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恒挡在阮婳的身前的瞬间,阮婳欣慰地眨了眨眼,傅云恒的一个小小的举动,就顺了她全身的狐狸毛。
呵!萧远真的是越发歹毒了!
故意撩、拨她,一看就没有安什么好心,刚刚又借故想要过来,抱她?其实是想要羞辱于她,好叫在场所有的人,她阮婳是他萧远两只手都抱不住的女人?
这种屈辱她体会过一次就够了!
阮婳用一种母亲看孩子的眼神看向傅云恒,呜呜呜,太欣慰了,她没有想到白眼狼终于长大了!
只是,就算是如此,这个将“阮婳”推入深渊的男子,她可不打算那么轻易就放过他呢!
阮婳想着,漂亮的眸子愈发得红了。
“宿主哇,稳住!你要记住穆时是被傅云恒弄死的,不是被你弄死的!”
统子察觉到阮婳内心里的想法,缩进了角落,它越来越发现,自从自家的宿主被刺激到之后,整个人变得愈发的凶残了!
阮婳用一种统子你怎么这么单纯的看白痴的目光看着系统,红唇微勾,挑眉反问道,“统子,你是不是傻,报复人的方式难道就只有打打杀杀么?”
难道她不可以从此之后成为穆时的白月光么?万年的胖狐狸精还是一只狐狸精啊!就算是胖,也绝对不会影响她勾、搭男人的!
“还好本公主如今看清楚了穆公子的心。”
阮婳声音带上了哭腔,肥硕的脸上一片惨白,垂了垂眼睑,猪蹄紧握成拳,看向穆时的眼光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既然穆公子对阮子柔是真爱,那么穆公子就跟自己的美人在一起吧!本公主可没有兴趣嫁给一个心里头装着其他的女子的男子!”
站在斗诗台上的女子定定地站在原地。
阮婳本来并不好看,还很肥胖,可是她轻扬着下巴,一字一句说着不要穆时的话的时候,大家的注意力还是被阮婳给吸引住了。
一般的女子如何可以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话?
就算阮婳身后滔天,她还只是一个要嫁人的女人罢了!
但是他们偏偏的又觉得拥有这样的底气这样的自信的阮婳非常的引人注意,让他们的心都跟着一起颤动了下。
萧远听到阮婳的话眸色渐深,眼睛看向阮婳视线便再也无法移开了,他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楚国的水性杨花身躯宽大的九公主,本该就是如此自信如此让人惊艳的女子。
萧远脸上露出了无奈却肯定的笑意,他知道他大概是真的对蠢笨如猪的阮婳动心了!也是真的应了阮婳在内殿所说的话,他当真是后悔了!
后悔在那个时候没有借机娶了阮婳!
阮子柔脸上的神色巨变!她之所以能够成为京城第一美人,除了她饱读诗书天资聪颖长得好看之外,最重要的是她营造出了一种高高在上不染纤尘的感觉。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因为得不到反而让京城的男子对她越发的迷恋,可是如今阮婳却当众说她跟穆时“有染”,阮婳怎么可以这么歹毒!
阮婳没有理会在场的其他的人,扭头幽幽看了穆时一眼,欲言又止,良久才开口说道,“穆公子,本公主在这里为您弹奏一曲,让您知道鸣凤到底跟谁最配。”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阮婳说着,一曲白头吟便从指间流淌了出来。
这首曲子的原意是爱情应该像山上的雪一般纯洁,像云间月亮一样光明。听说你怀有二心,所以来与你决裂。今日犹如最后的聚会,明日便将分手沟头。
阮婳弹奏出来的琴音悠扬,宛如天籁。众人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一副优美而又哀怨的画面。
阮婳将“阮婳”对穆时所有的感情都赋予在了这首曲子之中,整首曲风悲伤婉转,站在台下的众人们不由得纷纷红了眼眶,又感觉到了豁然。
她曾努力过,曾为之付出了所有,她将她的真心捧到了他的脚下,换来的却是他的背叛……既婉转悲伤又有说不出的洒脱。
听一个人的琴声便能够体会到其中的感情,如果说刚才的阮婳用她的学识跟机智赢得在场的众人的钦佩,那么如今的阮婳也用了她曾经对穆时的一片真心感动了在场的所有的人。
一曲罢,柳时谦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
柳时谦不由得多看了阮婳几眼,看向阮婳的眼中充满了敬佩跟向往,他想要追求的意境竟然在阮婳的琴声之中体现了出来,而阮婳的一副下联对他来说更如同当头棒喝。
他年少成名太过于自负,以至于后来虽然频繁受邀,虽然被夸赞成一曲千金,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曲子其实只是空有机巧而缺乏了真情实感罢了!
在众人还没有从阮婳浓烈炙热而又洒脱的感情之中走出来的时候,柳时谦已经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阮婳的面前,朝着阮婳深深一拜,卑谦而又敬佩地弯躬说道,“多谢公主的曲子,时谦受教了,鸣凤的主人非公主莫属。”
柳时谦的声音平静,态度坦荡,柳时谦说完便抱着自己的古琴翩然离开了斗诗宴,只是比来的时候,少年年轻洋溢的脸上多了几分豁然开朗。
而柳时谦的话音刚落,台下的众才子们一下子炸了!
要知道当初阮子柔弹奏高山流水的时候,柳时谦也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尚可。”而这句“尚可”便是柳时谦对旁人最高的夸赞,也就是因为阮子柔跟鸣凤之间的渊源被人广为流传。
可是如今,阮婳弹奏的时候,柳时谦说了什么?柳时谦的意思岂不是说,阮婳的琴艺远在他之上?
穆时的心仿佛缺了一块,视线追寻着阮婳,傅云恒不满地皱起了好看的眉,长腿一迈,修长挺拔的身躯突得笼罩住了正坐在斗诗台上的肥胖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