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皇妃
御史台的老臣忍不住,横竖御史们嘛,就是这个样子。没事还要参奏几番,如今有事,可以预见肃亲王一门,会被御史如何抨击了。
没错,这就是燕子归要的。
他是英明神武的君王不假,可是,有些事涉及了他的底线,那就没有什么情面可讲。
苏棉和孩子,无疑就是他的逆鳞,触之即死。
所以,即便知道肃亲王冤屈,知道肃亲王一脉错的不过一两人,可是,如今他就是不想放过。
否则,不足以平息他的棉棉受的冤屈!
肃亲王吐了血,匍匐在地,不敢轻易动弹。
他已经知道结局,可惜这个过程也是叫他懊悔万分。当初,要是没有叫几个小孙子养在长子名下,是不是不会耽搁了他们的教养?
不会有今日之过?可是又想起次子这般行事毫无脑子,是他的过错啊。养不教,父之过啊。
“朕对你一门不薄。”燕子归起身,淡淡的。
不远处,燕京城百姓们看着年轻的君王一身玄色银龙纹长袍起身,带着痛心疾首的与匍匐在在地的人说话。
很多年后,他们还记得。
“陛下……是臣……臣无能啊。”肃亲王喘息着道。
“今日之事,你可还有异议?”燕子归问。
“臣没有异议,是臣教子无方,逆子……逆子……臣无能,没脸继续做亲王了,还请陛下革除臣一切爵位,职务,容臣养老吧。臣无德无能,不会教育子弟,家里子弟,也一并求陛下革除……革除一切爵位和职务。”
一段话,他说的艰难无比,胸口就跟压着千斤巨石一般。
“朕,念及肃亲王年岁已高,本不想苛责。”燕子归依旧淡淡的。了解他的人,才听得出他平静的声音下,那种浓烈的怒火。
“无奈,此事实在是……肃亲王府,换一换吧。老王叔还是肃亲王,只是这之后,就没有肃亲王了。你的次子,污蔑朕的皇后,污蔑平郡王,该死。王叔可有异议?”燕子归道。
“臣……无有异议……”纵然心疼,纵然滴血,可是也知道,这个儿子保不住了,难道因他一个,毁了一门么?
“爹……父王……救我啊,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我不敢了啊……”肃亲王次子哭喊着,听到被自己的父亲放弃,那种害怕真是无法形容的。
“逆子,逆子!你将一门陷入如此不堪的境地,竟然还有脸求我救你?我救不了你。你好好的去吧。”说不难过,不痛心,那是假的。
一辈子,就这么两个儿子,岂有不难过的,也就是因为长子出生之后,迟迟没有别的子嗣,次子是很就之后才有的孩子,所以很是骄纵,这才养出一个蠢货……
如今,却是悔之晚矣。
“来人,送肃亲王回府,等老王妃安葬之后,就搬离吧。”在这件事上,燕子归做的最慈悲的一件事,就是叫肃亲王不必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杀死。
肃亲王也知道,所以只是谢恩,最后看了一眼依旧在痛哭流涕的儿子,被自己的长子搀扶着去了。
“肃亲王次子燕子河,今日起,革除一切职务,剥夺皇家姓名,其一门皆不许用皇家之姓,收回皇家之名,流放漠北,遇赦不赦。罪人燕子河腰斩,即刻行执行。”
燕子归看着下面跪着的人,声音冷的像是冰碴子。
下面跪着的,是肃亲王次子,以及他剩余的三个儿子。
刑部里,还关着他的妻子,七个妾室,以及三个女儿。
这些昨日还是显贵之门的男男女女,今日之后,就是流放的罪犯,永远没有机会回京了。
最恨的,大约是就是那句‘遇赦不赦’。
自古以来,欺君之罪,谋反之罪这类型的罪名,才是遇赦不赦的大罪。
而今日,燕子归对于这件事,也给了这样的处罚,所有人的看出来了,陛下生气,很生气!
“救命啊……救命啊……臣不敢了不敢了啊……”燕子河忽然大叫着起来,想要逃跑。
那怎么可能,且不说他还带着脚镣,就是没有,万象宫外审案子,燕子归亲自坐镇,侍卫里外三层都不止,只是为了叫百姓观看,故而侍卫都是暗地里呆着的多。明面上护着的少。
怎么也不会叫他跑了。
这时候,也不知谁领的头,百姓中忽然有个声音:“这个畜生污蔑娘娘,打死他!”
有第一声,就有第二声,有第二声就有第三声。
也不知是如何,燕子河就冲去百姓们跟前,侍卫还没拿人,就见群情激奋的百姓们忽然就对他拳打脚踢了起来。
“啊啊啊……”
燕子河大叫着,可惜谁也不怕。
如今他是个名字都没了的囚犯,什么皇家宗室,那都是过去了,敢污蔑娘娘和郡王,谁都好不了。
百姓的愤怒,往往来的奇怪,也并不是他们就对苏棉爱戴至此,而是大约有人动手,就都停不住了吧?
最终,侍卫终于疏散了人群的时候,燕子河,已经躺在那里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
头上的头骨,读很多可以用肉眼看见……
鲜血流了一地,腿和胳膊以不可置信的角度弯曲着,显然是断了。
而他本人,也已经断气了,最后的这几分钟,他完全被摧毁,七窍流血,可见内脏也都破裂了。
燕子归冷漠的看了看道:“腰斩。”
如今就算是他死了,也休想留个全尸。
虽然,也不全了。
百姓们被疏散,也没人去摸摸被他们殴打的人有没有呼吸,横竖看着那人被架着上了断头台。
就放在铡刀下面,铡刀斩下去的时候,燕子河一刀两断,也是有大量鲜血喷溅而出的。
毕竟刚死掉的人,血液还是鲜活的。
只是,之后行刑的人,才知道他内脏都全部破裂了而已。
他的儿子们,跪在那里瑟瑟发抖,心里将死去的四弟骂了一遍一遍又一遍,然而,都于事无补。
他们曾经都是赫赫扬扬的少年官员,如今……也不过是个囚犯,人生无常啊。