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蛋!”
接到李密的信件,翟让勃然大怒,他重重一拍桌子,“没有我的命令,他竟然擅自出兵,他真是想自立吗?”
旁边,翟让的心腹王儒信道:“翟公,此人野心勃勃,自立之心久矣,他若攻下荥阳,我担心弟兄们都受不了他的诱惑,大家都跑去投他,翟公就是孤家寡人了,翟公,卑职还是那句话,越早杀他越好。”
翟让沉思良久,冷笑一声道:“现在不是火并的时候,既然他愿意去夺取荥阳,那就让他去好了,我留在瓦岗寨,等他狼狈逃回来向我哭诉时,我再收拾他。”
坐在另一边的徐世勣劝道:“大哥,我倒觉得李密夺取荥阳是高明之举,现在杨玄感在关中起兵,朝廷无暇顾及我们,趁这个机会夺下荥阳,攻占洛口仓,必然会震动中原,使我们取得领袖之势,吸引更多人才来投靠,这是瓦岗军壮大的契机,大哥应该顺应天时,率军联合李密,这样,夺取荥阳就是大哥的功劳,而非李密。”
翟让哼了一声,冷冷道:“我知道你早就想去投靠李密,你尽管去,我不会拦你。”
徐世勣骨子里的倔牛脾气也发作了,他硬声回答道:“我只是就事论事,夺取荥阳是瓦岗建立霸业重要一步,大哥非要说我是想投靠李密,我无话可说。”
“三弟!”
坐在旁边的单雄信一声怒斥,“你怎么能这样对大哥说话,还不快谢罪!”
徐世勣也觉得自己语气太硬,歉然道:“小弟一时情急,失礼之处,请大哥见谅!”
翟让‘嗯’了一声,不冷不热道:“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想去,你就去,我不会拦你。”
说完,翟让站起身向外走去,众人也纷纷跟了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下单雄信和徐世勣两人,徐世勣长长叹息一声,“我不想背负背叛之名,但跟庸碌之主,确实让我难以忍受。”
“三弟,你还是想跟李密吗?”单雄信平静地问道。
徐世勣默默点头,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可是我又不想背叛大哥。”
单雄信笑了笑,“跟李密其实也并不是背叛大哥,李密也是大哥属下,将来夺取霸业,大哥登基为帝,李密不过是相国,你尽管去,只要你心不背叛,我来向大哥解释。”
徐世勣站起身,深施一礼,“那就多谢单二哥!”
徐世勣回到自己府中,简单收拾行装,便率领自己的一百亲卫奔出城门,刚出城,便听见后面有人大喊:“徐老弟,等哥哥一下!”
徐世勣一回头,见是程咬金扛着大斧追来,他勒住了缰绳,待他奔近,便笑道:“你怎么也跟来了?”
“跟着翟老大闷在城里没劲,还是跟着你好,打打财主,捞点浮财,也不枉我上瓦岗一趟。”
徐世勣呵呵一笑,“那好吧!就跟我去打荥阳,金银财宝,应有尽有。”
众人催动战马,向西北方向疾奔而去。
城头上,翟让远远看着徐世勣走远,微微叹了口气,他身旁大将郝孝德道:“翟公不该让他走,尤其是投靠李密,他若不想留,翟公就应该杀了他,否则李密得他,必将如虎添翼。”
翟让摇摇头,“世勣创业时就跟着我,他就是我的兄弟,我怎么下得了手杀他,人各有志,他想助李密就让他去。”
翟让心情沉重,转身下城去了,郝孝德盯着他背影,半晌迸出一句话,“妇人之仁,何以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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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勣在灵昌县追上了李密,徐世勣和程咬金来投,令李密大喜,他当即任命徐世勣为裨将,程咬金为帐下大将。
十五万大军一路西进,此时由于杨玄感在长安造反,洛阳的防御重心转向西面,使得中原兵力空虚,无法阻挡李密西进大军,李密一路势如破竹,酸枣县、阳武县、原武县纷纷投降。
这天下午,李密率大军跨过了通济渠,大军在覆盖着厚厚白雪的冰面上行走,李密用马鞭一指南方笑道:“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占据了通济渠,杨广必死在扬州,不复归也!”
他身边众将轰然大笑,“可惜了美人皇后啊!若能做个压寨夫人,我们也可以尝一尝皇后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