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精壮男子立刻冲上前来,细看之下,几人腰间竟然各自别着一把大斧子。
封玄霆眼神划过众人,几人原本按压在身侧的手缓缓放松。几人没有任何反抗被捆得严严实实,人群自动分开两边,他们被带上台前。
天已经黑透了,原本烧的旺盛的篝火也开始式微,不见得再能照耀一片天地。女祭司站在高台之上,细密的头发被邦成了个大辫子放在身后,只那顶帽子看得细致了竟觉得像是什么动物的骨头 ,几人心里一阵恶寒。
“你们是谁?”尖锐的嗓音再次开口,直冲耳膜。
闻乐显然被绑着不太舒服,大声吼道:“我们就是来看个热闹怎么了,你们又没封村 ,还不准人过道了 ,你们知不知道什么是王法,想独自占山为王不成。”越说越气,脚下踹起路边的石子咕噜噜地转到了女祭司脚下。
女祭司好像很惊讶 ,看看闻乐又看看脚边的石子,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你真有趣。”明明是很轻柔的一句声音,可接下来却是惨痛的一声呐喊。
只见那石子在祭司脚边竟直直调转方向往闻乐身上招呼,堪堪砸中了他的脑门。石子落地的时候,他满眼的不可置信 ,也是他大意了,从一开始就看低了这群乡野村夫,这些人里面藏着高手。
封玄霆在那石子再次蹦起之前拦到了闻乐身前,眸中寒光凌冽,手下稍微一使力,石子已碎为齑粉,随风而去。
那女祭司这才正眼打量起眼前的男人起来。封玄霆本就生的高大,站在人群里很难不被人注意,许是因为这村里粗壮之人实在太多,这个优势,在这里并没有那么明显,再加上黑暗里识人不清也是有可能的。
女祭司咧嘴一笑,“你们来这里干什么?”上一秒她明明还想把几人置之死地,下一秒又笑得如此灿烂,很是瘆人。
封玄霆脸上神色未有一丝改变,冷冷道:“成亲。”
果然此话一出,仿佛平地起惊雷,人群里已经开始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你们滚回去!”
“我们不欢迎你们!”
“滚,你们这群祸害。”
“……”
村民们脸上愤恨的神情不假,嘴里说出来的狠话也所言不虚,有些胆大的拿出别在腰间的斧子,跃跃欲试。又是这种境地,人群一层一层地压过来,四人里面,可知的仅有两人会武功,又不能下狠手,这才是真正的孤立无援。
“这些人又来害我们!”
“你们知道什么?”
随着前进一步 ,就有人提出新的问题,女祭司站在一旁嘴边带笑,静静望着这一切,仿佛一场大戏即将拉开序幕。
愤怒的目光在四人身上刮,若真有杀伤力,可能已经将几人剃成白骨了。封玄霆默默往年元瑶身前移动了几步,挡在她身前,嘴唇紧抿。
闻乐这个时候倒是不生气了,只是嘴碎的毛病怎么也改不了,死到临头还要怒吼几句,“阿玄,你家里的影卫呢?吃饭去了吗?他们回家抱媳妇,把你放在这里挨打他们知道吗?”
只是很快他的声音被起伏不定的征讨声淹没下去了。看着越来越近的村民,年元瑶脸上起了些微微薄汗,打斗一触即发。
一把斧头呼啸而过,打破原本的平静,村民们面目狰狞冲过来,很快几人被人群冲散。
封玄霆不敢对村民动手,毕竟出了人命就是另一回事,只能拿轻快身法占领优势,只是难免有些吃力。很快步伐就开始慢了下来。
年元瑶自然也不会吃亏,手下暗暗运用灵力挡住了攻击,封玄霆又站在她身前挡住了绝大部分攻击,来到他这里无非就是几个漏网之鱼。
江清峰和闻乐早被冲散了踪迹 ,显然这里除了那个女祭司,其余人都是粗蛮的野路子,只嚷嚷着下狠手。
“咚咚咚”几声拐杖声响起,年元瑶觉得有些熟悉,往祭台上望过去,就见到那熟悉的老者,借宿的女主人称他为村长。果然他的威望不容小觑,原本红了眼的人,在那几声拐杖后慢慢停下手上的动作。
“停下,停下,你们给我停下。”他太老了,说话声很弱,也很慢,一双眼睛里像一汪死水,混浊不堪,可能因为前两声太过用力,他呛着了,忍不住咳嗽起来,“你们还不停下。”
到这时,村民们已经忘记了几人,纷纷望向祭台上的村长。年轻人连忙凑上前去,搀扶着他慢慢走向台下。
“公子,见谅。年轻人莽撞,望诸位不要计较。”村长一把粗砺的嗓子一出来,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
那老人对着江清峰道,年元瑶这才发现刚刚被人群冲散的江清峰和闻乐在人群另一边,似乎也没怎么受伤,不该太担心的。
江清峰还是笑眯眯的模样,对着村长鞠躬作揖道:“村长客气了,贵村的礼仪我等今日已经尝过了,果然是长了不少见识。”
那村长呵呵干笑两声,脸上咧着一口黄黄的牙齿,笑着道:“诸位,若是还想再留在这里,鄙人愿意招待,就当作赔礼道歉了。”
几人眼神一对,江清峰皮笑肉不笑,“那就有劳村长了。”
“听说诸位可是要在这里成亲?”村长又接着道。
几个壮汉接着道:“村长,就是他们,他们这是在…”
“住口。”年迈的村长一拐杖打在那开口之人身上。
闻乐这个时候可就不干了,“你们以为我们是什么人 ,刚刚才把我们给打了,我们想在这里借你们的枫树林成个亲怎么了?”
老村长笑得谄媚至极,连声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