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打累了,云鸢歌丢开抱枕,把男子压在身下开始审问。
“现在我们来说说正事,公公,你九岁入宫当太监,在入司礼监之前,每天所有的时间都得拿来干活,你哪来的时间跟机会学会那么多东西?来,公主我有很多很多时间,我可以听你慢、慢、解释。”
“公主,不若等日后奴才再跟你解释?”
云鸢歌龇牙冷笑,又来了,又故技重施了,每回这货要逗弄她、诱惑她或者忽悠她的时候,都会自称奴才!
他分明知道他一声“奴才”总能听得她浑身发软!
不过这次,她撑住了!呵。
“说,留下,不说……不说以后别想碰我!”
苏伯言扶额轻叹,这跟男人惹了夫人生气,被夫人赶去睡书房有什么区别?
只是他没想到,他这么早就有福享受这种待遇。
“说,我说。”苏伯言投降,“那些都是没入宫之前学的,家学渊源。”
云鸢歌一愣,没想到会是这个解释。
家学渊源?
能小小年纪学习这些的,只有贵族子弟或世家子,便是寻常豪富之家都没可能。
因为骑射及布局谋略,是普通百姓家不可能接触得到的。
就算有寒门学子考入上等书院,于书院中学习到君子六艺,年纪也不可能在九岁之前。
云鸢歌搜刮脑子里仅有的那点料,也没能搜出来印象中有哪家贵族或者世家是苏姓。
苏伯言究竟来自哪里?
又或者,他入宫后改了姓氏?
抿抿唇角,云鸢歌小心问道,“苏伯言,你家门何处?为什么……会入宫当太监?”
女子说话小心翼翼生怕戳到他痛处的模样,让苏伯言失笑。
那些过往对他来说已经太过久远,如今提起早就不会痛了。
抱着女子翻了个身,让她枕在自己臂弯,苏伯言视线落在殿宇雕龙画凤的横梁,记忆飘到许多年以前。
“我的家门你应该没听过。我来自隐世苏氏,苏家庄。”
或许是因为陷入回忆,苏伯言声音有些飘忽,细听,却又不含任何情绪,寡淡如水。
对于家门,好像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云鸢歌没有插嘴问话,静静等他继续往下说。
“我爹曾是苏家庄上一任家主,教我自幼读书习武,授我处世之道。是严父,也是严师。”
“我娘则是个性子比较火爆的人,还特别护短。小时候我也有做错的时候,爹爹揍我,我娘就揍我爹。”
说到这里苏伯言笑了下,随即眼神渐渐冷下来。
“九岁那年遭遇变故,为了保住我性命,爹娘命人送我入京,在友人帮助下,进了皇宫。只有这里是那些人不能查且也想不到的地方。”
“没人能想到,家主幼子会进宫当了太监,因为那等同我放弃了家族的一切。”
男子说话的口吻始终淡然平常,云鸢歌却觉心里被揪住一样疼。
苏伯言九岁入宫,到现在二十二岁,十几年时间。倘若他爹娘解决了变故,早就来寻他了。
至今没来,只说明一点,他们已经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