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赐下来的府邸位于皇宫不远。
那一片全是当朝顶尖权贵聚集的地界。
马车停下后云鸢歌迫不及待的就跳下马车,入目府邸很大,大门上的朱漆斑驳剥落,很有历史感。
这些一众人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历来皇帝赏赐给臣子的府邸,多是前人走后空置下来的,长期无人打理,看起来破落无可厚非,只要重新修葺即可。
推开大门入内便是一座庭院,地上可见满地去岁留下的落叶,经过风雨洗礼,又经过烈日曝晒,已经粘连成一片,乍看,像是灰褐色的地毯,散发枯烂树叶特有的霉味儿。
在庭院两侧还有花圃,只是如今徒留花圃地基,里头不见花儿只见野草,野蛮生长葱葱郁郁。
除此还有前厅、偏院、后花园、游廊等地,云鸢歌跟苏伯言几个全都走了一遍,转完后云鸢歌咬牙切齿。
“这么大的府邸,竟然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皇帝能挑出这宅子里,恐怕花了不少功夫,真是劳累他了。”
苏伯言,“无妨,修葺翻新便是,只是需要的时间要长一些。”
“时间长点无所谓,花的银子才是大头。要把宅子全部修葺完毕,不得上万两银子?”
“我有银子。”
“有也不是这么花的。当我不知道周围空置的宅子有多少?他就是特地给了最烂的!”
云鸢歌就是气不忿。
从先皇到昭帝,不说中间几十年,便是近十年来,皇室大刀斩落的权贵不知多少家,或抄家或流放,那些空下来的宅子就被朝廷回收,用作日后给臣子的奖励。
稍微干点人事,给个好点的宅子能有多为难?
还天子呢,使的尽是上不得台面光膈应人的手段,就这样的能斗得过苏伯言才有鬼了。
云鸢歌严重怀疑,上辈子昭帝就是自个儿作死的。
苏伯言抬手,将一直跟在身后的三人组遣退,这才上前将气鼓鼓的少女揽入怀中,轻声浅笑,“何必如此生气?能是银子解决的事情,都是小事。我不可惜银子,反倒可惜需要耗费更长的时间。”
“嗯?”
“如果可以,奴才现在就想跟公主成亲。”他低下头,凑到女子耳畔故意放低了音量。
像拂耳清风,激起少女一阵轻栗,耳根酥酥麻麻,涌上绯色。
唇瓣若有似无在少女白皙耳垂擦过,苏伯言深了眸色,将少女拥得更紧。
如果可以,真的想马上成亲,将她盖上属于他的烙印。
他怕夜长梦多。
昭帝已经被逼到穷巷,依着那人的秉性,最后狗急跳墙,恐会做出更膈应人的事情来。
云鸢歌全然不知道男子所想,小心脏跳得砰砰的,埋脸在男子怀中不好意思抬起头来。
这狗男人,光会撩她。
不过,成亲么……脑海中不自觉浮出成亲场景,新人着新人,跪拜天地……
云鸢歌心脏跳得更快了。
连忙止住脑子里自动扩展的画面,她是公主,是正经人,绝对不能想什么洞房花烛夜,更不能想满箱子的啥啥啥工具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