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雅大概是童年情结,对秋千没有抵抗力,也没被人推到这么高过,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过山车有安全带,这可没有安全带,全凭她的手力,而一飞到半空,心跳都要蹦出来,手也瞬间发软,使不上劲儿了。
自家绑的秋千绳索很长,不是儿童游乐园里面那种,能把人荡到房顶那么高。
林清雅有点怂了,周霁川也吓到了,又连忙叮嘱道:“雅雅,你抓紧了,等你荡几圈,速度缓下来,我才能抱你下来。”
林清雅吓出了哇哇叫的哭腔,把周秀云也给吸引来了,路过说了句。
“哎哟,荡那么高,小心点哟。”
没了推力,秋千摆动弧度逐渐减小,等林清雅荡到了安全的单摆速度,身后男人才猛的上前一把抓住绳子,趁着她还没打转,迅速捞过她的腰,男友力十足地把她从秋千上抱起来。
林清雅浑身发软,被人抱着放到地上,又腿软地站不稳。
周霁川连忙搂过她的腰扶正,林清雅脸颊贴在他怀里娇娇地喘着气儿,又锤了他一拳。
“都怪你,把秋千绑那么高,我都要荡飞了。”
周霁川笑意弥漫,认错很诚恳:“怪我。等我把绳子改个位置,对你来说确实有点高了。”
他又松开她,走到樱桃树下,身形挺拔修长,身手矫捷灵活,一个跳跃轻松够到树干,接着双手抱着树干,找落脚的地方轻松翻上去,动作利落地往上爬。
没一会儿就爬到树顶,那身手也太帅了,参加极限挑战一定没问题,看得林清雅满心崇拜,又笑弯了腰,冷不丁叉着腰来一句。
“周营长,你小时候没少上树掏鸟蛋吧?”
周霁川蹲在树干上解绳子,无奈又宠溺地低头看了眼他那俏皮可爱的小妻子。
很快把绳子解了,换了个较矮的树干绑结实。
又顺着原路返回,轻松跳下树,笑意融融地朝她走过来,长臂把她捞到怀里,一巴掌拍在丰满的小屁股上,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轻拂。
“欠收拾了。”
“啊疼。”林清雅轻呼,又捂着屁股,贴近他怀里,笑盈盈地仰头望着他说:“你爬树好厉害啊,教我好不好。”
周霁川轻笑,摸着她的手说:“你这养得细皮嫩肉的,手疼受不了。”
她的手两年多没干过农活,又因为年龄小,肌肤更新速度快,手指上以往的茧子都软化了,摸不出来,恢复到细皮嫩肉的程度。
林清雅尝试着摸了摸粗糙的树皮,刺得她手疼,又童心未泯,还想玩荡秋千。
周霁川也依她,给做了个自制的安全带,绑在绳子上,这样不用担心甩出去,绳子短了一截,也没那么高了。
肾上腺素飙升的快乐来得太简单,林清雅玩疯了,嗓子都喊得有点哑了,周霁川也一直耐心地陪着她。
彩虹和清阳下课回来,都激动地飞奔过来,“啊,秋千,嫂子我也要玩。”
林清雅玩够了,笑着起身让给彩虹。
“你们小朋友来玩,我去看宝宝醒了没有。”
彩虹兴奋地坐上去,央求道:“大哥推我。”
周霁川眼神都在妻子身上,手插着兜,转身跟着林清雅往屋里走,“大哥没空,阳阳陪你。”
彩虹顿时垮起个猫批脸,“阳阳他力气小推不高啊。”
林清阳也想和大姐姐待在一起,又乖巧地说:“彩虹姐姐,我进去了。”
彩虹欲哭无泪:“呜呜呜,都不理我,我自己玩。”
此时,天色渐晚,邮电局的张同志推着自行车,从田野小径路过,传来温和的笑声:“彩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荡秋千?”
彩虹听见声音,才看见那朦胧薄暮中走来的人影。
好像刹那间,天地都安静了,夜晚的风声柔软拂过,她的心跳陡然加速,有些紧张到迟迟说不出话来。
张同志看她没应答,也就笑笑走过了,直到他推着自行车走过些许距离,薄暮下他的背影高大而厚重,仿佛是融进了夜色的山峦。
抓不住的风从心底穿堂而过,彩虹突然鼓起勇气,细微到不太清晰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张同志,你接下来要送到哪里?”
他听见了,却没有停顿步伐,温和的声音随风而来:“云峰四队。”
“我能陪你去吗?”这句话从她心底浮现,却始终没勇气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