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秦明秀愣了下,看向了案几上的卡通日记本。
李东方没说话,站起来走进了洗手间。
秦明秀满头雾水,伸手拿起了日记本。
“这是苏酥的日记!”
秦明秀看到熟悉的笔迹后,脸色顿时一变。
猛地——
她知道李东方为什么给她打电话,让她从天大食堂内送餐过来时,特意强调她一个人过来,谁也不要告诉了。
当时秀儿还挺激动的。
以为小流氓终于醍醐灌顶,要在打了个漂亮仗后,把她扑倒在酒店里,来好好庆祝一下了。
为此——
秀儿还特意跑回更衣室,穿上了一身黑色超薄。
事实证明——
她想多了。
或者说,她想的不够多!
如果她想的够多,那么就该想到今天上午,苏酥单独和李东方说什么时,会彻底的摊牌。
她连这一点都没想到——
除了脑神经够大条之外,还有就是她坚信,苏酥绝不会出卖她。
秦明秀看着日记本的第一页,傻楞了老半天,都没任何的反应。
等她终于听到吃饭的声音后,才发现李东方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吃起了红烧肉。
嗯。
男人本来就是肉食动物,几乎人人都爱吃,肥而不腻的红烧肉。
天大餐厅食堂的大厨,厨艺还是很不错的。
秦明秀清醒后,开始翻阅日记本。
她看苏酥的日记时,可没像李东方那样,慢条斯理的。
那双眼,就像扫描仪那样,一张一张的扫描。
只有苏酥写到,看到秦子沁的日记那天时,才放慢了速度。
吃饭的李东方,眼角余光看着她。
秦明秀的眉梢眼角,不时的哆嗦下。
脸色更是阴晴不定,变幻纷呈。
“没想到秦二这个不要脸的,不但骗我帮她拉扯苏酥,还在暗中的勾搭我男人!”
“苏酥,你小小年纪还真是够可以的。”
“我那样的疼爱你,把你当亲女儿对待。更为了你,误会东方差点因此被放逐。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帮着秦二勾搭我男人不说,还对他心怀不轨。”
“哈!”
“果然是母女俩啊!”
“我真他妈的傻。”
“我怎么总爱做一些,自我感动的傻事?”
不知不觉间,秀儿喃喃自语出声,愤怒更委屈的泪水,也随即扑簌簌的洒落。
李东方很有绅士风度的,递过来了几张纸巾。
秦明秀擦了擦泪水,继续往下看。
终于看到了最新的一篇——
她的泪水,慢慢的止住。
尤其看到苏酥“警告”李东方的那句话后,顿时就觉得熊孩子,貌似也不是太差劲了。
心里,还是有她这个小姨的。
而且再三哀求李东方,要原谅秦明秀。
李东方打了个饱嗝,把饭盒推到了案几一边,架起二郎腿看着秦明秀。
秦明秀低垂着脑袋,双手拿着日记本放在小腹前,低眉垂眼的样子,就像等待被宣判的囚徒。
苏酥的日记——
怎么说呢?
牵扯到的三个女人,一个男人,站在各自的立场上来看,其实谁都没有错。
李东方两次舍命救了苏酥,更为了她,把叶凡送到了地府内,把她当亲女儿来对待的行为,堪称光明磊落,没有任何的过错。
苏酥有错吗?
就在她情窦初开的年纪,爱上舍命救自己的“英雄”,当然也算不上错,甚至是理所当然的事。
秦明秀有错吗?
得知苏酥的身份,可怜她,为了她和秦子沁冰释前嫌,更不惜和秦二母女联手,领养苏酥的一系列行为,其实也是受善良的支配。
善良也许会做坏事。
但善良无罪!
秦子沁错了吗?
她肯定是个反派——
但在鸿运茶馆时,如果李东方没有帮她推开那扇门,那么她也不会迎来春天。
此后她只要做好梦,李东方就是唯一的男主。
这个三角——
不!
是四角关系,要是真得分出谁最错,还真不好说。
李东方的足尖,轻轻踢了下秦明秀的腿:“秀哥,发什么楞啊?赶紧说说,说说你的读后感。”
说什么毛线的读后感啊?
真当我不知道,我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呢?
你爱把我咋样,就咋样吧。
反正我就这一百来斤,卖给你随便处置了。
秀儿用力抿了下红唇,忽然弯腰趴在了李东方的膝盖上,反手就把裙儿扯了下来。
窗外——
一轮满月皎洁,刚好挂在天上。
李东方一呆。
秀儿又抬手,把沙发靠枕蒙在头上,用像喊像唱更像哭的声音:“好爸爸,你打死我吧。”
这事搞的。
李老板一下子不知道咋办了。
小娘们这是以退为进啊。
她在赌李老板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她反倒是可以趁这个机会,进一步拉近和李东方的关系。
此前同床共枕,也没有这么直接啊。
那么——
傻呆呆看着满月的李老板,究竟是打呢,还是不打?
反正李老板知道,当秀儿使出这一招后,无论他打,还是不打,这事就过去了。
挺滑溜。
抽上去,空气爆炸的声音,也肯定很悦耳。
不打——
白不打!
“我让你骗我!”
李东方抓起塑料封面的日记本,重重抽了下去。
啪!
啪——
王悦在抽王谢的耳光,好像疯了那样。
他面色狰狞,抽出的每一巴掌,都在用全力!
刚开始时,王谢还挣扎,大喊甚至怒骂王悦,凭什么打他。
可他的挣扎,在当过数年兵的王悦面前,那就是无用功。
王谢那个当初被路雪,用细高跟踢断的鼻梁骨,再次骨折。
鼻血直流。
王悦却视而不见!
“悦哥!”
苏武和钟辰俩人一看,慌忙阻拦。
“滚开!”
王悦声音嘶哑的大吼了声,抬脚就把他们踢开。
又冲会所包厢内,三个衣衫不整的女孩子叫骂:“都他妈的,给老子滚出去!”
苏武他们五个人,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包厢。
“谁敢在梦丽会所闹事!?”
随着一声怒吼,会所保安头子带着七八人,冲了进来。
回答保安头子的,是一个酒瓶子。
砰!
酒瓶子在保安头子脑袋上,砰然炸裂后,王悦雄狮般的怒吼:“我是王悦!谁他妈的敢进来,老子弄死谁!”
你是谁?
王悦?
王家的王悦——
尾随保安跑过来的值班经理,终于认出王悦是谁了。
其实人和货物一样,也分三六九等。
纨绔同样如此。
如果说宗杰是纨绔圈内的六等,那么王谢就是圈内的三等,但王悦却是正儿八经的一等。
干会所的都清楚,如果得罪了三六九等,大不了多送几个美女,多花点钱就能搞定。
可要是得罪了王悦这种一等后,美女和金钱都不算啥了。
一等最看重的,是面子!
王谢这种三等,会所都不敢得罪了,何况王悦这种一等?
再说了——
人家王悦在会所包厢内,打的是他堂弟。
说起来这是家务事,会所是“无权”干涉的。
保安头子在没搞清楚是谁闹事之前,就耀武扬威的行为,纯粹是自讨苦吃。
“王少,您息怒,息怒!我们马上就走,马上。”
值班经理满脸谄媚,小心的笑着,关上了房门。
王悦的怒火,也因保安的出现,迅速变小。
他看着满脸是血的王谢,忽然昂首大哭了几声,又大笑了几声,转身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出了包厢。
今天——
午后一点,一大早就去了某养殖村蹲点的王悦,才回到了镇上。
然后就看到了,云海晨报转载的那篇文章。
李东方是不是资本怪兽,王悦不会去理睬。
可让王悦无法接受的是,那篇文章竟然诬陷苏酥!
尤其颠倒黑白,诬陷是麻花等人,糟蹋了余小娟。
王谢根本不用调查,就知道这是谁干的。
除了王谢他们几个之外,还能有谁?
王悦并不知道,秦长宁和秦子沁都在期间,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
余小娟事发后,就始终深陷愧疚和悔恨中的王悦,立即开车奔赴四九。
他要亲自问问王谢他们:“做人,怎么可以这么的无耻!”
等王悦风尘仆仆的来到四九后,立即打电话给王谢,问他现在哪儿,在做什么。‘
王谢可不知道,王悦已经赴京,随口说出了梦丽会所。
然后——
当王悦看到王谢都被打成那样,惹出那么大的祸了,还能躲在会所包厢内,和苏武、钟辰一起在这儿玩女人后,精神就崩溃了。
要不是保安及时赶来,王悦真会把王谢打死的!
“我真不该退役的。”
王悦出门后,只感觉浑身无力,顺势坐在门口,喃喃地说着,拿出了香烟。
“我更不该,为了追求陈子佩,空降天桥镇,才给人家余小娟带去了灾难。”
王悦神经质般,喃喃自语到这儿时,楼梯口传来了纷沓的脚步声。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是哪个天杀的,敢打我儿子啊!?”
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尖尖的叫骂着,出现在了王悦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