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觉得奇怪,以他对汐音的了解,有机会重返“战场”,汐音不可能轻易放过,只是不知其中有何曲折……
他斜睨着暴躁的秦鄞,思忖如何让秦鄞再给汐音一次机会。
那日他气急败坏,痛骂汐音一顿,却挨了个结实的巴掌,本也赌气想与汐音分道扬镳,可待他冷静之后,瞻望左右之人,仍旧只信汐音。
从前那么多年,汐音为他办成许多事,是他最得力的下属,他如今很是后悔当初的决定——若他没有待汐音不公,或许不会发生那场意外,他们仍旧在一处共事……
秦鄞满脑子都是汐音与人自在说笑的画面,走来走去,越想越气。
他是去了静心庵,但并未再次进入庵中,只在庵旁的小山丘上,借一棵苍树粗壮的枝干半隐身躯观望。看到汐音头上空无一物时,他已有三分怒气,再见她笑容灿烂,更添七分羞辱,一拳砸在树上。
原来,这三日只有他一人煎熬等待,而她心中全无挂念。他可以为她妥协一次,绝不能为她妥协两回!
当晚,秦鄞便下令召回静心庵的玄影卫,大有任汐音自生自灭的意思。
赵丰急也无用,只能一遍又一遍翻阅脑书,寻找解决办法,可是秦鄞大怒,阅读币不见增长,还是只能看到前十章的内容。
书中写到:廉鉴任新相,一个新的危机悄然逼近……
是何危机,不可得知。
水静提及的国公夫人便是齐钰的母亲,与水静是旧时的闺中密友,曾一度闹得不虞。祁王是受林相所害才被废去太子之位,流放西北,而齐家却与林家结亲,水静憎恶林家,便连国公夫人也恨上了,昔日的姐妹之情一朝全败。
林家悔婚,林长之打死齐钰,齐林两家结下不共戴天之仇,水静与国公夫人重新联络上,好得仿若重回年少之时。
林汐音没傻得留在庵中,任她二人磋磨,一早便同慧心出外捡拾柴火、采摘野菜,离去之时将那屋檐、角落都望个遍,却未见着玄影卫的踪影,心道他们藏得真是隐蔽。
“咦!这树上谁砸的窟窿?昨日还不见有呢。”慧心指着苍树,一脸惊奇。
汐音凑近一看,果然有个新坑,拳头大小,确实像是被人砸的。
谁这么变态,连棵树也不放过。
她抬眼眺望庵中,便见马脸尼姑殷勤迎着个雍容华贵,头戴白纱帷帽的妇人往大堂而去。妇人走走停停,好似四处观望,身边一个婆子掺着,身后一个丫鬟跟着,应当便是国公夫人。
汐音隐约觉着奇怪,一时又说不清何处怪异,将目光落在马脸尼姑身上,不由得一阵唏嘘:她不像个出家的尼姑,倒像是专业迎宾人员。不容易呀!这年头连尼姑都得应酬讨生活。
在山野之间兜兜转转半日,汐音才与慧心不紧不慢地回去静心庵。
国公夫人已经离去,留下许多赏赐给马脸尼姑。
一众小尼姑议论着,艳羡不已。
“国公夫人得了怪病,这回来拜菩萨,若是能好,还要来还愿,香火钱自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