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高估了可儿的人品,也忘了可儿的狠毒。
只是重楼和安然都不想放弃,因为这关系到他们最关心的人的性命。
他们都不想让温意死。
可是他们现在无能为力。
在重楼要泄气的时候,耳边出来传出一声叹息,熟悉的,好像早晨初升的太阳,让安然沉寂的心底瞬间都被阳光侵占。
安然和重楼同时转头看向宫门口,几个飞龙门的侍卫抬着软榻,榻上做着脸色苍白却依然粉雕玉砌一般的京默,一双晶亮的眸子在可儿脸上扫过,脸上闪过几分笑意。
“如母妃,我这弟弟是不是又淘气了,看您很生气的样子。”京默甚至没有看重楼一眼,就笑着对可儿说道。
“京默,带你的哥哥和弟弟走吧,他们想要的东西,我没有。”见京默一副小大人的语气,可儿瞬间就调整了状态,好像对一个大人一般对京默说道。
“嗯,那咱们走吧。”京默看了一眼安然和重楼,轻声说完,就示意抬着自己的飞龙门门人调头。
可儿见京默真的要带着安然和重楼走了,她突然就有些慌了,总觉得这样的京默有些太反常了。
“京默,你……”可儿低声喊了一声,京默闻声回头,对着可儿清浅一笑。
只是那笑容太过诡异,带着几分冰寒,又透着隐隐喜悦,这样的眼神在一个小女孩的脸上出现,可儿只觉得毛骨悚然。
“京默,你为什么要这么笑?我没做错什么事情,我……”可儿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磕绊,她自己都没想到,她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温婉大方,善良等会因为一个孩子破功。
“我只是笑你蠢呀,都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京默好心回答,说完话之后就示意飞龙门门人继续前行。
“京默,你在胡说什么,我是南诏的公主,谁能杀我?你的父皇都不能随意杀我,谁……”
她知道宋云谦不会要了自己的性命,他甚至会护住自己的性命,所以,在这深宫之中,谁还能要了她的命?
温意?飞龙门的人?
怎么可能?他们效忠的是皇上,自然是以皇位的安稳为重。他们不可能为图一时之快就要了自己的性命,她背后的南诏可早就虎视眈眈,等着找一个最合适的理由联合其他几国将梁国给灭了。
“不是谁要杀你,是你自己要找死。”京默慢悠悠地说着话,却并没有回头,但是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却刺激到了可儿,她忍不住快走几步,走到京默面前,厉声问道:“是谁想要我的命?”
可儿自觉自从进了后宫并没有招惹过什么人,这也是她此刻如此理直气壮的原因。
京默见可儿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终于还是示意飞龙门门人们停下脚步,她半躺在软塌上,轻声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是你自己找死。”
可儿因为京默的话愣住,但是她思前想后都没想出原因,只能盯着京默。
可儿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虽说性命无忧,但是这里毕竟不是南诏,也不是狼峰顶,没有太多人护着的她,真的不能保证自己真的性命无忧。
不管京默说的是真是假,可儿都想知道答案,因为她不能死。
得到师哥的人和心,和师哥拥有美好未来的前提是她好好活着,她一定要好好活着,不然那么多幸福的日子自己都要错过了,师哥也会因为自己的死伤心,她才不要……
“我没有。”可儿很确定,自己没有找死,即使招惹了温意,她也确定温意不会要自己的性命。
“我来之前听到妈妈和父皇的对话了,他们知道你不肯交出解药,所以我父皇连来都没来,妈妈请求父皇,等她死的那一天,让你殉葬。”
京默小声说着,看向可儿的时候一脸惋惜,好想可儿已经成了一个死人一般。
“她凭什么要求我殉葬,她死了就死了,关我什么事,我……”可儿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这样的要死了?
在听了京默的话之后她本能地觉得温意的死和你自己无关,她是被无辜殃及,这没有必然的联系。
但是她说完了话,京默也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看着她,就那样一个小小的孩子,眼睛晶亮如天上的星星,此刻就那样淡笑着看着她,让她莫名心虚。
“你们没有证据。”在京默的注视下,可儿的理直气壮终于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她瞪了静默一眼,心底很是不甘地说道。
“我没有证据吗?你毒害良贵妃、柔妃娘娘毒还记得吗?曼陀罗虽然在大梁国常见,这木菊花可是南诏圣品,如果不是云深公主您,谁还有本事能拿到?而且,谁说我妈妈中的毒中没有木菊花的成分?反正毒你都下了,多一味少一味的对你而言,绝对不算栽赃。”京默一边慢条斯理地说话,一边把玩着自己的发辫,嘴角邪恶的笑容却让可儿变了脸色。
“你有毒害父皇嫔妃的心7;150838099433546思,就凭这个,只要我母妃有事,你就死无葬身之地。还有你这张脸是怎么来的,不用我细说吧?如果我没了妈妈,到时候我可管不住我的嘴,到时候如果您为了一己之私害死无辜女子事情传出去,到时候怕是南诏也不敢为你的死说半句话,你觉得呢?”京默再次开口,只是句句都落到可儿的软肋上。
可儿看着京默,许久,才说了一句:“你们休想害死我,我身后不仅有南诏,我还有……”
“如贵妃娘娘您千万别吓我,说宋云礼是吧?就他那狼峰顶,我和重楼随时都能进去,想要他的性命也只是看心情罢了,他在克州城损失巨大,被你们坑得连爹都不知道是谁了,他还会不遗余力救一个引起了民怨的废物?您太高估了宋云礼的良心。”京默很高兴地为可儿分析,她知道可儿不是蠢人,自己的话说到这个地步,她应该清楚,她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