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一个情人奥也挺好的。
在新的流言彻底传遍营地的一周后,阿尔法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点。
这一周她都在蓝奥的实验室和后勤之间不停地辗转,腺体上每天都带着新鲜的o奥信息素气味。
简直像是在向每一个遇到的奥证明,那个阿尔法战士在分化后就迅速沉迷在了温柔乡里了一样。
这带来的好处是,私下里来找阿尔法请求临时标记的帮助或者表达一些情感的奥的数量大大减少了,让阿尔法不再需要苦恼于如何委婉的拒绝对方。
他奥大抵以为她早就享用了彻底标记,在夜夜狂欢吧。
阿尔法叹气,估摸着就算自己解释气味只是在简单的类临时标记下沾染上的,其他奥也不会相信了。
这样的行为倒不是出自阿尔法的本意,毕竟第一天的那番举动其实效力就足够了。
但蓝奥提出的修复因子留存实验需要保持连续性,每天又都需要新的实验材料,所以阿尔法只好左右辗转。
这次的休战期足够漫长,阿尔法也发现自己在长期注射蓝色药剂后开始产生一定的抗药性,她希望蓝奥可以在下一次战争前彻底解决紫色药剂的问题。
可惜,在如此高强度的实验下,研究并没有得到什么突破性的进展,反而让阿尔法因为体内紫色能量的不断激活反抗而变得有些虚弱起来。
蓝奥看着实验台前,金色臂环下掩盖着数十次注射痕迹的阿尔法,语气里是愧疚和对自己能力的不自信,
“阿尔法,你不能再接受实验了你会撑不住的,我、我会去想想别的办法”
阿尔法竭力收回伤口处逸散而出的紫色能量。
在最开始,它的表现形式还是扎根的黑暗碎片。
但不知道是不是数次实验激活了它对于蓝色因子对抗的本能,从而逐渐演化为了更加纯粹的能量体。
虽然阿尔法开始掌握收回它们的诀窍,也从中感受到一种辅助战斗的可能性,但还是保持戒备态度。
她捂着眼灯,控制自己混乱的思绪,在刚刚的一瞬间好像看到了某种怪物凝视着她的眼睛。
脱离混沌的侵染后,阿尔法长呼出一口气,眼灯的余光看到蓝奥又开始翻动那堆代表着活体实验的计划报告,无奈地说,
“是我太心急了,情况没有你想象的急迫,去找找别的办法吧,或者先去解析完我的信息素问题。”
她看到蓝奥的手终于离开了危险区域,语气相对平缓地解释,“最近因为要带着你的气息出去我都没有收敛,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还是先解析那个吧。”
解析信息素相对简单,正好让蓝奥转移下注意力。
可蓝奥闻言却没有跑到分析仪器前,而是主动凑了过来,眼灯里散发出湛蓝色的光,在足够近的距离下竟然让阿尔法产生了湿漉漉的错觉。
蓝奥握着她的手,语气颤抖里带着一丝坚定:“我一定会研究出解药的,阿尔法,我保证。”
没等阿尔法点头认可,蓝奥的手就顺着她的手臂攀了上来,又一次揽住她的肩膀。
他的语气腼腆,说到后面甚至有些结结巴巴,却还是坚定地说完了,“阿尔法现在还在痛吧,咬了我就不会感觉到了,让我来履行一下情、情人的义务。”
“不用因为在意我故意控制力度,我不怕痛的。”
阿尔法低下眼灯,她在蓝奥因为愧疚难以约束而浓郁非常的齐结拉花香中控制住了神智。
她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理智游走在极乐边缘的感觉。
咬下去的时候,力度会重一点,这是磨合了一周后找到最佳力度的结果。
在远离一切烦恼的快乐里,阿尔法无奈地想,别奥要是知道她其实连一次易感期都没来过,根本连彻底标记这一行为都做不到,大概会觉得不可置信吧。
虽然她也不会在临时标记以外的行为上再多出格了,毕竟她在这件事上对蓝奥,更多的是明明白白的利用罢了。
阿尔法看着似乎有点沉迷在这个设定里的蓝奥,叹了口气。
不过,有个情人奥的感觉,其实也挺好的。
虽然左右辗转,但阿尔法还是会偶尔回下休息室,她不会故意隐藏声响,等待着玛丽或者贝利亚来询问,或者是质问她。
虽然她觉得这方法没有什么不好,她也的确算是找了个情人奥,但玛丽大概不会接受吧,她对于易感期的观点和大多是战士奥相同。
可不知道玛丽是否又忙于公务,在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遇到女奥。
而贝利亚,她其实并不太确定对方是否会生气,只是想到自己忙着陪蓝奥做实验,而不再“天天围着他转”,不知道银奥会不会有些不习惯。
不过,贝利亚大概也不希望她在私下过多接触了吧,在听到那种流言后,所以也没有再来找她。
到最后,最先来找她的居然是凯恩。
红奥是半夜敲响的阿尔法休息室的门,手里还拿着光酒,一种光粒子饮料。
不同于刺激的烈酒,它的味道温暖甜腻。只是喝多了会让奥有些醉光,感觉像是醉了酒,所以才叫光酒罢了。
凯恩进来后只是说因为最近一直在奥特学院帮忙,主要是帮着老战友训练他们的后代,恰好得到了一些光酒,来找阿尔法分享。
阿尔法倒是不介意,她坐在椅子上,腺体上别奥的气味非常明显,凯恩在进到休息室后身体因此僵硬了一下。
阿尔法当然发现了,等待着红奥提问,可凯恩却什么都没问,只是坐下来开了光酒,又从披风夹层里拿出两个干净的杯子快速地倒好。
凯恩语气努力做到欢快:“阿尔法,听说这种饮料比酒还好喝哦。”
看着凯恩熟练的样子,阿尔法反倒有些惊讶了,甚至产生了自己的行为是不是让对方过度上瘾的担忧,“凯恩队长——,我不在的时候你也经常喝酒吗?”
红奥眼灯闪了闪,语气有些不好意思,“因为阿尔法你最近老是找不到奥,所以我找到了酒也只能自己喝掉了,不过,我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喝一点”
阿尔法疑惑,这么熟练的姿态只是心情不好才喝,那凯恩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太多了。
她还想问些什么,凯恩却主动把装着光酒的杯子递了过来。
没办法,阿尔法只好接过喝了一口,发现味道过于甜腻温和,完全丧失了她喜欢的刺激的感觉,不过,倒是奥族一向偏爱的味道。
对面的凯恩也捧起了自己的那杯,语气期待“我还是第一次喝光酒,不知道会不会好喝”
凯恩学着当初和阿尔法喝酒那样小口抿,生怕自己很快醉了,流入的光粒子被味觉器官捕获,他只感觉那味道又温暖又甜。换做以前,他应当会很喜欢的,但现在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阿尔法:“感觉怎么样?”
凯恩发出略微苦恼的声音:“没有想象中的好喝”
阿尔法:“是吗?可是这种味道既温暖又甜蜜吧,我以为奥都会很喜欢。”
凯恩摸了摸角,感觉自己的理由听起来简直像是意有所指一样,“总觉得,比不上你上次休战期带来的酒”
在适应期之后的下一次的休战期,阿尔法曾在夜晚的休息室里请他喝了清酒。
阿尔法当时说清酒浓度低,因为只是想让他因为喝酒开心一点、解一下瘾,适应信息素的任务结束了,不需要再提高他的味觉阀值。
那种酒的味道就很好,所以他那次喝了很多很多,很快就醉了,他记得那是淡淡的辣味和清凉的甜味的混合,容易入口的同时不乏一些麻麻的刺激。
“是吗?”阿尔法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顺着凯恩的话讲“那我下次还给你带?”
“可以嘛!”红奥明显开心了起来,摸角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
阿尔法点头,感觉到对方的确十足的上瘾了,这对于战士奥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可以喜欢,但不能上瘾,阿尔法觉得自己当初的行为可能有些过了。
说到底,她在分化前的很多行为都过了,只是她一直没意识到而已,或者说,是被三人组包容了罢了。
只是思绪稍微游离了一会,等到阿尔法再回过神来,发现凯恩已经醉了。
阿尔法扶额,连光酒这种饮料类型的都是几杯就倒,看来凯恩这酒量是没救了。
凯恩的手臂撑在了桌面上,头又开始摇摇晃晃,但不知道是不是醉光和醉酒终归不是同一件事的缘故,对方还能较为清晰地表达想法。
凯恩:“阿尔法听说你找了个情人奥”
阿尔法终于等来了询问,意识到对方果然不是单纯来找她喝酒,甚至于,是不是玛丽推着来的都是个问题。
阿尔法点头承认,说出想好的解释的同时不自觉地带上了和玛丽对话常用的偏软语气,
“凯恩,打抑制剂是很烦的一件事,找个情人可以很好的解决易感期,而且,”
她发自内心地笑了,语气在回忆中带上了点点欲望的色彩,变得沙哑,“很快乐的,临时标记。”
红奥在这一番可以说是超出他感情观常识的言论里有点反应不过来,他的确有些醉了,迷迷糊糊地重复,“很快乐吗”
阿尔法已经知道凯恩是个从分化起就一直打着特供抑制剂度过易感期的纯情奥了,也不好意思过多地描述,只是冷静地说,
“所以,拜托你转告玛丽不用担心我,这段关系里我很快乐,情人关系代表着随时可以解除吧,不需要像伴侣奥那样郑重。”
对于情人奥和伴侣奥的区别,她也是在后勤部o奥那样奇怪的表情下才慢慢意识到的,这才明白蓝奥说的名声会不太好听这回事。
毕竟,大多数的奥族都相当纯情,喜欢了一个奥就会从一而终。
凯恩在阿尔法的回复下瞪大了眼灯,“你怎么知道”是玛丽叫他来的?
阿尔法看着对方摇摇晃晃的角,实在是很想摸,毕竟以前对方喝醉了她都是随着心情盘的,可想到在后勤处一起听到的流言,居然一时不敢下手。
但果然还是很想盘。
阿尔法:“凯恩,你的角是叫做奥特天线吗?”
对方没得到疑问的答案,又忍不住喝了一杯光酒,才晃着点了头。
阿尔法:“我可以摸吗?听说这里其实很”敏感?
凯恩发出了轻微的笑声,摇晃着身形把角靠了过来,“阿尔法明明都摸了那么多次了”
红奥又一次依靠在阿尔法肩膀上,只是这一次,阿尔法已经从极其勉强地搂住延展到较为安稳地搂住了。
阿尔法还是没忍住摸上了对方的角,从较为尖锐的尖尖处划到耳旁,又慢慢顺着边缘抚弄回去。
她能感受红奥微微颤抖的躯体,对方放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曲起,细碎的呜咽声被止在喉咙里。
“唔”
果然很敏感啊,阿尔法想,以后除了对方喝醉还是别这么干了。
而凯恩在凑的足够近后终于清晰地闻到了阿尔法腺体处的信息素。
努力忽视到上面无谓的o奥的气息,他终于闻到上次被隐藏起来的气味。
淡淡的辣味和清凉的甜味混杂在一起,让他觉得无比熟悉。
凯恩最后喃喃着,说出了阿尔法一时间理解不了的信息:“我其实没想过成为银族的”
想问的时候,发现凯恩已经熄灭眼灯进入了休眠状态,没办法,阿尔法只好艰难地把醉酒的红奥送回他的休息室。
没想到她这一来一回自己的休息室就多出了银奥的身影。
房间里溢满了光酒的味道,但阿尔法一回到休息室,贝利亚还是立刻捕捉到了对方散发的信息素。
是他喜欢的,清淡的月光,现在却缠绕上了其他杂质的气味。
阿尔法惊讶了一瞬,但很快平静下来,“贝利亚,有什么事吗,是又受伤了吗?”
银奥就坐在阿尔法刚刚坐的椅子上,手里端着阿尔法刚刚喝过的杯子,拿着还剩下不少的光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的脸色称不上好不好看,是难得的面无表情,显得讳莫如深起来。
贝利亚语气低沉,却显露不出情绪:“小鬼,本大爷说过,喝酒来找我,你一次都没有来过。”
阿尔法在银奥面前说不出假话,只好站在那里听训,感叹自己不够谨慎的行为。
贝利亚略显狭长的眼灯看了过来,不带丝毫怒气,“怎么,过来坐下,这一次陪本大爷喝一杯总可以吧?”
阿尔法依言照办。
贝利亚本想给阿尔法也倒上一杯,可阿尔法的杯子在他手上,剩下的那个凯恩喝过,所以他把还装着不少的光酒瓶子直接放到了她面前。
贝利亚:“本大爷记得你这小鬼酒量可不好,不是每次都喝醉来发疯吗,这么多够你喝醉了吗?”
阿尔法眼灯闪了闪,最后还是无奈叹气,拿过光酒一饮而尽。
她刚刚经过吞咽的嗓音显得湿润而无奈,说出答案,“不够。”
银奥冷哼一声,看来揭穿了真相并不能使他高兴哪怕一瞬,他端起手上的光酒,啧了一声后一口喝完。
其实一杯的量真的很少,而光酒比起真正的酒真的只能算是饮料级别的产品,连凯恩也是喝了好几杯才开始迷糊起来。
但在阿尔法等待着银奥说出新的质问的时候,却眼睁睁地看着贝利亚在几秒内身形变得摇晃起来,一手撑住头,一手撑着桌子才勉强保持平衡。
银奥似乎想说话,却只能发出极为模糊的单音节。
阿尔法:“”
贝利亚这确定不是在演她吗?
一个信息素为烈酒的奥,居然也是个和最开始的凯恩一样的一杯倒这合理吗?
还是说这是三人组的共同特性?那她要不要下次找玛丽试试看?
阿尔法:“”
阿尔法:“贝利亚”
带着怀疑的心态呼唤,却半天没得到回复。
阿尔法坐在桌前,等了许久见银奥仍没回复才缓慢起身,打算把对方也搬回休息室去。
直到把贝利亚努力地扛在肩上运送到他的休息室之前,银奥都只是在平稳的呼吸,眼灯虽然亮着,却因为酒意显得有些呆楞。
阿尔法倍感无奈地把对方放回床上,却突然被拽住蓝色披风的领口。
意识模糊的银奥没有多少用力,只是虚虚地攥住,但阿尔法也不打算强硬地挣脱,而是安静地等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她虽然曾期待看到喝醉的上司凯恩,但对于贝利亚,她从没敢于幻想过对方喝醉的样子,
当然也是因为银奥一直口气很大说要喝和他喝,信息素又是那个样子,实在想象不出对方原来完全喝不来酒。
其实也不是,说不定喝酒是可以?只是光酒,最后是容易醉光吧?
在阿尔法猜测着的时候,银奥开始有了动作。
贝利亚的手左摇右晃地摸索,直到摸到了阿尔法的脸,他的眼灯才像是终于锁定了位置。
他语气飘忽,说出阿尔法听不懂的话,“小鬼,再对本大爷说一次那句话。”
哪句话?阿尔法疑惑了,却也不觉得能从醉酒奥那里得到答案。
她的手摸上银奥的手,想要尽可能轻巧地掰开,可贝利亚却加重了力道,本来只是虚虚的贴合在脖颈上的手,这一下成了掐住阿尔法脖子的凶器。
银奥的语气变得凶狠起来,终于和先前讳莫如深的样子有了区别,带着逼迫的意味,“这次,是要对着本大爷说的!”
所以到底是哪句话?阿尔法不明所以。
虽然被掐住了脖子,可奥特一族又不需要呼吸,银奥也没有用力到阻断光循环的地步,所以阿尔法没有在意。
贝利亚:“小鬼,你怎么敢——”
阿尔法停下了挣扎的动作,想要等银奥说出更多的信息。
可惜,直到贝利亚的手随着醉酒下浓郁的睡意而渐渐失去了力气滑落,阿尔法也没有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