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赵文蝉明显不信,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周鄂不知为何,尤其讨厌她这种目光,心里总是会感到不自在,索性将头甩在一边,闭目养神。
另一边,刀疤战士和星野握了握手,笑道。“没想到这群外来者之中有你这么一位优秀的领导者,真是庆幸,不然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事到如今,他再也不能忽视这群外来者的能力了。
他虽然将领导那些外来者的任务交给赵文蝉,但赵文蝉转手将指挥权交给了这位,可见赵文蝉对他给予多大的信任。
而事实也证明,这些外来者似乎很愿意相信并且听从这个男子的命令,倘若一开始赵文蝉自己上场,说不定事情不会进展这么顺利。
不过他先前对星野优秀一词的赞扬,完全是扯淡,更多的是惊叹他无形之中的号召力。
这个男子似乎在他们那里地位很高。
星野挠挠头,一副不堪重任的样子,笑道。“哪有啊,我临时被某人拽上台,哪里有您嘴里说道那样了不起。”
说罢,星野看向不远处,见赵文蝉蹲在那个方才不要命的男子身边,愣了一下,便收回目光。
“不管怎么说,我们与你们的第一次合作也是完美告终。”刀疤战士笑道。
“那是自然。”星野笑道,内心开始嘀咕。
这感觉。。好像自己去和校领导出去应酬时的场景?
这群看上去与原始人类无异的居民,怎么会精通外界的那种社交手段?
更何况,两句话下来,他和对方的谈话没有一点隔阂,就好像是一起共事许多年的朋友一样。
太奇怪了。
不过这事很快便被他抛在脑后,星野又问道。“那个,我叫你队长可以么。”
“叫我老刘就好。”刀疤战士说道。
“刘队长,我想问一下,方才咱们的行动计划是您临时做的么。”星野说道。
“额。”刀疤战士愣了一下,看向不远处倚靠在岩壁下休息的周鄂。
星野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来了兴趣。“失陪一下。”
周鄂眼前有些发黑,虽然他的身体素质就算放在黑夷部落也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但这种庞大的失血量就算是他也承受不起。
听到一个陌生的脚步声,周鄂抬头看去,星野笑眯眯半蹲看向他。“很能干嘛,哥们。”
“我叫星野,是帝都大学的学生。”星野向他伸出手。
周鄂视若无睹,撇了他一眼,便继续闭目养神。
“学长,你别介意,他这人性子比较怪。”赵文蝉见他对待自己这种态度也就算了,对别人也是这种爱答不理的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脸歉意冲星野说道。
哪知星野一点不觉得尴尬,一边笑一边将手伸回来。“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是不想用沾了血的手和我握手,我怎么会介意呢。”
话毕,星野看向赵文蝉,手搭在她的家肩膀上,笑道。“在岛上认识了个这么厉害的朋友,我只剩下羡慕了。”
“哎呀,学长,你别。。”赵文蝉摆摆手,还没等她说完便被星野打断。
“这个小兄弟受伤不轻,你送他回去吧,接下来的行动你和他就不要参加了。”星野忽然一改之前的热情,冷淡道。
赵文蝉与他四目对视,只看到了不容允许的拒绝。
又看了看周鄂,发现他已经失去意识了。
“我知道了。”赵文蝉点了点头,一把揽住他的肩膀。
虽然是女孩子,但是作为第三代超兵中的佼佼者,扛起一个人还是不作大碍。
“我派人护送你们回去。”刀疤战士此时也来到三人旁边,见赵文蝉要送周鄂回去,提议道。
星野听闻,也看向她,示意用不用他叫两个同学和她一起回去。
“不用了。”赵文蝉冲星野轻松笑道。“要是送个人都能出事,那我可愧为帝都大学的学生了。”
接着又转而看向刀疤战士,笑道。“大叔,接下来的行动就权权交给你了指挥了,一定要注意安全。”
刀疤战士一头雾水,自己本来就是这次行动的指挥,不知她和自己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你也是,路上注意安全。”星野拍了拍她的肩膀。
赵文蝉点了点头,便扛起周鄂,消失在夜色中。
星野又和刀疤战士寒暄两句,便趁着周围都要转移阵地去休息的功夫,跑到一处大石头后面,拿出手机。
“哎哎哎,我在,事情的进展很顺利。”
“害,我星野办事你不放心么?哈哈”
星野小声对着手机说了几句,便匆匆挂掉电话,望向夜色深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
“额啊。”睡梦中的周鄂突然惊醒,猛地看向周围。
他身处一个洞穴之中,旁边是已经烧完不知道多久的篝火,不远处还有一滩从岩洞之上一滴一滴流下而形成的水坝。
周鄂又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身上的伤一种大型树叶包扎好了,可还是略微有些疼痛感。
“你醒啦”这时,赵文蝉拿着些野果从洞口走进来,见他醒了,很是开心。
她的深褐色长袍沾上周鄂身上的鲜血,已经不能穿了,无奈之下她只能找一处小溪将长袍清洗了一下,然后重新穿在身上,不过是像那种裹胸布一样裹在身上,只是掩盖了私密处,大部分都暴露在视线之外。
周鄂见她这种打扮,没有在意,只是直勾勾的望向她。
赵文蝉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在乎这个,有些干瘪的嘴唇一张一合“你知道你睡了多长时间么。”
周鄂看了看外面呈现的夕阳,说道。“我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很好,看来没睡傻。”赵文蝉蹲下来,递给他几个野果子吃。“填填肚子,等晚上我们就走。”
“嗯。”周鄂点了点头,又看向自己身上被处理的伤口,淡淡道。“谢谢了。”
赵文蝉愣了一下,随后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满不在乎说道。“不用谢,加上上回你就欠我两次人情了,记得还我就好。”
“喂,照这么说我还救了你两次,你怎么不说,咱们扯平了。”周鄂冷冷道。
赵文蝉替他掰着手指,笑道。“你救我的两次,我都有自保能力,可是我救你的两回,你已经失去意识了,我要是不管你,你已经死了。”
周鄂一听好像是这个道理,便默不作声。
赵文蝉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他认真了,摸了摸额头,有些无语。
“不对。”周鄂忽然皱着眉头,看向她。“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说两次不救我,我会死。”
第一次应该是自己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当时自己失去意识,她若是不管自己,那些狼人若是闻着血腥味找来,自己肯定难逃一死。
可是这次又是为什么。。按理说自己和部落那群家伙关系一般,就算她不救我,那群家伙也不会放任自己不管的。
而且就算这么重的伤,以他的身体素质还死不了。
为什么。
赵文蝉见他脑瓜转的这么快,一直逼问她,搞得她心里翻腾倒海。
星野。
这个和她来自一个学校,而且还是三年级学生会会长的学长,目的不简单。
不知从什么时候,也许是自己将对同学们的指挥权交给他时,他就像抱有目的性的接过手中,就好像指挥权本来就是他的,自己只是被他利用顺手推舟送到他手上一样。
早在昨天晚上,从他让自己带着周鄂离开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碍于星野本来在帝都大学的威望再加上因为他指挥得当而引起同学们和部落战士集体的好感,她就更不能反驳他的意见了。
只是在离开时,她悄悄对那个大叔做了暗示,只是对方好像并没有明白。
赵文蝉将星野的身份和自己对星野的猜测简单和他说了说,最后道。“他已经对咱们产生兴趣了,或者说是对你产生兴趣了,我们可能不会那么顺利回到部落,所以我才说咱们等夜深了再回去。”
“这算是你平白无故为我树立的一个敌人么。”周鄂破天荒的对她开了个玩笑。
“嘻嘻,反正你在部落也有不少敌人,多一个少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赵文蝉笑道。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原本压抑的气氛欢快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从洞里往外探去总有股阴森的感觉。
二人并肩从洞里冲出,一路沿着林间小道往部落奔去。
一路上,二人精神高度紧绷,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
赵文蝉发现自己可能多心了。
见是虚惊一场,二人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一路上有说有笑,当然只是赵文蝉自己唱的独角戏罢了。
等回到部落,战士们惊讶怎么周鄂还没等行动结束就回来了,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周鄂简单敷衍一下,加快速度回到自己的住处。
赵文蝉耐着性子同他们解释着,田和村的村民见她一个女孩子还得和参加这次捕猎行动,围了上来又是送新鲜的瓜果蔬菜,又是送家里还有赋予的牛羊肉。
言语中无处不充满着关心。
赵文蝉心里暖洋洋的,笑着谢过村民,也回到自己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