖~”地一下飞了出去,直接向聂飞刺去。
“轰~”!
瞬息之间,那柄短剑直接与刀罡相遇,短剑如同一把尖锥一般狠狠刺中了刀罡的核心之处。
“嘭~”!
刀罡轰然破碎,化作漫天光华四散飞溅,随后消散在虚空中。
“咻~”!
短剑从光华中飞出如同一道闪电直刺聂飞的眉心。
聂飞自不可能让短剑刺中他,眼看短剑就要刺中他的眉心之时,他手上的长刀猛地一挥。
“噹~”!
短剑瞬间倒飞而回,继而再度向聂飞刺去。
聂飞调动全身真元,双手持刀向着短剑狠狠劈下。
“嘭~”!
这回长刀狠狠地劈在短剑剑身上,短剑不受控制的斜飞出去,一直飞到数十丈远才止住继续前冲的势头,缓缓地掉头向薛邈飞去。
聂飞缓缓收刀,嘴角缓缓溢出一缕鲜血,与此同时,短剑一闪而没,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薛邈抹了抹嘴角的血沫子。
两人目光沉凝地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然而,观战的众人却瞬间炸开了锅。
早在聂飞和薛邈各自出手的时候,就已经惹得众人一阵议论,此时见得两人都已罢手,议论声更是此起彼伏。
“喂,兄弟,那不是天才刀王聂一刀嘛,听说凡是中他一刀的不死也重伤啊,不知道对面那个青年会不会也重伤了。”
“嘁!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知道聂一刀对面那人是谁吗?”
“他是谁呀?”
“散元剑的威名你可曾听说过?”
“没听说过,愿闻其详,不知兄弟能否给说道说道?”
“既如此,老子就给你讲讲吧,那人来自西域,听说乃是一位精神力大师,同时精通炼丹炼药之术,他手中那把短剑据说是一柄魂器,真假就不知道了。魂器,你知道吧?专门攻击武者的灵魂识海的。”
“唉,那我就奇怪了,魂器为什么还能跟聂一刀手中的刀硬碰硬啊?”
“这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在好奇着呢。”
其实,围观之人并不明白为何聂飞和薛邈两人会同时受伤,他们两人的修为本就相当,薛邈主修精神力,聂飞修刀道,他的刀道中暗含力之道,所以他的刀能轻易劈飞薛邈的短剑。
薛邈的短剑上本就附着精神力攻击之术的,聂飞的刀虽然劈飞了薛邈的短剑,但精神力攻击也随之突破了聂飞的防御,攻入了他的识海。
这就是两人同时受伤的原因。
对峙许久后,薛邈和聂飞同时朝对方抱了抱拳。
“聂一刀聂飞?久仰久仰!”
“散元剑薛邈?久闻大名!”
两人齐齐朝对方问了一句,然后互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聂飞看着薛邈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着说道:“薛兄,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不如我们去【听道轩】里小酌一杯,如何?”
薛邈也看着聂飞,同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着答道:“聂兄的想法与在下不谋而合,聂兄请了。”
两人齐齐迈步朝数里之外惊神城内的【听道轩】而去,留下一众围观武者议论纷纷,他们实在想不明白先前还打生打死的两人怎么突然就成了朋友。
两人来到【听道轩】要了一个雅间,点了许多珍稀佳肴,要了上好的竹叶青仙酿,边吃边聊起来。
后来,两人时常一起外出历练,闯荡大陆上的遗迹或险地,结下了身后的情意。
有一天,两人在外出碰到了一个姑娘,那位姑娘清丽脱俗,一声气质如同落入凡尘的谪仙,聂飞对其一见倾心,那姑娘也对眼前的两个青年有些异样的好感,尤其是聂飞给她一种特别的感觉。
聂飞两人与那姑娘迎面而行,交错的瞬间,聂飞突然心生所感,他再也顾不得许多,直接闪身来到姑娘近前,有些唯唯诺诺地问道:“这位仙子,在下聂飞,唐突之处还望包涵,萍水相逢本是他乡客,有缘相见才知身不孤。在下想与仙子结个善缘,不知仙子可否留下你的芳名?”
姑娘闻言很是娇羞地犹豫半晌,最后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