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看着眼前娇滴滴的姑娘们,将座位往周渊处移了移,“耿兄,你们自便。”
王普嘿笑了几声,“美人如玉,怎可辜负!”
“小弟可不想家里河东狮吼。”周瑞冲着那三位摆了摆手。
众人哄笑。
周瑞在周渊耳边低语,“渊弟,这里陪客的都是清倌,还都有些才情,你不要个做陪?”
“小弟实难消受美人恩,兄长不必顾及小弟,兄长也自便。”
周瑞抓起面前的酒杯,饮了口,“为兄心里只有你嫂子,可不能沾上脂粉味。”
周渊低头,嘴角挂了一丝笑意,兄长早已沉浸在嫂嫂的温柔乡里,试想兄长如果带着一身脂粉味回府,定会死在嫂嫂无声无息的眼刀子里。其实,就是兄长爱重妻子。
周瑞的三位同年各挑了一个姑娘陪坐在侧,其余的人就都退了出去。
三个姑娘很有眼色,适时地为身边的客人斟酒布菜,女儿家娇声软语,男子笑得畅快,酒桌上气氛活跃了起来。
说起琴棋书画,竟也聊得投机,周瑞又凑到周渊耳边,“府衙上有这儿的常客,听他们说,玉芳楼的女子幼时便由资深的老嬷嬷□□,多才多艺,很会取悦男人。”
说到这儿,周瑞别有意味地对周渊挤了下眼睛,周渊身上不由的起了层鸡皮疙瘩。
族兄说的不错,这些姑娘跟一般的花楼姑娘不大一样,容色妍丽,识文断字,举止大方,如果不是在花楼,比起大家闺秀来说,也不差多少,玉芳楼在这些姑娘身上可是很舍得费银钱的。
周渊笑了笑,没有应声,周瑞眼角余光瞥到王普的大手正将身边姑娘白腻的小手握在手里,细细地揉捏着,女子白嫩的脸上生了红晕,赵普笑得更开怀了,连喝了几杯酒。
刘子文一只手臂搭上身边姑娘的香肩,洒色上头,平常有几分书生气的脸已红热了起来,姑娘娇软的身子依偎在刘子文身前,将桌上的佳肴,一口一口地喂到刘大人的嘴里,有了郎情妾意的味道。
耿鱼跃也喝了不少酒,英气的眉眼更生动了几分,温声地与陪坐的俏丽姑娘说着话,比起那二人要规矩有分寸的多。
耿鱼跃出身名门世家,自幼便被家族寄予厚望,这种场合完全能做到人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衣。
出身欢场的姑娘,如果能在花期觅得良人,自是少不了一生的衣食丰足。
能被来楼里寻欢的贵人看中,讨得贵人喜欢,赎身出去,给贵人做妾也是个好的出路,一双一世一双人是不敢奢望的。
玉芳楼出去的姑娘,也有少数手段厉害的,做了官家夫人。
出身没法选择,只要是人,总是要力争上游,让自己活得更好些。
这些姑娘们自小卖身花楼,花楼背后的东家供她们吃住,教会她们取悦男人的才艺,在花楼时,接待客人,日日为花楼赚取银子,赎身后,又会让花楼得到一大笔银子。
行情越好的姑娘,赎身的银子也就越高,青楼巷的几家花楼,玉芳楼的姑娘赎身银子一直是最高的。
纵然如此,世间对女子本就诸多束缚,生活不易,欢场出身的女子比之一般的女子,更多了许多心酸和血泪。
周瑞见那几人已打得火热,自己和周渊在此,多有不便,“王兄,刘兄,耿兄,多谢几位兄长的款待,小弟我和渊弟已经酒足饭饱,便先告辞了。日后,请诸位到府上做客。”
“好,好,那我们改日再聚。”王普满面红光,乐呵呵地挥手与他们做别。
“对,对,下次到我任上的地儿,我可要请渊小弟好好的玩一玩。”刘子文的舌头都有点喝大了,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斯文样子。
“放浪形骸。”周瑞轻嗤了声,给了周渊一个眼神,两人便出了雅间,下楼去了。
穿过大堂,这里的客人仍是很多,一众男人们兴奋得两眼放光,掏出银子纷纷打赏。“谢李二爷赏”“谢孙爷赏。”
高台中间端坐着一位清雅秀美的姑娘,白衣飘飘,怀抱琵琶,手指拔动着琴弦,鱼贯而出一队素衣舞伎,轻歌慢舞,如梦似幻,铿锵起伏的琵琶声声里,周瑞和周渊越过情绪高涨的人群,出了玉芳楼。
周瑞和周渊坐到马车车厢里,“可还习惯?”
“尚可。”周渊淡然回道。
周瑞笑出了声,“以往这种地方,我也是很少来的,只是想到你从商,各种场合都可能会经历,为兄我就自作主张了。”
“我明白,水至清则无鱼。”
周瑞愣了愣,他倒没想那么多。
“回府吧。”周瑞吩咐车夫驾车起程。
身子向后靠在座椅背上,眼睛向外看了看,玉楼春的门口,耿鱼跃带着随侍,也出来了,后面王普和刘子文各搂着一个姑娘出来,几个人也分别上了马车。
“这两个货还是这个德行,一个不正经,一个假正经。”周瑞哼笑着转回头,清倌的初夜可不便宜,这二位外任这两年,油水捞的挺足。周瑞在马蹄声里闭目养起神来。
夜色深沉,周瑞心满意足地搂着紧怀中的女子,刚进行了一番龙精虎猛的运动,身边的少妇粉面桃腮,更诱人了几分。
“晚上的应酬,那两位也来了?”
“耿兄碰上了,就一起来了。”周瑞手里拔弄着女子的一缕青丝。
“那两人风评不好,夫君莫要与他们走的太近。”怀里的女子伸出手抚上男人厚实的胸膛。
“为夫心里有数。”
周瑞手指抚上妻子的脸,打趣道,“你是不是担心我近墨者黑,在后院给你添上众多的姐妹们。”
季如菊打开他的手,在他的腰身上狠拧了几把,“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哎呦!哎呦!夫人可真疼我啊!”周瑞爽朗大笑,将怀中的女子搂得更紧了。
“来面无往非礼也,让为夫也好好疼疼我的好夫人。”周瑞抱起怀里的女子,翻滚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