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米罐头的成功,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来,等到了这市面儿上再没有了嫩苞米,可就显出它的与众不同来了。
苏锦绣让苏孝借着现在,让酒楼的厨子多学几道这种菜,等到了冬日,定然是能让人眼前一亮。
作坊的生产进度很可观,每天能做出两百多罐来,这个数字,已经是很惊人了。
然而苏锦绣觉得还是不够,毕竟这嫩玉米也就只有这么几天,再晚了,就长老了,不能再做这种菜品了。
考虑到了酒楼里的用量,所以苏锦绣安排人用大号的陶罐做了一批。
这东西到了冬天,即便是打开了封口,一时半会儿也是坏不了的。
酒楼的用量大,别说是一天了,就是一顿午饭,同一道菜可能就得做上十几盘的。
所以用大个的陶罐做出来一批,并不会有什么风险。
再说了,就算是大陶罐,也没有特别大,最多就是抵得上那种小陶罐两三个的样子。
转眼到了七月底,各地都已经在准备乡试了。
柳承恩特意派了人去江宁府,就是为了方便照顾那几个柳家的秀才郎。
举人可不是那么好考的。
柳承恩则是在想着,若是柳承继中的名次靠前,还是可以试试明年的会试的。
若是不行,也可以先到京城这边的书院里好好读上几年,大不了过三年再考。
八月桂榜一出,各州府都是热闹的很了。
柳承继中了举,只是排名一般,算是中等,不前不后。
“四郎,这承继既然是中了举,那是不是就要到京城来了?他入京后在哪里读书,你可都安排了?”
“我跟韩铭兄说好了,等进了京,休息几日后就带他去明德书院。”
韩铭是明德书院的山长,而且还是柳承恩同科的进士,两人之间的交情一直不错。
“这次怕是又要备上几坛子好酒了吧?”
柳承恩大笑,“还是阿锦看地准。”
苏锦绣白他一眼,“这样吧,桂榜已出,承继堂弟也算是举人了,不管他来不来京城,咱们都得先请韩山长好好坐坐,也免得他总是说你用人时才想起他的好来。”
“是是是,阿锦说的都对。”
“正好,许言和谭兴二人也都在京城,便一起吧,不如就请到府里来,到进还得麻烦夫人了。”
“许大人和谭大人也都在京城?”
“是因为新税法的事情进京的,过不了几天就要回到任上去了。正好可以一起坐坐,韩铭兄也算是他们的半个老师呢。”
“也好,酒菜上我会准备好,你看哪日合适?”
“后天吧。我先让人给韩铭兄去送张贴子,告诉他可是有上等的梨花酿,他要是不来,可就亏大了。”
许言和谭兴二人现在都被外派到了地方上。
正好这二人所在之地,都在推行新税法。
一个是七品知县,一个是六品的通判。
“等到明年,这二人的官职想必就要有所调动了。皇上知人善用,而且还向来喜欢破格提拔人材,这也是这些学子们的福气呀。”
柳承恩自己就等于是被皇上破格提拔上来的。
所以对于这一点,他并不排斥。
在他看来,只要是能为朝廷解忧,怎么提拔上来的,都不重要。
只要这个人有真本事,那都无所谓。
因为新税法的推行,所以朝廷更加地需要一些新鲜血液的加入。
越是年轻,冲劲越足。
请客这天,韩铭早早地就来了。
谭兴因为娶了林家的小姐,所以跟柳承恩也算是沾了一份亲。
再者许言和谭兴二人当初也都是多亏了柳承恩,这才能有幸继续科举,所以在他们心里,柳承恩占的份量可是相当重的。
这次新税法的推行,也得到了年轻官员们的大力支持。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皇帝的强势。
像是梁阁老以及谢家这样的鼎盛家族们都不敢出面与皇上对着干,更何况是其它人了?
苏锦绣将宴席准备在了听风院,这里离着书房不远,离后院却是有些距离,几位大人在此小酌几杯,再顺便聊一聊朝堂政事,自己分内的公务等等,倒是很合适。
为了方便几位大人们说话,苏锦绣也没有安排太多的下人,上完菜之后,这里就只在亭子外面备了两个小厮,再加上了各位大人自己带来的人,倒是还算清静。
离着他们饮宴的地方不太远有一处角亭,一名男琴师正在优雅地抚琴,琴师身后还站着一名小童,看着倒是很应景。
确保了他们这里喝酒时不会太无聊,同时又不会让人将他们的谈话听了去,可以说是想地很周到了。
“柳夫人真乃是惠质兰心呀,柳承恩,也算是你小子有良心,这么好的夫人,你可绝对不能辜负了。”
“你吃多了吧!”柳承恩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是个情场浪子!”
话落,几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柳七郎自然也是在场的,还特意把苏二郎也叫了过来。
大家都是官场中人,一起坐坐聊聊,互通有无,这是常识。
苏二郎这几年也历练地很成熟了,几句话的功夫,就从许言那里得知了如今外头的一些情况。
而谭兴也没能撑多久,便将自己任上的一些琐事尽数说了。
“大家都不容易呀,无论如何,为了百姓,为了朝廷,咱们还都当尽心尽力才是。”
“大人说的是,这新税法可是得到了百姓们的极力拥护呀,地方上的确是会有一些商户或者是大地主们不乐意的。不过也都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便是王家、谢家等人的产业都不敢说什么,更何况是那些普通的财主了。”
“新税法的推行,全赖于底下的各位同僚们了。若无意外,之后要全国推行新税法,那么二位的机会也便来了。”
许言和谭兴不由得都是一脸兴奋之色。
而柳承恩之后便又暗示了几句,随后便转移了话题。
至于韩铭这里,柳承恩也不必多说,二人碰了下杯,彼此相视一笑。
“你的那位族弟何时进京?这次乡试排名多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