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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业的青楼都是玄女教暗中掌控,虽说这个幕后老板一般世家都看的出来。
这里面却不包括费仲这类人。
他只是单纯的有钱,缺少权力的渠道。
这也是他费劲讨好温家小公子原因。
温家重武,对出身和阶级看的要宽松很多,奉行能者上,弱者下的主张,并不完全看出身。
这就给很多人看到机会。
亦是其不被赵、周两家接受的原因之一。
文人雅士其实比一般人想象中更看重出身。
别说他们看的多,懂的多,思想开放,就不看出身,要给天下寒门一个出头的机会。
实际上,正是因为看的多,懂的多,他们才更加坚决的拥护氏族立场。
这个阶级,非常牢固。
李适进来后,便明白找到正主了,当下也不耽搁,快步朝楼上走去。
许是因为没到开业时间,奉月楼内的人少的可怜。
并无夜间的风光。
“哎,公子,我们还没开业呢,姑娘们尚在休息,晚上再来吧。”
“哦~”
“那他们是谁?”
刚准备下楼的老鸨干笑两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放心吧,我认识温公子,他叫我过来的。”
“这样啊……那……那你上去吧。”
老鸨翻了个白眼,只觉得李适太坏了,认识还装,连老妈子级别的都要调戏,不愧是温公子的朋友,口味真顶。
很快便下楼去后院找姑娘去了。
李适则走到雅间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温家小公子,也就是这次秋闱买的榜三,温字华。
三家上一代早就过了,这一代年纪和李适差不多,都是十七八岁的同龄人。
其人长相倒是尚可,就是眉宇之间有很重的戾气,尖鼻薄嘴,天生一副刻薄相。
此时正有两个酥胸半露的女子依偎在他腿上,浓情惬意的用嘴巴叼着葡萄,甚是乖巧。
至于费仲,修勾……不提也罢。
“你是何人?”
“你怎么敢随便闯进来,老鸨呢,把这家伙赶出去!”
“能不能别狗叫啊。”
李适温和一笑,自顾自坐下,眼睛盯着温字华就没离开过。
武者气血强大,彼此之间很容易感应出来。
眼前的温字华起码是个七品真气境,除了境界虚浮一些,看不出什么大问题。
这就是大家族修行的好处。
堆也能给你堆上来。
费仲被这般侮辱已经面红耳赤,提起酒壶就想往李适头上摔。
却被他随手一推躺在地上,哎呦个不停。
其实从酒肆小二那得来的说法,真相已经八九不离十,李适也毫无顾忌。
“我是李适。”
“温公子可曾有些印象?”
温字华依旧依靠在软垫上不曾起来,语气慵懒。
“你境界还行,看起来也有点胆子,但想动我还差了一些。”
“哦?”
“温公子是说暗中保护你的那两位罡气高手?”
“既然知道,还敢来寻仇。”
李适提起另一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闻了闻。
“这么说,你承认了。”
“呵。”
“西凉的下里巴人,随手也就杀了,可惜没得到我想要的。”
温字华低头,从姑娘嘴里接过一颗葡萄。
语气变得不太耐烦。
“罗山,万通,把这家伙带走,随便弄死丢水沟里去。”
“西凉?”
李适正在思考其中关节,却见一黄一黑两道人影,一下从奉月楼底下飘飞而上。
瞬间从窗户翻了进来。
这就是楼下躲在暗中的两位高手。
中三品,能靠自己突破,确实有些能力和运道。
“有这个实力干什么不好,非生的贱胚,喜欢给这种人当护卫。”
李适冷笑一声。
轻拍一下桌面,两根筷子在巧劲下弹起,真气涌动指尖,屈指一弹。
咻——
紫金真气夹杂着筷子,如同银针一样,势如破竹般射进黄衣人的丹田和脖颈,连自发的罡气护体都没能拦住。
其神色惊恐万分,双手死命的捂着脖子,溢出潺潺鲜血,无力的倒在地上。
右边的黑子护卫见状心中惊怒,大喝一声。
连忙第一时间撑起罡气护体。
抽出腰间的镔铁刀,丈长的刀气就要挥出。
“可不能让你在这破坏环境,惹上玄女教怪到我头上就不好了。”
李适低声说完,身体拉到一道残影,居然贴身靠近了护卫的怀里,并指如枪,飘飘然的一捅。
头颅炸裂,一身坚硬磅礴的罡气未起丝毫作用。
两位中三品的罡气境武者,居然被他这般砍瓜切菜就解决掉了。
当真是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
经过顾千这段时间的教导打磨,李适渐渐意识到自身掌握的力量,到底有多强。
特别是他的蛮力,四象不过之力都小了,力拔山兮气盖世,属当世项羽的霸王之力。
恐怖如斯乎!
两位六品护卫仅仅阻拦了他两个呼吸。
温字华再看时,已经不能保持慵懒之色。
神情大变般从软垫上爬起。
两个姑娘被他粗暴的甩开,眼角含泪,很是识趣的没有叫喊。
“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你一个西凉人,才习武不过两月,怎么会!”
说着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与刚开始的泰然处之完全不同。
这种反差,给李适带来很强烈的心理体验,舒服。
这时,哀嚎的费仲也不敢嚎了,瑟瑟发抖躲在门背角落里。
李适复又坐下。
语气漠然。
“说说,为什么杀我父母,又为何称我为西凉人?”
“你不知道?!”
“你居然不知道?!!”
温字华更加失态了,但很快,他强吸一口气,脸上带着难看的笑容。
“只要你不杀我,我都告诉你。”
“我温家在南业有些本事,放过我,财、权,还是女人,我能搞到的,都可以给你。”
“可以考虑,不过要说清楚。”
“好。”
温字华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离李适近了一些。
“你全家都是十多年前从西凉搬到南业来的。”
“你父母我了解的不多,但你爷爷在大楚很出名。”
李适心头茫然。
他爷爷?
原主的记忆里压根就没有这个人存在。
“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