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国庆节那天,云海悄悄超市开业。
开业当晚,子佩和李东方去了温泉度假酒店的26号小院。
也是那一晚——
子佩珠胎暗结!
91年是三个整月,92年是半年零21天,总计九个月又21天。
21号的今晚,子佩含辛茹苦的任务即将结束。
某个小崽子,也即将瓜熟蒂落。
听到莫小伟在门外说子佩要生了后,豆豆立即点头:“别慌!我马上过去。哦,你稍等,我给我老师打个电话。”
因为某些不好说的原因,子佩在小崽子瓜熟蒂落期间,李东方这个当爸爸的不能来。
可他又担心陈宝贝的安全。
肯定得言语真挚的请求,师傅杨昭亲自出马,和豆豆秘密前来四九,以防子佩出现什么意外。
为此李东方,不惜付出了背着小仙女师傅,夜游三岔河的河畔,足足四个小时的代价。
杨昭就住在豆豆的隔壁。
接到豆豆的电话后,杨昭苍老的声音,懒洋洋的说:“白天我给她诊脉时,就知道她今晚要瓜熟蒂落了。她的情况很正常。尤其她无比健康的体质,足够保证她顺产了。慌什么?”
虽说早就试出子佩今晚要生产,不得不放弃泡热水澡的杨昭,此时满脸的不耐烦。
甚至都想推辞,说她今晚甚感疲倦,不想去亲自去给子佩接生。
可想到孽徒那张满是恳求的脸,杨昭只能穿上鞋子,低声嘟囔着什么,快步出门。
产房外——
谁都不会相信,这个灯火通明的会议室,就是专为子佩开辟出来的产房。
里面所用的一切,和产妇有关的医疗器械,全都是当今最先进的。
更有四九乃至天东,天广等地的顶级妇产专家,足足十九个人之多,全都白大褂飘飘的,站在产房外严阵以待。
柴老头拍着桌子,说的很清楚:“一定,要确保陈丫头母子的绝对平安!哪怕是出现一点差池,我也会追究责任,严惩不贷!”
除了这些各大医院的最顶尖专家之外,产房外的空地上,还有十多名老头子。
一个个的,到背着双手,热锅上的蚂蚁那样,来回的原地转圈圈。
嘴里念念有词——
“怎么没听到陈丫头,在里面因疼痛而叫唤啊?”
“她不会,因此疼昏了过去吧?”
“到底是羊水,有没有破呢?”
“骨缝开了没?”
“我咋感觉,当年我老婆子产仔时,我老人家都没有当前的紧张啊?”
“幻影集团来的那个杨主任,行不行啊?”
“让这么多的顶尖专家给她打替补,李东方那个混账东西,也不知道咋想的。”
“偏偏陈丫头,还对那个混账东西的话坚信不疑,非得让那个杨主任,亲自给她接生。”
“唉,脑子有病。”
“嘘,别说了,豆豆和那个杨主任来了。”
“豆豆是个好孩子。”
“可惜就是肚子,有点大了。”
“好白菜啊,都被猪给拱了。”
“要不是陈丫头,哼哼,老子真会把李东方那个混账东西,以祸害妇女的罪行,关进大牢内!”
“对,还得每天都给他看外国春天的杂志。”
“这个杨主任真丑——”
老头子们的窃窃私语中,也换上白大褂,戴上消毒手套的豆豆,带着哈欠连天的杨主任,急匆匆的走进了产房内。
杨主任在经过那群顶尖的妇科专家面前时,眼珠子都没倾斜一下。
生动演绎了,啥叫目中无人!
顶尖专家们,也是个个面露不忿。
她们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她们就是妇产业内的泰山北斗。
可是现在,她们却连进产房的资格都没有。
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杨主任,大摇大摆的从眼前走过。
最为德高望重的刘教授,实在忍不住就走到了老柴面前。
用最委婉的语气,表达了对杨昭的不信任,和对陈子佩母子安全的担忧。
刘教授希望,老柴这个“待产总指挥”,站在确保子佩母子绝对安全的基础上,能及时改变主意,换她们这些顶尖专家,去给子佩接生。
“老刘啊,你们的担心我很了解。”
老柴却笑了笑,说:“起码,你们都没听说过杨昭这号人。”
刘教授点头。
老柴又问:“那你们,总该知道苏栋梁同志家的小孩,苏宜兴吧?”
苏老大啊——
那绝对是天下谁人不识君!
同样。
苏老大有个傻瓜儿子的事,也是路人皆知(各大顶级医院的专家,教授们)。
却没谁能拯救那个可怜的孩子。
可是——
最近“路人”们却惊闻,苏老大的儿子宜兴,不但活过了刘国手断言的数日之期,现在竟然能独自在外,蹦蹦跳跳的和同龄孩子,正常的交流和玩耍了。
奇迹。
苏宜兴的康复,绝对是医学史的惊天奇迹!
为此很多“路人”,都千方百计的打听,是哪位名医,能拯救了那个可怜的孩子。
可是。
苏家却对此事,三缄其口(杨昭怕大名远播后,会招来很多麻烦,因此要求苏家人,不得对外宣扬她有多么的厉害。)
刘教授虽说是妇产界的泰山北斗,却也知道这些。
并对究竟是哪位名医,竟然能拯救了苏宜兴,而感到最大的好奇,渴望能有机会去拜访下那位名医,
但这只是她自己的渴望而已。
没谁会理睬。
为此刘教授遗憾不已。
今晚!
老柴却在刘教授,委婉表达对杨昭的不信任时,忽然提到了苏宜兴。
刘教授本能的一愣。
随即恍然顿悟:“您,您是说。那个出手拯救苏家孩子的名医,就是这个杨主任?”
老柴却笑而不语了。
要不是为了爱抚刘教授等人,老柴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刘教授等人。
再看刘教授——
满脸的震惊,缓缓回头看向了产房那边。
原本满眼对杨昭的不信任,甚至是厌恶(你行不行啊,就拿这么重要的事来开玩笑),全都烟消云散。
暗想:“怪不得李东方和陈子佩,都执意让这个杨主任来接生呢。原来人家,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世外高人杨昭——
此时依旧打着哈欠,懒洋洋浑身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连白大褂都懒得穿。
她只是坐在产床前的椅子上,随手掀起白色被单看了眼,就放下。
看着额头上全是冷汗,脸色惨白,却死死咬住嘴唇的子佩,说:“放轻松。就凭你的健康体魄,和沉稳有力的脉象,别说是生个臭小子了。就算是生一头牛,都是毫无问题的。”
正在和阵痛苦苦作斗争的子佩——
豆豆也是满脸的茫然,眨眨眼:“老师,人怎么能生牛呢?”
“那就生驴。”
杨昭翻了个白眼,随手拿起了子佩的左手,再次诊脉:“我就是打个比喻罢了,你个笨蛋还当真了。”
打比喻的,有这样打比喻的吗?
不过。
当豆豆听老师说“那就生驴”后,猛地想到了什么,小脸一红,下意识的闭腿时,还点了点头。
杨昭当然懒得,理睬这个草包。
只是看在孽徒的份上,再次对子佩说:“全身心的放松,有助于孩子的顺产。当阵痛来临时,你该喊就喊。因为喊叫,那是让肌肉和神经最有效的放松方式。这种全身心的放松,可是世界上任何药物都比不上的。这对你和孩子来说,都好。你越是咬牙抗衡阵痛,神经和肌肉就越是紧张。会有效阻碍,孩子的顺利生产。”
话音未落——
因要面子,而和阵痛硬抗的陈子佩,就松开了咬着嘴儿的贝齿。
然后。
动听的歌谣,就随着阵痛的一阵阵来袭,抑扬顿挫的高唱了起来。
“这妞,还真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
“不过她确实够漂亮,都快赶上我了。”
“尤其是这身材,可能比我稍微强了那么一点点。”
杨昭心里唧唧歪歪着,刚要缩回给子佩诊脉的手,眉梢却猛地一抖。
“咦!?”
杨昭竟然失声轻咦。
幸亏彻底抛开面子的子佩,此时欢唱的声音,也猛地提高,压过了杨昭的这声轻咦。
豆豆更因忙着给子佩擦汗,没有注意到。
杨昭的脸色一变,随即深吸一口气,压下了满腹的惊惧。
惊惧。
是的,就是惊惧!
子佩放声歌唱之前,杨昭就算用一根小手指给她诊脉,也能断定她的脉象沉稳有力。
即便真生一头小毛驴,她也能抗得住。
可就在子佩全身心的放松,随着阵痛的规律,而放声高歌后。
她的脉象,却变了!!
不是不再沉稳有力,更不是断断续续。
而是喜脉从一条,忽然变成了两条。
从杨昭的医术角度来说,喜脉一条且有力,那就是一个带把的。
如果是两条同样的喜脉——
那就是两个带把的。
可此前。
无论是子佩做b超,还是杨昭给她诊脉,都是单胎。
那么!
现在子佩的脉象,怎么会徒增异变?
“隐脉。”
“陈子佩,竟然有《烈焰天医》中,记载的传说中的隐脉!”
“也就是说,陈子佩当前所孕育的小生命,其实不止是单胎,还有一个诊不出,机器测不出的单胎。”
“而这个隐脉的孩子,明明同样是陈子佩所生,却不会让人看到。”
“严格的说起来,隐脉结果只是个气场。”
“和每当九星连珠成一线,某处土壤中,必出太岁那样。”
“原来这个世界上,不但有我烈焰谷的女人,还真有隐脉的存在。”
“可这个隐脉结出来的孩子,会去了哪儿?”
杨昭心思电转间,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天窗外。
窗外。
皓月当空,却又群星闪烁!
照耀着四九的一座山。
山巅之上,有两个老头子。
一个身穿灰色道袍,仙风道骨的样子,正是白云刚的老杜。
而另外一个,则是穿着邋遢的老瞎子,正是李家村的瞎子爷。
“老瞎子,你说那个隐脉结出来的孩子,会去哪儿?”
老杜左手五指飞快的掐算着,抬头死死盯着天上的星辰,慢慢的转向,看向了东北的方向。
“你已经算出来了,还用我老瞎子,再班门弄斧吗?”
瞎子爷说着,从后腰拿出一个烟袋锅子。
“东北有座谷——”篳趣閣
老杜笑了下,放下了左手:“那个谷的紫薇之气,暴增!”
“紫薇之气,乃帝王之气。”
瞎子爷叭嗒了一口烟袋锅子,说道:“那么说起来,那个地方就叫帝王谷了?”
“帝王谷?”
老杜点头:“不错,这名字很不错。希望那个孩子,能顺利的活过十三岁吧。”
他的话音未落。
瞎子爷忽然抬头,看向了天。
老杜也下意识的抬头看天。
天上有一颗星,猛地绽放出了特璀璨的光泽。
老杜低声说:“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