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脏病……”王莫忽然想起来,“颜监医不是说,那两个人会陆续有症状吗?这九天过去了,老子天天盯着,怎么不见人找颜监医治花柳病?”
“就是被你盯着,那两人才不好意思嘛。”白锦川笑了起来。
“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生了花柳,害得老子以为是自己,白担心了这些日子。”王莫突然吼道,“都把衣服撩起来,看谁身上烂了。老子先来。”
说着,直接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只穿着裤子,裤脚也高撩起来,露出虽然有砍疤,却没异常的皮肤。
“撩就撩。”冯海也照他的做。
阿旺畏惧地脱了又穿回去。
白锦川不知从哪找了把扇子,大清早自命风流地轻煽着,“本少爷不脱。虽为男子,如此袒胸露背的行为,没修养。”
“切。”王莫与冯海笑了,相继说,“我看,生了花柳的就是你吧。”
白锦川生气,却不想背上那肮脏的名声,也脱了、穿回去。
萧夜衡与颜水心根本没与囚牢中的谁发生关系,二人自然不必参与。
只剩赵柄、郑全、宛娘及夏初雪了。
“老实交待,你们四人,哪两个有脏病?”冯海色眯的眼神在宛娘与夏初雪脸上溜一圈,“若这两个女的没病,还能用就方便了。”
四人全都低头不愿承认。
冯海直接伸手去脱宛娘的衣服,“让爷检查一下,是不是你?”
“不是不是不是,我真的没病。”宛娘拢着衣襟,不给他脱,“冯爷,我是女人,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脱我衣服,让我怎么做人?”
冯海甩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贱人!牢里的男人,你先前偿了也不下十个,装什么贞洁。再反抗,老子就地弄死你!”
宛娘屈辱地任他脱了衣裳,才露出肩膀,见所有男人,除了萧夜衡之外,都盯着她看,她呜咽着下床跑出了囚室。
“小娘们,别跑!”冯海追了出去。
隔壁囚室传来冯海撕裂衣服的声音,“大家放心,我检查过了,宛娘没生脏病。”
然后是一阵羞人的声音传来。
而白锦川等人所在的囚室,王莫让杂役郑全脱,其不肯。
白锦川大喝,“难道是你?”
杂役郑全想跑,白锦川拦住他,点了他的穴道,脱去其衣服。
只见郑全的身上皮肤竟然全是一种僵硬的褶皱。
白锦川打量着,“不是火烧的伤疤,不是刀剑砍的,赵柄,你身上的皮肤怎么回事?”
“天……天生的。”郑全牙齿打颤。
白锦川与王莫、赵柄都围过来看,纷纷下结论,“这不像天生的。”
萧夜衡也朝着郑全身上僵硬的褶皱皮肤看了一眼,眉宇微皱。
王莫朝颜水心这边说道,“颜监医,我看郑全身上的褶子倒像是试了什么毒药之类的,弄出来的。你看,是否如此?”
确是。颜水心知道,如果她回答是,郑全就没命了,索性道,“与我无关。”
想到郑全先前还与白锦川一干人等拿刀指着萧夜衡,她也没搭救的意思。
王莫得不到答案,不死心。白锦川肯定地道,“郑全这种身体褶子绝对是毒试多了搞出来的。”恍然大悟,“那奇欢疯尸散不就是半月教试毒弄出来的,好啊,郑全,你就是那个杀手!”
话落,眸中杀气尽现。
夏初雪与王莫也一副恨得要死的眼神瞪郑全。
如果不是他搞死那么多人,他们哪里需要去挖了七天的泥巴!
“不是我!”郑全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我武功低微,只是稍学过些拳脚。我是家境贫寒,去京城的大医馆做试药人,试毒试药挣钱,才搞出一身僵褶的皮肤。”
“撒谎,哪有那么巧,我看你就是幕后的杀手!”白锦川抽出捡来随身携带的长刀,架在了郑全的脖子上。
“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王莫也是这个意思。
“饶……”郑全刚想求饶,白锦川手起刀落,郑全的脑袋已与脖子分家。
血溅了一地。
“啊!”夏初雪吓得放声尖叫。
白锦川打量了一下这间染血的囚室,遗憾地道,“看样子,这里又住不成了。”
王莫的眼神微眯着瞧向夏初雪与瑟瑟发抖的赵柄,“剩你们没检查,是你二人得了花柳?”
“是……是。”夏初雪畏惧地直点头。
王莫撩开她的袖子,见她手上长了很多红点,“果然是你这贱货,睡了那么多男人,不得脏病才怪。”
赵柄不等王莫发话,自己掀开衣襟,胸前的皮肤也有大块红斑点。
“都是你个贱货,害惨我了!”赵柄气得甩了夏初雪的右脸一巴掌。
夏初雪捂着红肿的脸嘤嘤哭泣,“是你们非要碰我,我……我也不想的。”
“还有脸哭,为了吃香喝辣,你连那个四十多岁的死鬼牢头都勾。还主动勾那些狱卒,别唱不情愿了。”赵柄又是照着她左脸狠煽,这回,夏初雪两颊被打肿得对称了。
颜水心在一旁看着,觉得这事不能怪夏初雪,但这女人先前想栽赃萧夜衡是那个杀手,就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她挨揍,真是激不起半丝怜悯。
“既然杀手郑全死了。以后,我们大家也不用挤在一间囚室窝着了。”白锦川打了个呵欠,走出囚室,“本少爷去挑一间舒服的狱卒住舍睡觉去。”
也只有这间最大的囚室里能放十来张单人床。分开住,这牢里现在只活着九个人,狱卒生前住的空房有的是。
阿旺已经投靠白锦川,连忙跟上,“白少爷,等等我。”
赵柄颤颤地向颜水心走,低首道,“颜监医,我这花柳病,可否医治?”
“不会治。我不是什么病都会看的。”颜水心摇首。
王莫拍了拍赵柄的肩膀,“得个花柳又如何,又不会死。忍着吧,万一能出去,去牢外找大夫治。”
赵柄心忖着也只能如此了,火大地将夏初雪拖走,边喝声,“害老子得花柳,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夏初雪是被边拖边惨叫,渐行渐远。
王莫诚心地朝颜水心一拱手,“多谢颜监医。”
颜水心不明所以,“谢从何来?”
王莫微笑着说,“你也知道,我之前与夏初雪有一腿。若非颜监医的出现,我肯定还继续与她勾搭,指不准就染病了。是颜监医……我便没再碰别的任何女囚。从而,也导致我躲过了染脏病。”
言下之意,仰慕颜水心,为她守身。
“找死!”萧夜衡眸中浮现冷厉之色,王莫连忙往站着的颜水心身后躲,“颜监医,你医术高明,遇事冷静。不像夏初雪那个贱娘们,上了榻只会叫,下了也只会叫。你虽然貌丑,魅力比她大多了。”
“你还敢废话!”萧夜衡抬起手掌,想将他打飞,奈何他躲在颜水心身后,怕伤着心上人,才没动手。
“安王,要守住一个女人的心,安王爷靠杀别的男人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就让颜监医心里只有你。”王莫说罢,朝颜水心投了暧昧的一眼,飞快地跑出了囚室。
囚室里只余萧夜衡与颜水心两人,除了隔壁时不时传来的冯海与宛娘搞出来的动静,这间囚室还算安静。
萧夜衡瞧着颜水心淡然如水的面容,一时不知说什么,随意道,“你治得好赵柄的花柳,却不想治疗他。”
她点头,“赵柄是赵有顺的哥哥,赵有顺死于你手里。我怎么可能救他,你要当心。”
“心儿,你在关心我。”萧夜衡抬手,想将她拥入怀里。
颜水心一想到名册里写着萧夜衡居然为前未婚妻谢思雅,守了五年不成亲。难道萧夜衡喜欢谢思雅?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心里便如堵得慌。
推开他的拥抱,抬步往囚室外走。
“心儿,你怎么了?”萧夜衡莫名其妙。这些天,她似乎对他很冷淡。他以为她是累着了。
“没怎么。”颜水心走到郑全缺了脑袋的尸首前停步,“他未必是杀手。”
萧夜衡若有所思,“白锦川不知是想逼出真正的杀手,还是真的天真的以为,那个人是郑全。”
颜水心说道,“之前,牢里每死一个人,就会记录,哪怕狱卒与男女囚犯加起来死了一百几十号,每一具尸体,我都基本拼凑回去了。也就是说,牢里所有人,死的与活的,一个都没少,完全对得上数。”
“换言之。”萧夜衡面色凝肃,“那个杀手,就在那七个人中间。”
“排除了你与我。”颜水心淡然,“这么相信我?”
“杀手出现之时,我们共同目睹。当然不会是你我。”萧夜衡想环住她的肩膀,“即便是你,我亦不在乎。”
颜水心稍一侧身,偏离他的怀抱,向厨房走,“当然不是我。我没那本事。”她一个现代人,还真没狠到一下弄死上百号人。
王莫、 赵柄、冯海,还有宛娘与夏初雪,加上白锦川与阿旺,这七个人,究竟谁是杀手?
要揪出来,可难了。
萧夜衡想的却是,心儿真的在疏远自己,不由心下一痛。
驻着直木拐杖跟在她身后。
颜水心见他默默地跟着,稍稍放慢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抱支持追更的宝贝们,爱你们~猜得出那个杀手是谁么?
第34章 心送的礼物
他的左腿膝盖以下少了一截, 一条右腿行步,另一条腿以拐杖代步,很是辛苦。
她想过去扶着他, 但又怕伤着他的自尊心。
毕竟,他终其一生, 少掉的那截腿也不会再回来。
想了想,她步出大牢之后, 路过空地, 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萧夜衡一直跟在她后头,见她在厨房的抽屉里找了几颗钉子,又去到后院, 才停下来。
颜水心看了一眼半山高的大柴堆, 拿起放在柴垛上的柴刀, 在柴堆里翻找了一会儿, 找到了一根大约二米多长、直径约六公分的直长木头, 执起木头竖起来,在萧夜衡腋下比划了一下。
将木头从他腋下六厘米高度的位置,用柴刀截断,砍得很仔细, 平截面尽量平整。
然后,将另一头多余的长木齐整地分成二十公分长的三截,切口或平整、或是斜的。
拿着柴刀,细细地将斜面切磨光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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