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脸幸福的豆豆陪同下，李东方走到了村口。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路边。
昨天早上和午后，康婉怡都曾经站在那边等待他，一起去总部。
虽说今天豆豆伤愈归位，康婉怡这个临时的老板秘书也会下岗，但李东方曾经告诉过她，今天上午再带她去市中心医院，看望红新颖的。
康婉怡不在路边。
看来昨晚李东方给她留下的触动，很深啊。
“老板，你又在想别的女人？”
就在李东方吧嗒了下嘴，回味昨晚某个初吻的香甜时，豆豆不确定的声音传来。
我想别的女人不行了吗？
这也说出来，让人难堪！
我还能不能有点个人隐私了？
这个小秘书不能要了——
李东方横了她一眼，却没理她，加快了脚步。
“南秘，早。”
“南秘，身体康复了吗？”
“南秘，我三姥姥就是个正骨高手，在她个村可有名了。你下次崴了脚时，赶紧通知我一声，我把她背来给你正骨。”
李东方走进总部后，门岗上的安保，路过的中层，扫路的“裤里丝”王大妈等人，都纷纷腆着笑脸的和豆豆说话。
妹的。
公司里的人，啥时候这么没眼色了？
放着我这个老板不理睬，却讨好我的小狗腿。
李东方抬头看了眼太阳，又横了眼满脸傲娇笑意的豆豆，怀疑自己是个隐身人。
幸好豆豆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和人含笑回礼时，也没忘记自己的狗腿职责。
李东方刚走到总裁办门口，她就抢步向前，伸手去开门。
门却开了。
李东方看到了康婉怡。
正如他所料的那样，康婉怡今天带着一副黑眼圈，神色憔悴的让人好心疼。
红新颖被歹徒斩断双手，算是斩掉了康婉怡在李家村的左膀右臂，让她一时间无法适应。
她保存了24年之久的初吻，昨晚更是被李东方，肆意践踏了足足十分钟不说。
而且他还直言不讳，希望她能变成一个吸烟喝酒，纹身狂浪的坏女人。
李东方带给她的伤害，远比十个红新颖被斩断手加起来，还要更甚！
关键是李东方并不强迫她改变。
她可以选择离开李家村，或者留下后拒绝为李东方改变。
但她必须得仔细考虑，她想要哪种生活。
如果她选择改变——
那么她就得成为李东方的女人，或者干脆说是玩物，但却能慢慢成为“核心圈内”的一员！
南豆不就是这样子，慢慢爬上来的吗？
那么康婉怡会选择，哪种生活方式呢？
她为此失眠，为此憔悴。
“老板，早上好。”
早就来到总裁办，打扫卫生的康婉怡，双手放在小腹前，微微欠身问好：“南秘，早上好。”
她刚认识李东方时，是喊李先生。
后来又喊东哥。
今早却喊老板，就像豆豆那样。
称呼上的改变，也证明了她的心态在改变。
或者说，她经过一整夜的艰难抉择后，终于做出了选择！
听她称呼李东方为“老板”后，豆豆立即皱眉。
因为全公司那么多人，也只有豆豆一个人，才拥有喊李东方“老板”的资格。
豆豆立即感觉自己的利益，被严重冒犯了。
“早上好。”
李东方却满脸的笑眯眯，打量了她一眼，问：“康康，昨晚没睡好吗？”
我东哥的笑容，看上去是那样的明媚。
可看在康婉怡的眼里，却觉得这就是恶魔的笑容！
康婉怡轻声回答：“嗯，没睡着。”
“你得调节好心态啊，毕竟漂亮女人都是睡出来的。”
李东方随口说着，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
康婉怡立即伸手去拿他的水杯，要给他泡茶。
豆豆却抢先一步，拿走了杯子。
康婉怡愣了下。
豆豆皮笑肉不笑：“康康，请你记住。以后如果有机会留在老板身边，有我在时，不要给老板泡茶，点烟。”
康婉怡不解：“南秘，请问为什么？”
“这是我的工作。”
豆豆收敛了笑容，转身扭着腰肢，走向了饮水机那边。
康婉怡点了点头，走到待客区那边拿起抹布，擦起了案几。
对她们两个的对话，李东方置若罔闻，拿起了报纸。
等会儿，他得开个会。
在会上宣布由宋连杰，暂任幻影医院的副院长。
开完会后，他再带着几个高层，去中心医院看望红新颖。
“豆豆，给宋连杰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李东方觉得在开会之前，先和宋连杰聊聊为好。
几分钟后。
宋连杰敲响了总裁办的房门，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接到电话后，马上就跑步赶了过来。
姐夫有召，小舅子自然得用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他面前。
单凭小舅子这态度，他就是个合格的副院长。
李东方和宋连杰谈话时，南豆看了眼康婉怡，走出了总裁办。
康婉怡会意，跟了出来。
凤凰湾畔的护栏前。
“康婉怡。”
豆豆看了眼别墅区那边人对康婉怡开门见山：“昨晚老板拿走了你的初吻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谈一下。”
康婉怡立即轻咬了下嘴唇，点头。
她终于明白，别人为什么说南豆，是李东方白天的影子，晚上的抱枕了。
他偷腥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南豆都知道了不是？
“在我和你交谈之前，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豆豆双手环抱，倚在了护栏上。
康婉怡点头，却反问：“是老板让你，来和我谈话的吗？”
“是。”
豆豆点头：“即便你把初吻，献给了老板，老板依旧信不过你。除了你姓魔都康家的康，这个特别让老板厌恶的姓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你明明有着很出色的条件，只要脚踏实地的干工作，相信用不了几年，你就有可能晋升为公司的基层，甚至中层。”
顿了顿。
豆豆继续说：“但你却偏偏选择了，最让人正常人不齿的捷径。试图以你清白的身躯当做筹码，来换取你想要的一切。你的选择，很是出乎老板的意料，他不得不防备着你，是不是康家派来的卧底。毕竟咱们都知道，当初差点打死你的严丽珠，其实是魔都康姨的傀儡。”
她说的这番话，当然都是李东方教给她的。
不等康婉怡说什么。
豆豆就眯起眼，看上去很犀利的眸光，盯着康婉怡的眼睛：“康婉怡，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不是康姨派来的卧底？”
康婉怡脸色一变，嘴巴动了下，却没说什么。
豆豆笑了：“只要你肯承认，老板是不会伤害你的。因为他很清楚，就你这种小人物，其实是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哪怕你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迫于康老白菜的淫威，你也只能乖乖听她的话。”
康婉怡看向了水面，低声说：“有些事，我不能和李，和老板之外的人说。”
“行。”
豆豆干脆的说道：“我会和老板如实汇报，请他忙完后，再和你单独详谈。”
看她要走。
康婉怡说话了：“南秘，我还有问题。”
豆豆留步：“你说。”
康婉怡上下打量着她，说：“除了耳坠之外，你连戒指都没戴。”
豆豆点头。
康婉怡又问：“你抽烟喝酒吗？”
豆豆想了想，如实回答：“我会抽烟，却不敢抽。酒量还行吧，可平时就是陪着老板小饮一杯。”
“那——”
康婉怡再次问：“你的身上，有不正经的纹身吗？”
“当然没有。”
豆豆回答：“我不喜欢那个玩意。”
康婉怡说：“可老板昨晚却告诉我，他希望我能吸烟喝酒，有纹身，浑身戴满了首饰等等。”
豆豆又笑了：“老板想把你，变成一个坏女人。当然，你只能对他坏。”
“我明明是个，此前从没有谈过恋爱，身躯白玉无瑕的女孩子。”
康婉怡左手慢慢成拳，瓜子脸上浮上了痛苦之色：“就因为我想留在他身边，他为什么能在轻松拿走我的一切时，却要把我变成他的坏女人？”
“劝妓家从良，拉良家下水。这不是男人们，最爱干的事吗？”
豆豆耸耸肩：“老板是男人，当然也不能免俗。而且只有这样子，他才会有成就感。”
“就拿我来说吧，我以前就是个妓家，在遇到老板后，就算是从良了，他对此特有成就感。”
豆豆继续说：“如果能把你变成坏女人，他同样。”
“南秘。”
康婉怡打断她：“据我所知，秦明秀秦总，颜熙颜总，宋红颜宋总，并没有被他变成坏女人。”
这个问题，她昨晚就问过李东方了。
但问的是陈子佩，为什么不吸烟。
李东方的回答，相当的让她愤怒。
现在。
她又忍不住，对豆豆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和她们相比？”
豆豆愣了下，抬手捏住了康婉怡的下巴，声音很低，却很阴森的样子：“其实早在你被严丽珠打伤住院时，我家老板就怀疑，你们是用苦肉计了！”
康婉怡的脸色再次一变。
“康婉怡，我家老板有句话让我转告你。”
“你，你说。”
“不要让魔都康姨那个老白菜，毁掉你的一生。”
豆豆转身就走：“我再送你一句。悬崖勒马，回头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